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難道自己之前煉製的那把無弦之弓乃是一把仙器,而且似乎本來就是自己的!方真越來越糊塗了,不過聽到劍靈說自己想知道的一切都是在無願界之中,那麼就讓自己去探尋那些所謂的秘密吧!
方真離開已經有十幾天的時間了,精靈部落裡一直非常平靜,當然這只是從外表看上去而已,除了一心修煉的炎龍,紫柔等人之外,經方真挑選出來,經過了神池修煉的三族中的精英們也開始向其他族人傳授自己所修煉的功法。
一時間,不但精靈族中人人都在苦修這種人人見識過的神妙功法,矮人族和獸人族也紛紛派來高手不斷地加入這個陣營之中。所幸自然森林中食物不會匱乏,不然的話單是這忽然增加的上千人都會讓桑普安感到頭疼。
唯獨清閒的只有血魔一個人,長久以來他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感覺,猛地來到完全自食其力的精靈族中他感覺到十分的不適應,而且這裡的氣息是如此的祥和,讓習慣於在血腥暴虐氣息中修煉的他十分的難受。唯一讓他感到有些安慰的是這裡的靈氣似乎比天平大陸上任何一個地方的靈氣都要濃厚得多,因此他的修煉不但沒有停下來,而且還有略微突破的跡象。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源自於那座神池,神池中充沛到極點的靈氣不但使得自然森林的輕靈完全凌駕於這個世界中的任何一個地方,而且還不斷地滋潤著生活在其中的每一個人。不然的話,之前的精靈族憑什麼能成為天平大陸上最強大的魔法力量。
而這段時間,大陸上也前所未有的真正平靜了下來,所有的戰爭似乎都消失了,各個國家的民眾們都真正感到了多年不曾享受到的寧靜,他們幸福地度過了這段時間。但是也有極少數的一些人已經提前嗅到了一種更為壓抑的味道,他們純粹憑著自己多年的感覺,為了那場或許即將來到的,更為龐大的紛亂十分緩慢的準備著。
華倫特帝國邊境的雪山群落中,依舊是那座隱藏在雪山之巔的聖殿中。雲空正焦躁地來回踱著步子,周圍是另外五名神祭司。雲空把他們找來已經有好一會兒了,但是卻始終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用踱步發洩著心中的不安。
「雲空大人,到底是什麼事情把我們找來?」五人中脾氣最為暴躁的雲行忍不住問道。其他幾人同時坐直了身子,顯然他們都有共同的疑問,只是由雲行一個人提出來而已。
雲空陡然停下了腳步,陰鬱的目光從五人身上一一掃過,卻依然沒有說話,半晌過後,正當雲行正要再次說話的時候,他才猛地歎了口氣,「是啊,如果真的知道是什麼事情就好了!」
五人的臉色同時變得異常古怪,這可不是他們追隨了近百年的雲空第一神祭司。在聖殿的循例下,一向是上任神祭司聯手培育一名接班人,然後由他自己挑選自己的助手,接著由這個人再選擇自己的助手,因此在聖殿的七名神祭司中高出一個排名並不是單純的階級問題,而是幾乎等同於師徒的關係。
就像現在第三神祭司雲騰死後,第四神祭司馬上順位成為第三,而第七神祭司正要由原本的第六神祭司雲放來挑選。難道說雲空是因為這個再煩心嗎?不過眾人馬上否決了這個可能,因為即使是挑選神祭司如此的大事,也不會讓雲空出現現在這種惘然無助的表情。
雲空再次歎了口氣,「你們都知道,只有我才能利用神之心語和傳承者大人聯繫,可是我每天一次例常的問候卻已經十幾天聯繫不上他了!這還不是最壞的,因為聯繫不上大人,我昨天冒險潛入了聖域,可是……可是我卻發現那裡根本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
說著話,雲空的臉上變得有些奇怪,好像還沉浸在聖域中一般,那種表情有些迷惘,有些惶惶,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眾人更是驚訝,能讓實力超出他們五人聯手的雲空感到恐懼,這種情況說明了什麼?不用多想眾人馬上斷定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在聖域中一定還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絕對不是單純的沒有人,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那麼簡單。
果然,雲空接下來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我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或許是天堂,或許是地獄,我……」他的喉頭劇烈地顫動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但愈是如此,也愈發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雲放沉聲道:「雲空大人,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能不能讓我們也到聖域中看看,畢竟現在傳承者大人消失並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真的沒有了他,我們聖殿以後的行動就需要重新安排了!我想,大家都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那個差點殺死雲芒和雲行神祭司的敵人是如何的強大,如果沒有傳承者大人對抗他,恐怕……」
不用雲放再說下去,眾人當然知道他後面的話,如果以一人之力就能對抗動用了神之權杖的兩名神祭司,那麼現在沒有了權杖的六個神祭司的下場可想而知。如果他們知道現在方真手下已經擁有了三百人接近聖者實力的高手,不知道他們的表情會怎麼樣!
