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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出劍鋒芒 因果難料 文 / 天然

    那人將劍菉一收,毫不客氣的翻頁來看,卻是壞了青峰算計,他心頭不由大怒,略一琢磨,便道:「方前輩可是要壞了法會規矩?」

    那姓方的將經書一合,丟在一邊,露出十分不屑的態度道:「哪裡來的小子,不分尊卑,竟敢如此和我說話。」

    青峰呵呵一聲笑,暗暗將九劫取出一段,輕輕一催,只見得一弧光在那姓方的頭頸一繞,便滴溜溜將個腦袋摘了,九劫來去極快,只在青峰袖籠出進出掀起兩道風便無了反應。眼下青峰雖未結精丹,但以九十天竅法力配合龍珠,絕不遜於尋常精丹羽士,況且九劫內的天衍劍菉與他本意相合,根本不需劍法祭煉就能催使,故要取此人性命是十分之容易。

    這一手卻是叫在場之人皆盡愕然,連包厚也一時說不出話來,青峰淡淡道:「法會易物,豈有擅取之理,這等規矩壞了,日後還有人敢辦法會?」說著,便將丹藥送於那持劍訣之人,青峰自家則大袖一捲,使了個御風的法門將劍訣收了過來,連得那人肉身也一併收走了。

    這下場面是徹底冷了,法會上殺人可是極少見的,雖說是那姓方的不好,但青峰出手之快,非是尋常,先前眾人看他只是個小孩不當回事,但如今卻是傻了眼,良久才有幾人應聲道:「方逸才是個十足蠢貨,道兄不必在意。」

    青峰略略點頭微笑,以示好意,但也不多話,只管看經,並不再繼續摻和,青峰這廂顯出事息之態,眾人氣氛少舒。

    「王道友不愧是浮生山門下,老夫真是瞎了眼。」包厚這話帶著幾分自嘲,亦有幾分善意,卻是傳音入密與青峰說的。

    青峰回道:「適才乃是借了我師兄一件靈寶之威,包前輩勿要奇怪,若非如此,區區小子如何能取那人性命?」

    包厚心思稍寬,正欲再打探幾句,忽然有人取了一件自家想要的東西出來,便把話嚥了回去。

    這般小法會,主旨還是讓那些大道無望,欲入世享福的羽士,將一些在世俗中用不上的器物拿來換取一些世俗上用的上的東西,比如什麼奇巖怪石靈獸死屍之流的東西便算是派不上用場的,或是一些來日用不著的法寶也算在此列,當然稀罕些,沒什麼人拿出來,而丹藥符水之流日後用得極多,似符草種子,靈絲棉木之流便是很受一些人歡迎。

    待得易會結束,法會卻未結束,還有一節是互通道法有無,但包厚心思不在此,便早早和青峰退了出去,他也不磨蹭,出了偏殿便起了雲駕,降青峰帶至空中。

    「王賢弟,事不宜遲,我們便先走吧。」包厚瞄準了方向,便催了雲駕往前走。

    青峰笑道:「包前輩,走這麼快可是有什麼問題?」

    「那方逸才可不是獨身的修士,和他同修的還有四人,齊稱祝山五秀,你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可是惹了大禍,你裝什麼氣定神閒,眼下可不是浮生山地界,待那四秀知道此事,定要來和你做過一場才罷休。」包厚此時額頭上已滲下汗來。

    青峰道:「他壞法會規矩,我殺他天經地義,便是那什麼四秀來了,我也是不懼。」方逸才那一看可是壞了自家一個妙想,自是容不得他。

    包厚聞言,可是有苦說不出,只得心中哀歎,青峰這話是在理,法會上亂動旁人易換之物可是大忌,方逸才私看經卷更是大忌中的大忌,尋常被砍了也是無話可說,但自家不比這王奕小娃娃有祖師照拂,日後四秀尋青峰論理,他這擋箭牌首當其衝,便是供出這真兇來,那四秀未必有膽子殺青峰,但殺自家洩憤那可是妥妥的跑不掉。

    青峰已料他所思,笑道:「你若安心就在浮生山住下便是,我師門道場寬大,誰敢來浮生山取你性命?」

    包厚一想,倒也是,反正自家不過是個散修,一身家當都隨身帶,所謂的洞府也不過是個修得略好的山洞,棄了便棄了,他念頭一通,便道:「此來甚好,只是我還在舊居有些東西不能落下。」

