. 血魔左手一揮,十二個魔魂傀儡齊刷刷地站在了方真的身後,倒是給他增加了幾分奪人的氣勢。方真左手一揮憑空出現了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
除了當先的神祭司們衣服鑲了一道金邊之外,聖殿中人都是統一的一身白袍,看上去倒是整齊劃一,和血魔身後的一片黑色相比果然是涇渭分明。
「你們就是所謂聖殿的神祭司吧!不知道千里迢迢到自然森林有何貴幹?」血魔身形一晃站在了最前面,神色凶戾的看著對面那上千人的隊伍,雙手捏地嘎巴嘎巴直響。從他的身上淡淡地發散出一股恍如實質的血腥之氣,那種無形的壓力讓對方的上千匹犛馬獸不安地嘶鳴起來,連帶著陣營一陣大亂。
雲空單手上舉,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間籠罩在己方的陣營之上,去除了血魔的威壓,「你就是血魔吧!聖殿和你一向毫無瓜葛,這次是聖殿和精靈族的戰爭,希望你不要插手,不然的話,任你是誰也難以阻擋創世神的懲罰!」雖然不知道血魔的底細,但是雲空還是聰明的想要避過他,畢竟這次的任務是針對精靈族,他並不想節外生枝。
血魔仰天一陣狂笑,「狗屁神的懲罰,我修的是魔道,還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創世神,來來來,讓我來領教一下你們所謂的魔法!」他左手張開,萬魂珠再次浮現出來,空氣中立刻充滿了濃烈的血腥之氣,血魔飭令一聲,萬魂珠突的一跳,居然懸浮在他頭頂高速地旋轉起來,隨著它不斷地旋轉,魔氣也被提升到了最高階段。
雲空不敢大意,「雲放,殺了他,小心一點!」
雲藍雙手結起一個六芒星,一道瀚然的白光打在雲放身上,「創世神的子民,戰鬥吧,光芒的守護!」隨著那白光的消失,雲放的身上出現了一道乳白色的光甲,看上去十分的聖潔。
雲放大步走出,「忤逆創世神的罪民,去死吧!」他雙手合抱,一個淡藍色的光環迅速地在手中脹大,「爆裂之風環!」隨著他雙手向外一拋,那個光環飛速的衝向對面的血魔,光環高速地旋轉同時撕裂了空氣發出一陣類似布帛被撕裂的聲音。
血魔獰笑一聲,「垃圾,就這點東西也敢出來賣弄,白白侮辱道爺的法寶!」那把三寸長的小劍又出現在手中,他措唇吹出一口靈力,那小劍迎風便長,陡然便有了十丈長短,還沒等那光環到達他眼前,就被粗大的劍鋒斬成了一段一段,劍芒去勢不減直劈雲放的面門。
雲放身形疾退,雙手同時結成六芒星,「颶風盾!」一道肉眼可見的小小旋風忽然憑空出現,眨眼的工夫已經變地有數米高大,青色的盾面上佈滿了無數個細小的旋風,那狂猛地紅色劍芒就那樣無聲無息地被這看上去弱小的颶風盾所化解了。
看到自己的攻擊無效,血魔似乎微微一怔,就在這時,雲放單手一指空中還未消失的那些藍色光環,「爆!」隨著他的聲音,那些藍色光環在一瞬間忽然炸裂,化作無數道藍幽幽的風刃飛向血魔。
雖然沒有任何防護,血魔卻毫不驚慌,一塊黑黝黝的玉牌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那些風刃彷彿遇到了一個無形的漩渦一般紛紛在中途變了方向飛向那玉牌,並且在瞬間消失無蹤。
血魔單手成劍指在虛空中指點不斷,那巨大的血色飛劍隨著他的手勢在空中劈斬挑刺,把雲放逼得手忙腳亂,哪裡還有工夫施放魔法。血魔哈哈狂笑,「垃圾,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創世神給你們的魔法嗎?給我死吧!」他口中念動法咒,頭頂上懸浮的萬魂珠緩緩地飛向一路飛退的雲放,那絲絲縷縷的紅色血腥之氣也愈發得濃厚起來。
雲空面色一凝,「雲放小心,那東西擁有的是邪惡的力量!」不等他說完,雲放的動作已經變得緩慢起來,血魔的飛劍也在同時不在追擊,他的身體逐漸地被萬魂珠散發的紅光所籠罩,幾縷肉眼可見的黑氣從他的鹵門上顯現出來,幾乎是一出現就被沒入了珠子之中,正是雲放的三魂七魄。萬魂珠發出一種嗚嗚的聲音,彷彿感到極度了興奮,在空中帶出團團的虛影,隨即紅光大盛,捲著無數陰魂的號叫飛回到血魔的頭頂。
雲放孤零零地站在當場,原本白皙的膚色呈現出一種枯黃的顏色,宛如乾裂的樹皮般一片一片地剝落下來,隨著萬魂珠離去時帶起的一陣微風,整個人忽然以極為驚人的速度化為一堆粉末。
血魔好像吃了一頓大餐一般滿意地舔舔嘴唇,「不錯,果然不錯,和前幾天那個垃圾一般的好味道,看來要不了多久我這萬魂珠真的能進入法寶排行榜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得意地發出一陣狂笑。
誰也沒有想到只是短短的半分鐘光景,雲放已經被對方殺死,而且連屍體都沒有留下。雲空等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而他們真正的敵人方真還沒有出手,只是這個在天平大陸隱藏了三十年的神秘人就如此難纏,眾人對此次的任務第一次感到十分棘手,似乎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完成的呢!
