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須磨這一問,眾人卻是記起青峰交代,便齊刷刷地看那嫣嫣去,那嫣嫣開口道:「大相爺交代,要我等收拾荊南王,那荊南王有一千羽軍,十萬凡軍,乃是此地南方一方之主,修為與公主相仿。」
蕭海林搔頭道:「就我們七人如何對付得?」[搜索最新更新盡在bsp;
「我自有妙計,諸位叔叔隨我去便是。」嫣嫣一笑,便架了遁光,眾人雖有疑,但想師傅既然囑咐了,定是不需擔心,便隨他去了,只有石須磨回頭深望一眼,歎息一聲才跟了去。
「真是個鬼靈精的丫頭,不要壞事才好。」青峰在星辰盤裡早見得這一出,不由歎了一句。
「相公勿怪,她,她也是魯莽罷了。」朝霧見得方纔那一處,只覺一身冷汗,生怕青峰動了殺心。
「小聰明罷了,不入我眼。」青峰見得眾人出了宮殿,便收了形成盤,卻是不再續這話題,開了須彌環,轉言道:「我初來乍到,也需有些準備,手中這方天地淺薄得緊,不便招待,來日整理清爽再請入內一敘。」言畢便進了須彌環去。
朝霧見得青峰這方天地山脈連綿,比她這太平宮大出不知幾許,心頭登時一冷,暗恨道:「這丫頭害殺我也,相公初見我還言相好,眼下卻如此冷淡,這還不及一日,我都未顯出幾分好來,卻遭了冷,他定是惡了我了,才與我臉色看。不好不好,且不說惡奴妨主,我修為差相公這許多,那大婦修為若是更高,我豈不是連個偏房都無得,需得加緊修煉才是。」
青峰自是不知朝霧如此胡思亂想,不過方才叫朝霧看星辰盤倒是確確實實的離間手法,只是他這乃是個前奏鋪墊,不曾想這一番手段已叫朝霧惡了這丫頭。
嫣嫣此人謀算雖利,想騙他卻是不行,但也是個可用的人物,至少他徒弟裡沒這麼個能隨機應變花招百出的人物,不過她仗著朝霧庇護,總拿青峰當外人看,卻是極難操空,故青峰使這釜底抽薪的離間法,叫她失了朝霧這主人,日後好真心實意為自家辦事才好。不過這終究只是青峰算計,成與不成,也是很難說,反正已下伶仃火,任是她天賦鬼才,也逃不出自家手心,雖是雙刃劍,但若抹平了朝著自家這面的刀刃,那便是上好的殺人利器。
青峰入得須彌環,卻叫自家化身遁了出去,他這化身未受固形丹藥力所限,那幻神蟬衣的手段自可盡情催使,這一出去,卻是誰也沒驚動,便追上了那七人,便這樣隨之而行。
四鬼未受禁錮,一直呆在那化身身邊,見得青峰一進一出,那魍費心奇道:「少爺這是玩什麼花樣?」
「我面子薄不宜見人。」青峰打趣地回了一句,便在那化身打坐之地坐了下來,一招手,抓了一件東西出來,這東西圓圓,乃是個羅盤模樣,內有數道圓軌,上有天干地支,二十四節氣,還有日宮月宮,頗是複雜。
那魍費心魅商量見之,齊齊驚道:「六壬神鑒!少爺幾時得的?」
「從一人手裡拿來的。」青峰在這羅盤上一撫道:「可惜是個贗貨,還有些損傷,我想我終日裡受人擺佈,便是我眼光太淺,小聰明逃不得大能神算,也要學學這門道才是。」
魅商量卻呵呵笑道:「這贗品已是高級,你看這十二支有九道天軌,看似相同,代表的意義卻是不同,天干一軌,太歲一軌,時辰一軌,地盤一軌,天盤一軌,四課一軌,天將一軌,遁干一軌,年命一軌,又有日月陰陽二十四節氣,已是做得十分完備,差的只是火候罷了。」
魍費心思量定道:「少爺,我等皆是不善此道,倒不知你可有學什麼算術經典,不然空有這寶貝,也是枉然。」
青峰笑而不答,又一招手,挪了一石室過來,這石室方至便轟然爆碎,一道法力所凝的劍光衝著青峰呼嘯而至。
「我的地盤豈是你撒野之處!」青峰大喝一聲,順手便把四尊方尖碑扔了出去。
那四尊方尖碑堅硬無比,雖不是專門的護身法寶,卻是那逍遙老祖親手祭煉之物,青峰料想,便是化神羽士來了,恐怕也沒本什麼本事傷此物,故是毫不畏懼。
那劍光一觸四尊方尖碑,果是節節碎去,那催使劍光的人物見得寶貝犀利,轉身要逃,卻不想青峰扔了四尊方尖碑,將他籠了下來。
「桓玄,經年不見,法力見長,葉某人不是你對手,你往日不殺,今日又是何打算?」這說話之人卻是那被青峰置於密室多年的葉知秋。
