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3
「這一劍好生氣魄,你這劍似是有玄都老祖十三劍的根腳,但我觀之卻又有幾分不同,這是什麼劍招?」元磁真雷好奇道。
青峰將劍一收,但見那死仙已似個蜂窩般千瘡百孔,這才稍稍舒氣道:「這不是一劍,而是三劍,不過卻是我硬拚起來的,一招是天皇大帝,一招是三台長垣,一招是肆屠貫索,方才只是用三台長垣封了週遭,以肆屠貫索破他關竅,天皇大帝不曾動彈,卻是我疏淺,不曾將之配合,本來三件若能成勢,便可將之滅卻無形。」
「三垣……」元磁真雷略一思量,忽道:「這三劍一劍出自紫微垣,一劍出自太微垣,一劍出自天市垣,你竟想把它門拼湊起來,呵呵呵,我倒是想起來了,若非你耍得偏差太多,我也能看出來,如此看來你還是嫩了些,天皇大帝不消,這乃是紫微垣無上奧秘,你之事捻出個虛影來算不得什麼,三台長垣本是劍陣,你使出來的劍氣散亂,並不成勢,肆屠貫索是你的殺招,卻是你不知為何屠肆和貫索何以兩和後成了這般,故只得劍氣凌厲,不能化形,哈哈哈,不過故往今來,這三式搭配,只有三垣三才陣才能使出來,你能勾畫個模樣也是異數,須得誇獎。」
「哦,肆屠貫鎖莫非還有些講究?」天市垣劍訣與紫微垣相近,皆以星宮為名,三劍之中以紫微以變化見長,劍招最多,天市變化最少,劍路亦求簡潔,肆屠貫鎖乃是少有的殺招之一。
元磁真雷道:「肆屠乃是屠肆倒裝,自非願意,乃是指肆意屠殺之意,貫索乃是囚牢囚籠,囚籠之中虐殺對手,便是此劍極意,你覺得方纔那一劍雨打芭蕉可有此意境在其中?世間凡人或會以為刑場上劊子手殺氣最重,其實不然,凡人中殺氣以屠夫最重,蓋因下手狠辣,無論雞羊豬狗,皆是一刀,之後還要放血拔毛,開膛破肚,若將這般手段應在人身上,可謂凶殘至極,古人將肆屠倒裝,便是因為屠肆本就是生靈囚牢,倒裝之後殺氣更重,而囚牢之意以貫索示現為上。」
青峰聽得恍然大悟,點頭道:「果是有些道理,鄙人淺薄了。」
那寶貝大笑道:「你也是個怪胎,一把劍搞這許多花樣。」
「這也非我所欲,不過劍招在那裡,無論是三招五式還是千變萬化,只得用和不用兩者,多少都一樣。」青峰雖也曉得貴精不貴多的道理,但十三劍的劍訣是瞿青煉下的,他也不捨得就這樣抹去,便留了下來,這十三劍劍訣每一劍都有其深意,能看出其中千變萬化的劍路來,青峰雖不是正宗劍修,但也是珍惜無比。
「又是異種高見。」元磁真雷對於青峰一些奇思妙想倒也不算驚訝,畢竟這人怎麼看都不是俗物。
青峰瞥了眼那千瘡百孔的死仙道:「那東西我能取走麼?」
元磁真雷卻搖頭道:「不成,你那一劍雖將他打倒,但仙體只是破碎,念頭依舊,你若無上好的鎮壓法門,收去也是禍害。」
青峰念頭一動,便將九天玄露瓶由本尊處送來道:「你看這如何?」
元磁真雷一看,果是認出根腳,露出震驚之色道:「這是那個仿了造化天鼎的瓶兒做的?」
「造化天鼎是個什麼東西?」青峰好奇道。
元磁真雷道:「相傳古時須彌座未壞,造化之主未隕落時,便持了此物,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畢竟是老久的事情了,我都不知在這廂過了多少年了,我那之前的古時,怕是現在都沒人曉得,來與你聽聽也無妨……」
卻這世界也不是憑空而來的,乃是有一名創主造出來的,那時天地四分,中央便是天柱不周,因其上乃是創主所居,喚作須彌座,故亦換須彌山,後來須彌山倒,**分離,而有崑崙、蓬萊、瀛洲、方丈、岱輿、員嶠六方仙山仙島,崑崙後成天庭,另兩座沉入海中,由此世間便只留得海外三山。
前頭青峰便是隱約從文獻裡曉得一些,但羽士歷來對於這些傳聞不甚看中,也只有些閒得發慌的才去研究這些事,青峰所知就這麼多了,但元磁真雷乃是上古崑崙還未升天時就有的古寶,年歲比之天一門如今任何活人都要久,曉得的事,便比尋常人多一些。
創主手中有數件寶物,一件便是須彌玉座,身居其位,便可洞察世界,指地成山,劃地成河,另一件喚作造化天鼎,是世間萬般活物都是從這天鼎中來,這兩件寶物,在不周山倒後便不知去向,
