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時間不但是索拉丹呆住了,就連場外的人也呆住了,除了索拉丹之外,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在索拉丹舉起手中大劍要下刺的時候,場上忽然多了一個人,而這個人空手就抓住了索拉丹手中的劍。
但是對於索拉丹來說,就遠遠不是那麼簡單了。這個人他不但認得,而且做夢都想把他活活咬死。他,就是那個在坎薩城打敗了自己,並且讓自己把自由賣給了黑暗天堂的人。從那天開始,自己就不斷地在擂台上搏鬥,一天還不清那巨額金幣,自己就一天沒有自由。
對於他來說,這些還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方真蹂躪了他的自尊,作為一名即將踏入耀月戰士境界的戰士來說,敗給一個少年,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所以他一聽說有風系魔獸拍賣就央求加裡菲特帶他來王城,甚至不惜再加上一筆巨額的欠款。
因此在開始那短暫的驚愕過後,他發出一聲近似於狗熊的咆哮,雙手抓住劍柄向上一挑,想要撩向方真的小腹。不過讓他吃驚的是,儘管他使出渾身的力氣,但是在那兩根手指中的長劍彷彿在地上鑄死了一般,紋絲不動。
索拉丹驚怒不已,而且反應也很快,他棄劍,雙手往懷裡一抓,一對銀芒閃閃的拳套出現在手上。那拳套上居然還有幾根尖刺,不時地閃著藍汪汪的幽芒。
方真輕笑一聲,「怎麼,要拚命了嗎?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拚命的本錢!」他左手一抬,就那樣用雙指夾著那沉重的大劍對著索拉丹揮來的拳套迎了上去。
這時,場邊的人重新瘋狂了起來,他們才不管方真是怎麼出現在魔法護罩完好的擂台上,他們要的是瘋狂的刺激,要的是大把的金錢。所以整個擂台邊上除了那個看管魔法護罩的魔法師一臉驚愕之外,人們再次發出狂亂的叫囂聲。
但是在整個黑暗天堂俯視擂台的最佳角度的一個小房間內,有幾個人卻始終保持著冷靜。當然,其中之一就是方真這次要找的目標之一加裡菲特。另外一個自然是這所拍賣行的老闆蕭然。
「他果然出現了,大人,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恭立在一旁的加裡菲特用異常恭敬的口吻低聲說道。從禮儀上看蕭然的身份要遠遠地高於這個黑暗天堂的主事人。
「哼,慢慢看下去,我對他的實力真的是很期待呢!」臉色陰沉的蕭然根本不在意加裡菲特的馬屁。「嗯,如果只是這點實力,主人怎麼會讓我僅僅是盯著他呢!」不過這句話除了他自己誰也沒有聽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雖然是用兩根手指夾著劍身,但是在接觸到索拉丹的拳套時居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僅僅是招架而已,但是索拉丹已經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哼,既然贏了你還要多傷人命,那麼你就不配擁有這麼大的力量!」方真隨手扔下手中的雙手大劍,雖然只是一擊,但是此時的方真又豈能於幾十天的他相提並論,只是在這接觸之間,他的真氣已經瞬間震斷了索拉丹全身所有的經脈,就是不死,也只是廢人一個了。
方真到現在才明白,之前自己在崑崙山上耀武揚威,那只是那些師侄們不肯出力,如果稍稍地把靈力化作一絲絲先天真氣,又豈是當時只有盛神道的自己所能抵擋得了!
