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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十八章赤金雙塔自修典風過掩痕留舊人 文 / 天然

    四部經書顯然是王天工的一個暢想,只能算一個筆記,這位高人發現天地一體,二塔合一並不足和他自家天地玄黃玲瓏塔作比,這才創下後續兩冊,這四幢寶塔本身的用場他雖規劃了許多,但卻走了最簡單的一篆為寶的道路,那一樁七重玲瓏寶塔在青峰手裡妙用無窮,可以這般宏景來看,那些妙用不過滄海一粟罷了。

    「……其實四幢寶塔亦非全要有這些烏七八糟的功能,只要能順應四劫天理,便是不安置什麼法門也無所謂……寶塔本身的用處繁多全仗著王天工安置精妙,其實若配以各式篆文……嗯……這麼看先天胎倒是必須的……不對,安置再多法門也不及鎮壓一界重要,這麼做反而捨近求遠……不,不是這樣的,把世界煉成法寶,那亦是要有用才是……」

    震驚之餘,青峰竟不自覺地投入了王天工那詭異的邏輯裡,這四缺一的三本經書至始至終只讓他覺得有些沒頭沒腦,這三十三天玄黃功德玲瓏寶塔有什麼用,經書裡並未有提,但以青峰看來,那四幢寶塔已是奪天地造化之能,若真以先天胎為基,萬法融匯,莫說四幢,就是一幢以他看來,也未必比天底下任何一件他所知的寶貝差,何求至此?難道天地玄黃玲瓏塔更在這之上?

    「啪!啪!」

    青峰心頭一沉,忽而扇了自己兩個耳光,猛然驚醒道:「不愧是大能所寫,這經文太勾神了!險些將自家悟進去了。」

    他略作調息,口誦了幾遍佛經,定了心神,這才收了心神,抬眼四望,便將念頭投入這座寶塔之中,這寶貝共有四十五塊,各自核心在哪處青峰自是知道的十分詳細,這寶塔內裡符篆並不複雜,以他對這寶塔的認知,自然是手到擒來,不過五個時辰便將之一一洗刷祭煉,待到法成後,青峰大喝一聲,遁出塔外,一抬手,這整座寶塔便陣陣顫抖飛旋起來,不一會兒功夫便縮成九寸長短,被青峰托在掌中。

    這一幢塔一收,卻不復原本金黃之色,而化作一幅血紅之色,說不出的詭異,青峰也是略略吃驚,暗付道:「我那寶塔乃是真逆虛實四字中的真字,合的是應是成劫,故是金黃之色,這赤塔乃是虛字,合的……應是壞劫,那壞劫裡殺戮無數,這才是這般顏色罷……」

    他想著便把自家那幢取了出來,一金一赤交相輝映,頗是奇妙之感,他略作推演,發現這兩幢是組合不了的,想像便放棄了,只是將那赤塔中的經文一抖,全拓進了自家的金塔裡。

    這金塔吞了這許多經文,忽而一顫,太極兩儀二宮兀自飛轉,無數經文飛旋而出,繚繞著那金塔仿若捲起了文字颶風,青峰都不得不閃開一旁,待得一刻鐘後風停,見得金塔再無動靜,他才伸手將它招來。

    他投入神念一看,那太極宮中原本雜亂的經文竟變得有條有理,皆各成一摞,仿若諸天星辰,而最中央的則是一篇半殘的經文,他定睛一看,卻是《萬寶天君一天四劫鴻蒙無量造化真經》這幾個大字躍然眼簾。

    這幾個大字由無數文字勾羅而成,存念細看便可發現這經文其實便是三本經書整合而成,只是缺失了相當一部分內容,並不成整篇。

    「神羅派……逍遙派……天一派……東華派……遏真派……玄通派……廣法派……沐清派……」

    「丹道……神道……氣道……武道……玄道……法道……鬼道……」

    「禪……密……法……蓮……輪……」

    青峰將之一一略過一番,心中便知了此番變化如何,卻是將經書按起源,道法根腳,教義區別做了一番分類,比如那原本出自太虛觀的基本經書被便被分別劃分到天一派和玄通派之下,似五行道法總綱這等拼湊一本的則被打散錄入了數個宗門。

    這許多宗門,以天一派法門最為繁多,天一派下分支亦是十分齊全,丹起武法等等無一不有,神羅逍遙二脈倒是不多,卻是硬按著上古時分作了兩派,除了這三門之外,青峰還知道廣法這一脈,除此之外的三十餘派他愣是一個都沒聽過,想是老早的古董了。

    佛經和一干雜文則被歸在一處,雖也有條理,但佛經只是粗略地按十宗分作十摞,再配以外法一摞,另外雜文則都歸於一摞。

    青峰只是念頭一掃,便算過了,方纔他收取這赤塔引大陣崩毀,城中已是亂作一團,那幾個主事的陰神鬼修雖是一片驚懼之色,但卻不敢上來打攪,青峰見之,開口道:「此方乃本尊須彌洞天之內,隔絕天地,爾等勿慮大陣之事,速速安定眾鬼,」