血魔輕蔑地勾勾手指,「還有誰,上來讓道爺消遣一下,不過最好來兩個強一點的,好讓我的寶貝吸個痛快!」
不用雲空吩咐,雲藍身形一閃到了場中,跟他一起的還有他的直屬聖者和雲放手下的兩名聖者,五人成扇形把血魔圍在中間。不等他們動手,血魔獰笑一聲,「乾坤借法,魔魂附體,飭令,疾!」隨著他雙手只見燃起幾道靈符,原本矗立在本陣中的魔魂傀儡頓時身形閃動,一共四個魔魂傀儡齊齊下場反而把對方圍了起來。
血魔雙手向天口中喃喃幾句,從萬魂珠中分出四道血紅色的光芒射入魔魂傀儡的額頭正中,原本神色淡然的魔魂傀儡眼中猛然紅光大盛,口中呵呵連聲,不知從何處抽出自己的武器同時攻向那四個聖者。
原本要憑人數優勢對付血魔的雲藍忽然發現自己依然是單獨面對血魔,心中自然而然地騰起一種恐懼。憑實力來說雲藍並不比雲放強上多少,尤其是剛才雲放身上已經被他施加了真正的九階禁咒魔法光芒守護,但即使如此也詭異的被血魔打成了一堆粉末。因此在氣勢上雲藍已經先輸一籌,沒有扭頭逃跑已經算是很好了。
血魔眼中凶芒一閃,那柄小小的血色飛劍再次祭出,遙遙對著雲藍就劈了下來,雲藍強自穩住心神,雙手一拉,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從雙掌之間飛出。凌空化作一頭巨大的藍色巨蟒迎上了血魔的飛劍。
這次爭鬥到目前為止終於聽到了第一次巨響,血芒和藍色巨蟒在碰撞之後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轟響,強烈的空氣波動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波,把一旁捉對廝殺的魔魂傀儡和聖者們凌空拋起,遠遠地震了出去。
雲藍是正面對上了血魔的攻擊,受到的衝擊更大,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湧來,壓的他幾乎骨碎筋折,嗓子一甜一口逆血當時就噴了出來。但是更讓他心膽俱寒的是,剛剛殺死雲放的那顆血紅色的珠子居然如影隨形對著自己直衝了過來,巨大的震盪居然對它根本不起作用,眨眼的工夫萬魂珠已經飄到了他的頭頂。
心中一凜,雲藍自知必死,況且身體再無半點力氣,修煉魔法的他從來沒有此刻這麼後悔自己為什麼不修煉武技,如果力量稍微大上一些,何至於像現在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看到雲藍被震飛回來的同時,雲空已經意識到他的危險,雙手一合一翻,一個大大的六芒星頓時出現在雙手之間,就在萬魂珠剛剛到達雲藍的頭頂之時,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六芒星上頓時血光迸現,無數個詭異莫名的魔法符號在空中飛快地旋轉起來,一道白色光華從六芒星中淡淡地射了出來,很快地掩住了紅光。而不遠處的雲藍就在萬魂珠即將吸收他魂魄的同時陡然消失了。隨著白光閃動,他馬上就出現在那六芒星中,原來是雲空用空間魔法及時救走了他。
眼看就要得到一個強大的魂魄卻忽然被人從中打斷,血魔自然是怒火沖天,眼見雲藍已經被救了回去,他眼中凶芒一閃,身形接連閃動,萬魂珠在他的手中宛如無常的哭喪棒一般,只是幾息之間,猶自和魔魂傀儡對戰的四個聖者統統被他吸收了生魂。