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晚,在方真看來,只要自己的靈力再進一步達到分神道,那麼兩儀真氣幾乎就是水到渠成,輕鬆突破到第九層大化歸一。那時別說是真氣外放,就是束氣成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方真吐氣開聲,「加裡菲特,不是要請我來嗎?現在我來了,如果你再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房間內的蕭然顯然沒有想到索拉丹連一招都擋不住,但他畢竟是久經風雨,「加裡菲特,下去試試他!記住出全力,我要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什麼火候!」
一旁的加裡菲特恭聲答應,伸手一劃,一道空間裂縫出現,他邁步走了進去,如果方真看到這一幕,就會知道單是這一手就比夜深的強上許多。下一刻,一身黑袍的加裡菲特出現在擂台邊上。他低聲吩咐幾句,馬上從多個通道擁出幾十名黑衣人,開始把觀看比賽的看客請出去。很顯然,這裡的一切黑暗天堂要嚴守秘密了。
方真不動聲色地看著加裡菲特安排一切,當他最後終於站在自己面前時,他忽然道:「那個蕭然怎麼不和你一起下來,不要告訴我他不在這裡,我不喜歡不誠實的人!」
陡然聽到方真的話,加裡菲特身子微微一顫,但馬上開口道:「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要見我嗎?蕭然,我不認識!」
但是那一瞬間的反應怎麼能逃過方真的眼睛,「是嗎?那好,我想知道你派人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加裡菲特裹在黑袍中的面容依然很神秘,只是聲音很清晰,「這是誤會,我從來沒有派人去找過你!」
「嗯,我明知道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爭鬥,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說實話,那樣我就不用動手了。現在看來,你沒有機會了!」方真淡淡地看著眼前所謂的空間大魔導師,語氣充滿了不屑。
「你這是……」加裡菲特還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的眼前卻突兀地出現了一隻手,那只白皙但是十分有力的手正伸向他的咽喉。大驚之下,身為大魔導師的實力完全體現了出來。
他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空間裂縫,他只是身子略微後仰便消失在那個裂縫中,正是空間魔法,瞬移。看到對手消失,方真卻全然沒有沮喪的感覺,反而嘴角浮起了一絲神秘的微笑。
相隔不遠處的擂台邊上,正是加裡菲特剛剛停下吩咐手下驅散人群的地方,一身黑袍的空間大魔導師再次出現了。但是他的對手方真居然也同時消失在擂台上。加裡菲特不由得感到脊背一陣發寒,冷汗已經不由自主地順著衣服流了下來。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進他的耳朵,「你想到哪裡去呢?加裡菲特大魔導師!」隨著聲音,那只有力的手已經緊緊地扣住了他的咽喉,雖然只是三根手指卡在他的咽喉,但是加裡菲特已經感覺到空氣在瞬間距離他是那麼遙遠。
他的喉頭卡卡作響,但是卻只能發出幾個顫抖的聲音,「你……會……後悔的……」
「是嗎?我倒不覺得為什麼要後悔?」方真的臉上掛著輕鬆地的笑容,對於空間魔法他已經研究得很透徹了,對於這種空間瞬移他更是瞭如指掌。加裡菲特再開啟空間折疊,方真的神念已經找到了他臨時設在那擂台邊緣的魔法印記。同時他也肯定那個蕭然一定在這裡,不然的話加裡菲特沒有必要做和自己動手的打算。因此用最簡單的辦法他就制住了加裡菲特。如果兩人真的打起來,絕對要多費幾分力氣。
就在這時,一個陰戾的聲音從兩人的頭頂傳了下來,「放開他!」
方真根本不回頭也知道說話的人正是晚上剛剛見過的蕭然,「你說放就放啊!你以為你是誰?我偏偏不放你能怎麼樣?」
「呵呵,很好,果然有股銳氣,那麼我為加裡菲特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一個老人的歉意呢?」只是一句話的工夫蕭然已經到了方真的身後。
方真心頭一凜,這個蕭然使用的絕對不是空間魔法,而且自己可以感到附近的空間有靈力的波動,嗯,有點意思!他手指一用力,連帶著加裡菲特轉過身去。只見那個蕭然已經換了一套極其華貴的紅色長袍站在自己的面前,臉上滿是笑意。
「哼,那麼我倒想請問,你們派了原先的獵鷹小隊去襲擊我是什麼意思?如果能讓我滿意,我就放了這條狗!」方真的語氣十分的不善,大有一言不和當即動手的趨勢。