雲空有些躊躇,畢竟聖域的存在對於他來說都是禁地,這次他敢冒奇險進入聖域,一來是為了傳承者消失,二來也是出於私心。雖然面對其他神祭司的時候他努力維持了傳承者的尊嚴,而且也真真正正地見識了傳承者的實力。但是他還是對於傳承者有那麼一絲戒心。
畢竟對於他來說,傳承者沒有出現之前,在聖殿之中,他才是獨一無二的主宰。如果聖殿君臨天平大陸,他更是天下間最頂峰的人。現在多了一個攔路的,他當然不會那麼甘心放棄自己手中的權利。所以他才冒著被責罰甚至是生命危險潛入了多少年以來從沒有神祭司進入過的聖域。
還有一點他並沒有告訴眾人,實際上他的確不知道如何表述他在聖域中見到的一切,因為那裡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人類對於未知的東西,即使親眼看到了又該怎麼解釋呢?更何況那裡的一切是那麼的詭異,甚至是恐怖!!!
看到雲空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其他幾人都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巴,跟在雲空身邊這麼多年,他們當然瞭解他的為人,一旦他出現這種表情,最好不要再去打擾他,不然……一旦惹火了他,後果可就不是單單的處罰他們那麼簡單了。
不過他們都沒有想到,半晌之後從雲空口中吐出的居然是這樣一段話,「好吧!既然大家同是神的子民,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一些事情!」說完之後,他沒有絲毫停留地向外走去。雖然感覺十分驚訝,但是五人根本沒有停留的意思,同是飄身跟在雲空的身後追了出去。
聖殿雖然處於雪山之巔,但是距離聖域還有一段距離,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裡並沒有設置大陸上常見的魔法傳送陣。眾人各自展開身形,從聖殿頗為廣闊的建築中穿行。雲空似乎在想著什麼問題,不自覺地把速度提至極限,身後眾人也只好各自盡展身形,努力跟上他的速度。這麼一來,眾人就變成了一條直線,而不是原先的一群了。
當來到那片懸崖前的時候,雲空只是回頭對緊跟在身後的第二神祭司雲魂說了一句話,「跟我來!」說完不等雲魂回答便縱身朝著那雲煙氤氳的懸崖下跳了下去。
雲魂自然不能跟著他一跳了之,至少他得讓身後的其他人知道,就這樣一個傳一個的,當最後一名神祭司也就是實力最弱的雲放趕到之時,雲空已經跳下去好一會兒了。不過雲放也因此得以和雲行一起跳下那隱藏著聖殿禁地的懸崖。
虛空,絕對是無盡的虛空,這是每一個跳下懸崖的神祭司心中的感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意料中應該出現的呼嘯在耳邊的狂風甚至都沒有出現,彷彿他們並不是在作自由落體下墜,而是就那樣懸浮在空中一般。
但也不完全是這樣,畢竟以他們的實力還是能發現周圍的不同,最少從眼前不斷晃動,甚至是不時變幻的氤氳雲氣上可以看出,他們的位置在變化,不過以他們的實力也就僅此而已,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下墜之中,或者是平移,甚至說是上升!
這聽起來十分的不可思議,但是每一個神祭司都是這樣的想法,就不能不說有點奇怪了。可以想見,任何一個人在周圍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中,感覺不到上下左右的位置,甚至只能感覺到自己身在半空,那麼憑什麼就說他是在下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