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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金蟬欲脫似非易事 文 / 天然

    「少爺打算怎麼個脫身法?」魎難合奇道:「難道打算借那四個小鬼頭的手,來個『身死道消』然後金蟬脫殼?」

    「此乃下策,我有上策可用。」青峰笑道:「待我去五魔谷勾出那四魔來大打一場,扔顆紅蓮業火出來搞得驚天動地些,再傳信與塵道子邊說我重傷需回師門求師傅醫治休養,十年八年回不來,著他對外說我閉關,待天一門之人來尋我,便讓塵道子如實回話,天一門之人只消知道我不在太虛山必然不會為難他們,不過他們知道我肯定不是回師門了,怕是又要去滿世界亂找,豈不是兩全其美?太虛觀眼下根基已穩,那登仙大會必然無礙,待十年後若無事我再回來便是,若太虛觀覆滅,我也可獨自逍遙。」

    「卻是好極。」魎難合笑道:「這般也做個自在逍遙人,只是這些熟人那裡去不得了。」

    「便是那五十萬人口沒能算計到。」青峰歎息道:「我若能在須彌環裡頭造個陰陽日月便好了。」

    「哪有這麼好辦的事。」魎難合笑道:「營造日月起碼得大羅境以上,天地開闢,一生二時方有陰陽日月,少爺若有那真品的天地雙雷兩儀劍到可以借先天胎之力造出日月來,但若……」

    「誰說沒有辦法!」此時魍費心突然跳出來頂嘴道:「少爺,你的九天浮屠乃是仿了開天闢地十二劫中九劫的事物,雖不能造出真的太陽太陰來,但做個小日宮和小月宮有何難處?區區五十萬人口便是算上其他活物也不過近百萬生靈,只是輻照這些人口有何難處。」

    「這滿嘴亂吹的,你又沒練過這東西怎麼知道?」魎難合罵道:「雖說裡面有七曜天宮,怎能和真的日月比?你莫要亂出餿主意。」

    「不試試怎麼知道?」魍費心倔強道:「少爺你總是依著這傢伙的意思辦事,事事皆被他安排,如傀儡一般行事,若不自家嘗試,如何知曉不行?世間修道若皆聽祖宗法門便可登大羅,早就不知有多少大羅境高人了,便是百萬年前也沒有乾坤袋天機閣之類方便的事物,大道生滅,哪有真個萬世流傳天道真法可循。」

    「呆子,看我不撕碎你這張胡口!」魎難合被他說得氣極,猛撲上去便要和他撕扯,青峰見狀忙將他們兩個壓制,喝道:「莫吵,當我真是木頭做的不成。」

    魍費心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雖說青峰怕了他那些妙想天開的點子,但這次的點子倒還是有點道理,而且也不算危險,九天浮屠功能繁複,雖說沒有營造日月這般的本事,但本身四十五件法寶可以組成太極混沌大陣,演化世間一切形象幻境,化日月出來未必不行,而且裡頭的日宮與月宮確是仿自日月。

    但見青峰面有喜色,魎難合便知道他動了這份心思,忙勸道:「少爺,法寶終究是法寶,你哪裡來這許多法力支持一座日宮和一座月宮長久照耀?哪家法寶能缺了主人法力行動,似日月這般世間天道而成的東西若這般容易模仿,還有誰需窮極天道,攀那大羅巔峰!」

    被魎難合這麼一說,青峰馬上想起這問題來,臉色一下慘淡不少,魍費心見狀,忙硬聲道:「至少可以將凡人與靈地分開,再在混沌中開闢一處天地,由他們居住,以法力化陰陽日月至少不會污濁靈地,好處也多得很。」

    「好了好了,先給我把這套寶貝練出來再說。」青峰被他們兩個吵得頭都疼了,兩人各有道理,他也一時定奪不了,想來自家法寶連個影子都沒有,這麼空口對罵豈會有個結果。

    強行將兩鬼轟回後,青峰便在這會場上入定起來,等著莊呂賢收工好將神道碑收回去,約莫等了半個時辰,那幻光百褶陣一開,露出不少人來,不過只露了身形,便化作無數遁光四下散去,道沒讓青峰來的及瞧個仔細,最後只剩下三人,卻是善財童子和莊呂賢以及姜守保,莊呂賢見青峰在一旁候著,便過來取出一本賬冊和幾個乾坤袋道:「少爺,今次販售所得皆在此,請清點一下吧。」

    青峰從不管這些事,莊呂賢替他主外已久,他自是信任無比,只是點點頭便收了這些東西,但見姜守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中忽然有些發毛,便對莊呂賢道:「你且回去與觀主將今次所獲安排,我還有事。」

    莊呂賢自知青峰有話要與那兩尊神祇說,還是不可讓自家聽見之事,便架了遁光回了太虛峰去了,待莊呂賢走後姜守保這才笑道:「想不到你這麼快便和我們做同道了。」

    「你們卻是如何看出來的?」青峰奇道:「我這才是剛得的。」

    那善財童子卻老實,笑道:「唔,我才被真君捏出來不過百年,道行不及這位姜伯伯,未能看出來,倒是你膽子不小,神道雙修,居然還藏匿了根腳,雷府的人說不定要來拿你哩。」

    「這作何解?」青峰驚道:「神道雙修難道有什麼沖了天庭不成?」

    「倒不是沖了天庭,而是你這香火頗古怪。」姜守保撫鬚道:「你明明是在這裡成神,但我和善財童子都尋不見你香火的根腳,若是讓雷府發現你這麼個神祇,自然要拿你去研究一番,我們做神祇的不比你道門自在,凡事皆有天庭管束,雖說天庭極少插手我們地祗的事,但他要認真起來誰都擋不住,封神榜一照,便是有千億香火願力,只要是這一界的神祇都要乖乖束手就擒。」