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性格在決定留下來之後已經發生了一些細小的變化。比如在之前,他還從來沒有下過重手傷人,但是剛剛他卻已經把索拉丹打成了殘廢,一個人渾身經脈俱斷,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尚且難以忍受,何況索拉丹原本是一個耀星戰士。
而且現在對於蕭然以及加裡菲特等人,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跳脫頑劣的少年心性,反而換作事事猜度。從剛開始威脅那些襲擊自己的黑衣人到現在把加裡菲特扣在手上當做人質。其實以他的實力完全不用如此,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其中是隱藏實力的打算,還是別的什麼,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至少從他使用的手段上看,他已經變的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了。
蕭然的臉色變得極其愕然,「這是什麼意思?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派人襲擊你?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看中你那五百萬金幣嗎?真是可笑,不要說五百萬,就是五千萬也不值得我這麼做?嗯,難道是加裡菲特知道了你有這麼一筆巨款,私自派人去的?」
方真心念急轉,馬上知道蕭然想要做什麼了。棄車保帥!可笑,他還沒有愚笨到這種地步,因此他馬上手上用力,不然加裡菲特發出任何聲音,以免他受到蕭然的引誘,馬上承認是自己做的。
「哦,真的是這樣嗎?不過我聽說有一種叫做靈魂枷鎖的黑暗魔法,可以讓一個人把他知道的全說出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方真淡淡地說,但是銳利的眼神直刺蕭然的眼睛。
聽到方真的話,蕭然陡然一震,但馬上就笑道:「很不巧,我這裡沒有黑暗系的魔法師,所以……不過我看你也沒有任何損失,不如我代替加裡菲特對你進行必要的賠償,這裡畢竟是我的地方,他也是我的手下,我應該為他的所作所為負責!」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呢?你能給我多少賠償呢?」方真神色不變,但是語氣已經有些緩和了。
蕭然心中一喜,「呃,不如這樣,既然是加裡菲特派人襲擊你,那麼我就把他一年的薪水付給你好了。一百二十萬金幣,怎麼樣?」
方真搖搖頭,「太少太少,怎麼也得弄個五百萬吧!這位可是一個堂堂的大魔導師呢!怎麼就值那麼點錢?」
蕭然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但是卻滿口答應,「好,我們一言為定,來人,給我拿墨晶卡來!」他身後馬上有人答應一聲,一塊小小的石頭和墨晶卡同時遞給了他。
「你看,五百萬金幣,這是墨晶卡的限額了!」蕭然說著話,把手裡那張墨晶卡和石頭接觸,原本黑色的墨晶卡上居然馬上顯示了一排數字,正是五百萬金幣。
方真呵呵一笑,「果然,這種卡片倒是很奇怪呢!」他一伸手把那張墨晶卡放進懷裡,自然在探手入懷的時候已經放進了乾坤戒指中。他扣著加裡菲特喉嚨的手一鬆,轉而扣住他的肩井穴,「靈魂枷鎖!」
一道縹緲虛無的黑色氣霧忽然顯現在眾人面前,蕭然臉色突變,「好小子,居然跟我玩陰的,大家快退!」
靈魂枷鎖也是一種高級魔法,而且黑暗的魔法最為陰毒,不管是哪一種施放出來都帶有強烈的腐蝕性,而靈魂枷鎖就是專門針對人的靈魂。換句話說,這種魔法不但能讓人說出自己心中的秘密,還能讓被黑色氣霧沾染到的人變成白癡。即使是最高階的牧神出手,也無法消除它的效力,但是它的唯一缺點就是範圍固定。因此蕭然才讓所有人離開那道黑色氣霧。
加裡菲特的聲音在黑霧中響起,他的語氣在魔法的作用下變得死氣沉沉,「是血衛大人吩咐我,派人試探一下方真的實力,如果能殺死他就當場格殺……」
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聲音已經變成了慘叫聲。因為幾十支鋒銳的弩箭在瞬間穿透了他的身體,而中了靈魂枷鎖的他自然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短暫的哀號過後,他徹底地失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