不過元磁真雷曾在其主普化天尊與一位仙人見面時,見過那位仙人取了個瓶兒出來,並親口聽他道:「得幸見了一眼造化天鼎,可惜在那凶人手中,虧得前般他欠我個人情,將這個贗貨與了我,也算了卻一樁心事,不過此物終究是個贗品,再用個幾次怕就是不行了。」
造化天鼎乃是靈寶所嚮往的極致,便偌大羅金仙是道門中人的目標,成佛做祖是佛門和尚的目標一樣,故元磁真雷那時便將那瓶兒看得真真切切,記了下來,如今見了這瓶兒,自也一下想起了這事。
青峰想不到這瓶兒來頭這麼大,左右一思量,不由心道:「莫非造化天鼎叫鴻元祖師取走了,九幽派這才有了這瓶兒傳承?」
元磁真雷一講完,便圍著那寶瓶轉了又轉,看了良久才歎息道:「像是像,但也有幾分差距,你這是新煉的?」
「正是。」青峰點頭道,「這瓶兒本就有攝拿鎮壓之能,還能孕育甘露,將這廝拿去,想必等叫這瓶兒生出許多甘露來。」
元磁真雷聞言不語,只是盯了那瓶兒看了好久才道:「以這瓶兒的能耐要煉化這個傢伙卻是有些難,還需得你長久苦功,至於多久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必須在你身邊護法,否則若此這廝恢復,你可就只得一個死字了。」
「正要這事,你這一,卻是正好。」青峰自家也是沒這膽子獨自煉化這東西,兩相一合拍,青峰將瓶兒一倒,掐了個引訣,便將那死仙收了回去,元磁真雷亦一番變化,旋即便只得被單大,將這瓶兒罩住,這才跟得青峰回了須彌環。
卻這元磁真雷一收,外頭繚亂原登時陣動起來,景陽城外,地面開裂下陷,溝壑縱橫,震了大半日後才停歇下來,但這些溝壑伸展出去,聯通幽泉死海,半日功夫,景陽城便被數道幽泉水圍了起來,門中弟子急忙傳報上去,幾個一代弟子得了消息,自也拜上神虛宮,青峰早知了前因後果,只道:「無事,景陽城地勢比幽泉高,無礙。」這般便打發了眾弟子去。
青峰收得元磁真雷,便依其所言,全力催煉那死仙,如今洛神化身法力遠在本尊之上,祭煉之事便不需青峰自家出力,全憑化神便可,本尊依舊安然修行。
這般便又過了數十年去。
這一日,日頭當空,一位少年郎忽然出現在太虛之門中,他左右一觀望,不由皺眉道:「我明明法覺是天地玄門傳送,中途怎又到了這裡?奇妙奇妙,太虛劍派果是有點門道。」
「這太虛真人能和天理真人交好,當年能逼退孔雀王,本事不,未必沒什麼遮掩的辦法。」另一位青年亦從門中顯化出來,將那少年往前一推道:「快走,旁人看著呢,這太虛之門是個假貨,看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但見的太虛劍派的弟子們正盯著這太虛之門,少年果也覺得不好在這裡多推敲,便與那青年順著人流往城裡去了。
「這地方人倒是挺多的。」那少年入了城池,便發覺一身法力竟被鎖在了體內,不由皺眉道:「這裡的禁法也是有些門道。」
「昔年仗著禁法就勝了三十來位妖王聯合,你我兩人能如何?」那青年笑道:「今日便是先來見識見識打聽打聽的。」
「這般被壓制了神念,還打聽見識個屁。」少年脾氣似有些不好,那青年只得苦笑兩聲。
兩人走了些路程,便間的前頭一處符榜前人山人海擠了不少人,是人山可一點都不過分,許多人都起了法術,平趴在半空中,疊了數十丈高,若非中間還有幾分空隙,能叫外人看見裡面,外人都看不出裡面是符榜,
少年見狀隨意拉過一路人道:「前頭那玩疊羅漢的是怎麼回事?」
那路人見得是個孩子,正欲發怒,但見得少年身旁人高馬大的青年賠禮道:「孩子家家沒教養,兄台莫往心裡去,在下賠禮了。」聽得這話,那路人稍平了火氣道:「雖北天都是些蠻子,但我們景陽城和外頭可是不同,這是大旭朝制下,萬事也是講禮儀的,不過聖人也厚德載物,這位兄台既然賠禮,在下倒也不能為了孩子家家的事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