    那幾個陰神鬼修聞言面上雖是大喜,但心中卻有幾分懷疑,畢竟哪有真麼好運碰上帶洞天福地的高人,只是這話不好隨便亂問,而且此間大陣雖破,但不見什麼陰兵出入,也佐證了這話,他們便各自一商量,四下散去安撫眾人去了,不過也不是每個都走了,倒是留了個老頭在這裡供青峰差遣。

    青峰此時新得一件寶塔心中澎湃不定不說,他還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便也不想多管這城池,只是開口道:「你且代我主持大局,待我回來時希望已經塵埃落定。」

    那老頭一禮道:「尊上放心,老奴知道了。」

    青峰一頷首,便挪移了出去。

    他這一飛出,卻是急著去打掃戰場了,他雖抄了梁秋生的家,但那五個傢伙還有東西留在外頭,他一時興起祭煉了那赤塔,卻一時疏忽忘了這事。

    他這一遁出,只見得外頭黃沙一片,他套走黃金城的大坑,竟已被填得差不多了,他略作推敲,又卜算了一番,想是這黃沙連綿之地起了沙塵暴,這才有這般變化,他不由暗惱自家不該得意忘形,先去煉了那寶塔,這般卻是叫風沙將這幾人的東西吹沒了。

    「救……救命……」

    青峰正懊惱間,忽隱約聽見風中呼救之聲,他循聲探去,卻是大喜,正是那神出鬼沒的風季終,此時他已法力大失,大半個身子陷在流沙中不能動彈。

    他搖身一閃,提劍而至,對那風季終道:「道友好生運氣,梁老鬼一抓不曾拍死你。」

    誰想那風季終見是青峰忽然大叫道:「趙長老,趙長老,是我,是我啊!」

    「你是誰!」青峰聞言差點沒呆住,長老二字只有南天之人只道,這風季終怎會認識自己?

    風季終伸手一扯,竟從臉上撕下一張假面皮來,往邊上一摔道:「是我,我是裘嵐!」

    「裘嵐!」青峰一打量,果是當年那個在太虛觀供職,而後離別的人,若非自家當年是從他手中得了那本逆解,他壓根就記不得這人了,但他此刻心中卻是驚疑不定,眼前這人若是裘嵐,那……他不急著救人,卻存念一探,發現伶仃火種的感應果然不存在了,心中愈發不安道:「裘嵐,你究竟何人,怎能消去我的火禁法門?」

    裘嵐苦笑道:「不愧是趙青峰,這個時候還關心這種小事。」

    青峰沉著臉道:「莫非有什麼不可講的嗎?」

    裘嵐搖頭道:「此事說來話長,你放心,我不是要害你的人,否則此前便不會助你去傷梁老鬼了,我知道的我都會說的。」

    青峰將信將疑,一伸手捻出一道冥王火符道:「你吞了此符我再救你。」

    裘嵐聞言一呆,猛然變色大笑道:「你大可將我棄於此地,或是一劍斬了我,若是要我吞這火符,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青峰一皺眉,收了火符,伸手一按劍,但見裘嵐毫無反應,忽覺殺了這人也沒什麼意義,便轉身要走,裘嵐見狀,高呼道:「天一門中那個人的事你不想知道了麼?」

    「你說什麼!」青峰猛然轉身,卻見的裘嵐一臉奸笑,他猛地拔出紫宸,也不見用什麼法門,便是一陣揮舞,這飛劍掠空,自生劍氣,稀稀落落地在裘嵐身邊劃出數道劍痕,卻是始終未傷及他。

    裘嵐見狀收斂了笑容道:「趙兄,亦如當初一般做一場公平交易吧,你救我於水火,我曉你真相。」

    青峰收了飛劍,連同一肚子悶氣也收了起來,強壓火氣道:「好,不過你得先進我須彌天地一遭!」說完,他便一扯須彌裂口,將裘嵐收了進去。

    他一番挪移,將裘嵐放置在一片虛空中,這才安下心來道:「裘嵐,你說吧。」

    「說什麼?」裘嵐嘻嘻笑道,似乎完全不在意被青峰全全制住。

    「先說說,你怎麼滅去我的火禁的。」青峰此時心火已減弱了下去,倒不會受裘嵐挑撥便輕易動怒。

    「你說的是這幽冥伶仃火火種麼?聽我師父說來,你這手段次得很,連這號稱魔道第一火的一成威力都用不出來呢?」裘嵐嘻嘻笑道:「我師父授了我太素清神咒,便解去了這火種。」

    青峰沉著臉道:「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是九華宮太素真人,與你師父青陽真人乃是舊識。」裘嵐一伸手打了個哈欠道:「我雖叫裘嵐,但本名卻非如此,裘嵐乃是我的分念,我只是不想這分念毀掉,才佯裝求助,不想你這人卻是無情得很,所以只好和你先說實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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