    「隨你。」青峰掐指一算,料想包厚也無血光只在,便也允了。

    包厚急急轉回空冥山花了數日功夫,可一落下來,便看見洞府門前有兩人左右坐定,青峰一見,心頭不由大驚,暗道:「莫非我算術不行了?」

    包厚見得那二人,也是一愣,旋即一禮道:「兩位道兄在包某門戶前端坐,可是有事尋包某?」

    一人道:「包厚,聽說你身後之人取了方逸才性命,是也不是?」

    青峰應道:「便是我殺的,那廝在法會上看我易換的經書,你說該不該死?」

    另一人點頭道:「無錯,劫人寶物,當斷手廢功,偷窺功法,當毀目滅神,方逸才是不好,該死。」

    前一人卻道:「但是你這娃娃怎可取方逸才東西,那一口空冥劍可是你取走的?」

    方逸才屍身都被青峰取了去,空冥劍自也在裡頭,知道的人多了去了,青峰也不避諱,點頭道:「無錯。」

    那人道:「你非是九族之中,取人屍首,是為盜屍,取人遺物,是為盜物,盜物者廢功挑經,盜屍者打滅神魂,小子,吾念爾年幼,還不速速交出方逸才屍身,歸還賊贓。」

    青峰這才一拍腦袋,發現自家莫非真算錯了,光算包厚不夠,這血光之災還是沖自家來的,他呵呵一笑道:「歸還,你二人是哪裡來的未亡人,自比方逸才族人?好厚的面皮,竟來問我索要遺物。」

    「小子作死!」兩人各一拍劍,便齊齊襲來,青峰將九劫一震,取了兩節出來,演作雙劍,二四化八,竟演化出八道劍光,排成一字長蛇,橫掃而去。

    那二人不曾想青峰手中飛劍竟有如此變化,將劍一仗,硬吃一記,倒退了三丈。

    青峰見二人無損,卻是不由歎息,想得自家祭煉日子終究還是淺了些,兩儀劍的劍菉還是差了些許,這兩儀劍當然不是他用木渣丹換來的那本,卻是天地雙雷兩儀劍訣,他本家老早學的功夫。

    那天地雙雷兩儀劍法根腳複雜萬分,青峰自是不可能祭煉出寶篆來,但若將當年自家還煉氣時自改的劍菉拿來做一番變化,便有一套舊時用的簡版可用,這簡版改來極快,青峰得那本劍訣時才突發奇想,幾日功夫便完成了天地兩道劍菉,各附在九劫的兩節之中,不過祭煉得還是粗糙了些。

    至於這本破書,青峰刮了一眼便燒了,不過是一本尋常劍訣罷了,冠以兩儀也不是兩把劍,他要這本書也只是個遮掩罷了,否則他哪裡能得兩道劍菉根本就說不清楚,如今麼,編個一日看經文,從經文裡飛出天地兩道劍菉,旋即經文燃盡的說法便是旁人不信也得信。

    包厚見青峰以一敵二,怕他吃虧嗎,急忙起了一枚金環出來,嗡嗡作響,便沖一人打去,那人見這金環,大喝一聲,亦是祭出一枚金環,兩枚東西竟是一模一樣,硬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驚天巨響。

    「哎呦,這可虧了!」包厚見之可是心疼,青峰一旁將劍一撩,吹開一些煙塵道:「怎麼虧了?」

    「我的金環可是十八道小圓滿的寶貝,他那個才九道,上來便自毀,我不虧麼?」包厚苦笑一聲,又掏了一枚金環出來。

    青峰哈哈一笑,這廝卻是專門煉這金環的,怕是還有不少個。

    此時,對面似是按捺不住,一人使了個芭蕉扇似的寶貝使勁一扇,便有一股狂風從巽位吹起,青峰見狀,將包厚一拉,掐了個土遁法便鑽入地裡。

    這風吹得是極大,將洞口山石都吹了去,幾株百年老樹都連根拔起。

    「何方宵小,敢在空冥山下作亂!」

    此時空中一聲喝,一道金環凌空落下,正中那二人其一腦門,將那人登時打昏了過去,這金環似是有幾分靈性,中了一人後跌落在地反又跳起,砸在第二人腰上,只聽得一聲脆響,似是砸壞了腰骨,也翻倒在地,那金環又蹦躂兩記,才回了天上。

    青峰雖在土下,但神念外放,可是看得詳細,那金環與包厚使的可是全然不同,大小約莫正好套在自家腦袋上,一寸來寬,卻只一分厚薄,扁扁如抱箍,根本看不出砸人會有多痛。

    這金環一收,那雲端上的人物道:「那地裡的還不出來?」

    青峰聞言,便將包厚帶了出來,上頭雲駕一降,卻是個面相水嫩的姑娘,那姑娘見得青峰與包厚,不由露出幾分惱意道:「包老頭,你在這廂可是不安逸,怎弄得這麼大動靜。」

    包厚腆著臉道:「非是包某人要擾大師清修,實乃事有因果,此事說來話長……」

    那姑娘急忙打斷,卻拿手指著青峰道:「好了,我又不是聾子,早在上面聽到他們說話了,總之是那個小子惹來的是也不是?」

    青峰呵呵笑道:「是不是就難說了。」好麼,青峰青峰只當自家算錯了,想不到其實這小妞早早在雲頭裡候著,果是不見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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