「葉兄恢復不少,可喜可賀。」青峰微微一笑,卻把那羅網一收,那葉知秋頓時便知高下,也不再反抗,而是縮著身子行禮道:「葉某也是一方宗門長老,你有要求說來便是,何必如此,今日你法力已在我之上,還怕我將你如何?若放得葉某去,葉某必投李報桃,你我雖有些誤會,但葉某並不放在心上,畢竟你未有傷我性命……」
「好,葉兄快人快語,我倒是可與你一個方便,且把這法寶經文與我先。」青峰斷了葉知秋的話,提了六壬神羅盤出來。
「原是趙兄得了,呵呵,趙兄果有機緣,我失了此寶,卻是落在趙兄手裡,不過既然這命也是趙兄撿來的,倒是贈與趙兄也無妨。」葉知秋心中雖是肉痛,但再好的寶貝也比不得性命,何況此物已損,他便是收回來也需許多功夫祭煉,眼下他修為大跌,莫說重煉此寶,已連催動也不能,故他心頭一橫,便爽快地捻出一道經文,點給了青峰,青峰一收,卻往那四尊方尖碑挪去道:「驗一驗。」
那四鬼圍了上來,各自一番抓耳撓腮,又悉悉索索對答一番,最後魎難合拍案道:「這神遊經頗有幾分逍遙仙宗的道法精髓,門中昔年破神羅逍遙二宗時除了逍遙游外尋了不少經書回來,我們也是見過的,這世上怕也只有青白朱玄四門中人才知道這經文,這位莫是逍遙仙宗傳人?」
葉知秋大驚,這神遊經出處他自是略知一二,卻不知逍遙神羅二宗故文,聽得魎鬼這麼一說,登時叫出聲來道:「我學的乃是凰仙宗中一隱脈傳承,喚作北冥天法,這傳承與本家迥異,聽說乃是道門祖庭之一的秘法,想不到道友靈寶竟然知道如此詳細之事。」
「哦,且把北冥派傳承與我看看。」青峰手持逍遙游全本,卻不能修行,故總是想是不是自家失了人家道法\功底之故,不過逍遙老祖偏偏在這事上沒有任何提點,他心知那等高人豈會在這事上馬虎,必是有什麼算計,故對於這缺失的部分十分上心,今日聽得此事,故是毫不客氣。
葉知秋自是依舊恭敬地奉了出來,他雖在這幾年裡將這肉身洗髓伐骨重定竅穴,但也損耗頗大,在那石室裡又無靈氣補充,說是苟延殘喘也不為過,如今修為不過堪堪煉氣,如何是青峰對手,他現又見青峰有那來歷莫名的四鬼,知道自家藏不住東西,故是十分老實。
青峰收下這北冥天法的傳承,略略細讀,果是與那逍遙游有幾分印證,他又交諸四鬼,四鬼花了一個時辰品讀完畢後也認為是逍遙仙宗的功法經文。
但見青峰滿意無比,葉知秋便敲打道:「不知可否讓葉某離去,葉某離家多年……」
「葉兄,實在不巧,在下眼下流落東生神州,離凰仙宗不知幾萬里遠。」青峰收了經文拱手笑道:「葉兄若是自家能回去,在下便不遠送了。」
「這……」葉知秋的臉頓時拉長不少,好在他本就一副牛馬妖臉,倒是看不出什麼來。
「葉兄慢走不送。」青峰一開須彌環,似是要把他扔出去,但葉知秋知道,自家這妖魔長相若是出去,日子絕不好過,再說這小太歲關了他這麼多年,如今卻急著送出去,莫非有什麼陷阱?想到這裡他忙呼道:「趙兄莫急,葉某眼下元氣大損,還望暫留幾日……」
「我這廂不是讓人白住的。」青峰搖搖頭,顯得有幾分無奈。
葉知秋見他這態度,收了一臉慌張,哼一聲道:「趙道友,還是開門見山吧,葉某眼下一清二白,門中功法也已交出,再無可盤剝,道友還想要什麼?」
「呵呵,我還當葉兄腦子貴恙,出來居然好言好語,現在總算是爽氣了。」青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我手中有一物可抽人神魂,觀人一生記憶,葉兄,你認為我若想知道一些事物,需要留你活命麼?」
「趙兄殺伐果斷,人中龍鳳,葉某自是知曉,但這般寶貝雖厲害,但想必也不及我自毀念頭之快。」葉知秋聽得青峰這話,心頭頓時寬了幾分道:「趙兄不殺我,想必也是有這一層顧忌,但以趙兄對我的瞭解,怕是連我知道什麼事也未必清楚,應不是在意我這腦子到底裝了什麼,想是另有所求,你講吧,我生死在你手中,只要不傷性命,自是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