    「你怎知我不能逃?」青峰倒是從魎難合哪裡知道崑崙天庭有這麼件寶貝能收攝天下神祇,只是魎難合也不清楚崑崙的事,只道他有肉身,不似姜守保這般被香火束縛,便是天庭來拿他也可遠遠遁逃,但聽得姜守保這麼說,他便覺有幾分緊張。

    「天下誰能逃得過這先天法寶。」姜守保歎道:「你當你真能遁破大千,似佛宗之祖般開闢極樂淨土?這世界上的神祇哪尊不是被那法寶管著的,這封神榜照來,你什麼法術都立馬封了。」

    「莫吹牛,你見過真傢伙?」青峰打斷道。

    姜守保搖頭道:「我雖未真見過,但從幾位地祗好友那裡聽說的一件事,昔年莫國北面的蠻族有邪神作祟,這蠻族北面便是大洪王朝,這大洪王朝乃是玄劍派轄下,是十大元神之一的玄空劍破真道人的道場,破真道人得了消息便去與這邪神大戰十日夜也沒能討得便宜,後來他便回去請自家的空明星君發了檄文,請了封神榜出來一照,那邪神轉眼就被鎮壓了,我這位好友是從當地的土地神那裡聽來的,聽說那土地親眼見那雲霧一開,萬里金光灑下,那魔頭本還散出無邊邪祟想反抗一番,但那金光一照,什麼法力神力都被化個乾淨,一下就被攝上榜去,眼下怕早就上了戮神台被劫雷化作灰灰了。」

    雖然青峰總覺得南瞻部洲元神高人不及天一門那些大能,但要說這些元神大能都收拾不了的魔頭,他便覺是十分厲害的人物,想到這裡,他才有些毛虎悚然,雖說自家沒得罪過天庭,但他手裡可有紅蓮業火,這下反倒不好輕易亂用了,若讓雷府之人探到是神祇放的業火,搞不好請出這封神榜一刷,自家就要上戮神台去見爹娘了。

    「你莫慌,我們嚇唬你玩兒呢。」善財童子見他神色驚慌,忙安撫道:「似你這般意外生出來的地祗天下不知有多少,誰吃得空來照你,況且那封神榜一照也不過三四里地,你全力飛遁自可逃去。」

    原來卻是這兩人見了青峰居然莫名其妙有了香火,看出他得了神資,故來捉弄他一番,姜守保常被呼呼喝喝,故想尋他晦氣,不過善財童子太老實了,一下便破了這雙簧戲,不過青峰卻是著實被嚇到了,畢竟他自家家底有那麼多不乾淨的東西,這紅蓮業火現在成了燙手山芋不可輕用了。

    善財童子見他面色陰沉,猜他有些不愉,便取出一張符篆道:「你別生氣了,我給你這個賠禮便是,這是火部的一位童子當年與我賭輸了送我的。」

    「這是什麼東西?」青峰好奇地望著這符篆,與尋常自家畫符的完全不同,倒和他氣海裡那一個符篆有些相像。

    「這是火府神火篆啊!」姜守保驚道:「葫蘆,你真要送他?」

    「我是善財童子,又不是火府的火工童子,要它也無用。」葫蘆笑道。

    青峰方想取下來仔細看看,但手一觸及,那符篆便嗖的一下化了進去,竟順著經絡直接飛進了氣海和自家體內那張符篆粘成一片,讓他吃驚不小。

    姜守保見狀便道:「你還不謝謝人家,沒有三顆上龍白芳丹根本抵不過這東西的價值。」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青峰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覺得神魂一緊,識海中有許多文字和幻像飄過,但十分玄奧,只能一時間記住,根本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這是天庭火府的神押,蘊含了許多火行法術。」姜守保解釋道:「這些法術都是只有神祇能用的,羽士是用不來的,我的鎮魂指也是神道法術,故不能授你。」

    「原來如此。」青峰忙掏出三粒上龍百芳丹與善財童子道:「我自不能讓童子吃虧。」

    那童子見了大喜,接了那丹藥,也不知從哪裡取了簽兒串成一串,好似糖葫蘆一般,看得姜守保都心癢,笑道:「我隨口一說,想不到你還真有三顆,你這麼多丹藥不如也給我三顆?」

    「姜大神願將那鎮魂指教給我,我自願奉上。」青峰笑道。

    姜守保苦笑道:「我哪有天庭那些大能的本事能捻出這神火篆,這東西雖也是神押,但要捻出來要費不少願力,我自顧不暇,那還分得出符篆與你,願力畢竟不能靠丹藥補及。」

    這兩神一人正聊時,那周圍收拾會場的弟子都遠遠避開,畢竟對他們來說都是得罪不起的,萬一惹了這三位不高興,往後日子便苦了,此時卻有一人騎馬闖入,那些弟子忙攔住那馬喝道:「何人騎馬喧嘩!」

    那騎馬之人卻沒回應,只是翻身落下卻不動了,手裡捏著的是一隻黃紙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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