血魔催動靈訣,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萬魂珠,由於接連幾次吸收的都是實力強大的魂魄,他們比尋常要讓強大的多的靈魂以及臨死之前那股濃烈的怨念全都被萬魂珠萃取,連帶著他的實力也大為增加。看著對面血魔獰笑一聲,「還有哪個過來送死!」
雖然雲空及時出手但是也只救回來雲藍一人,四名聖者全都被萬魂珠吸收了魂魄,和雲放一般化作了煙塵聖殿此次大張旗鼓前來,卻首戰不利,甚至可以說是聖殿千年來的第一次慘敗。
雲空死死地瞪著對面囂張之極的血魔,眼中又是惱火又是猶豫,畢竟這個人還不是聖殿此次的目標,但即使如此也給己方帶來了如此巨大的損失,身後這些人的實力他當然清楚得很,即使想使用人海戰術恐怕也不能奏效,畢竟對面雖然沒有這麼多人,但是打眼看去上百人還是有的,一旦混戰開始,僅存的三名神祭司即使能殺死這個可惡的血魔,他後面可是還有一個實力更加深不可測的方真!
雲芒上前一步低聲道:「雲空大人,我們不如用人海戰術,這些高級執事雖然實力不行,但是他們每個人都擁有六階以上的本命獸,即使壓也把他們壓死了!」
雲空眼睛一亮,是啊,如果加上聖殿每人都有的本命獸,那實力幾乎就等於翻了一番,任血魔再強難道還能面對成千隻六階以上的魔獸嗎?他臉上神色不動,只是微微點點頭,雲芒馬上以聖殿獨有的手法把命令傳了下去。
看到對方半天不說話,血魔更是張狂,遙遙控著飛劍連連虛劈把整個場上弄得狼煙四起,就在他感覺痛快之極的時候,雲空低嘯一聲,「聖殿所屬,全力攻擊!」
隨著他的命令,無數只魔獸宛如變戲法一般從聖殿中人的身上顯現出來,一時間怪獸吼叫連連,魔獸獨有的腥氣充裕在偌大的場地上,血魔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對面哪裡還能看到人影,到處都是體積龐大的魔獸,把他們的主人遮擋在身後,一頭頭見過的沒見過的魔獸厲吼不斷。正當他感到詫異的時候,一聲令下,所有的魔獸捲起滾滾煙塵衝著他直奔過來。
繞是血魔實力強悍也不能和如此眾多的魔獸對抗,更何況這些魔獸雖然攻擊力或許不行,但是身為六階以上的魔獸無一例外的都對魔法攻擊大部分免疫,因此道法也在其中。雖然血魔臨時祭起飛劍斬殺了衝在最前面的幾十頭魔獸,但是其餘的魔獸已經衝了過來。
凡是加入血魔陣營的人雖然強行被他提升了功力,但是大部分開始修煉真氣的人已經不能再擁有魔獸了,原因是魔獸根本無法從他們的經脈內獲取必須的能量,因此無奈之下,血魔只能準備讓眾人與魔獸肉搏了。
此時方真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左手一拉,還站在最前面的血魔立足不穩猛地被拉回本陣,「先別急,這些東西就交給我的手下吧!」
血魔不敢多說話,默默地走回到方真的身後,此時那些魔獸已經衝過半場,眼看再有幾十米就衝到眾人面前了。方真很是瀟灑地打了個響指,「哮天,交給你了!」
一聲低低的咆哮,小黑從空氣中乍然出現,一個縱躍撲到眾人前面,對著前方兀自猛衝過來的魔獸大軍,小黑只是張開了嘴巴,一股淡淡的肉眼幾不可見的黑色絲線從他口中飛快地噴了出來,一遇空氣那絲線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血魔不禁有些納悶,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狗是要叫一聲把魔獸嚇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