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見他有要求,便道:「只要是我能做主的便可,只是我能力低微,不知有什麼地方用得上的?」
貔見他答應,大喜道:「青爺令牌中有有不少真金,是我與娘子好食之物,我與娘子長年駐守禁地,少有機會得到這些寶物。」
「真金?黃金?我要這東西又沒什麼用……」青峰剛想應承,貔便道:「此金非彼金,真金乃是靈礦的一種,所謂真金不怕火煉便是此物,此物比玄鐵還貴重幾分,頗少見,我不求多,只求兩塊便可。」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這種白來的人情,青峰自然願意白送,他笑道:「無妨無妨,我乃是練真氣的,這寶物在我手中也無甚用處,你取四塊去吧,你教我這許多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貔大喜,帶著四塊真金與道袍及蠶絲便飛遁而去。
「嗯,事不宜遲,先將這魂識溫養出來,有了魂識就可以內視了,就可以學七十二法中的隱身法了。」天山遁,混沌相,最擅長便是遁匿之道,隱身法是最容易學的。
青峰席地而坐,便開始運轉周天,溫養便如字面般,只可慢慢來,不可一蹴而就,他前般將靈氣狂灌於百匯便是過度了,青峰這次學乖了,一邊吐納一遍運轉,這些靈氣行經百匯若不再吸納便運轉至丹田氣海定下,經過氣海煉化,一部分便成為法力。法力與靈氣不同,倒有些近似真氣,催動法決釋出的便是法力,法力亦是十氣所化,也算得上是一種靈氣,不過與靈氣不同的是,法力是靈氣調和之後羽士自身的東西。
青峰這般運轉幾十日之後,便發現自己已經能感覺週身竅穴的位置和經脈走向,顯然已略有魂識,只是初步能感覺一些,並是完全清晰,至此他便著手開始學習隱身法,此法並非如表面一般,而是先學斂氣後學幻型。
青峰試著將一身竅穴中的靈氣收至氣海,因為只有氣海不會被任何法術查看到內容,可這一試開頭還無問題,但隨著收斂的竅穴變多,這些靈氣便有些不受控制,很快體內變亂了起來,青峰慌慌張張將收殮的靈氣鬆開,誰知這一散,體內靈氣便亂作一團,青峰此時才心慌了。
「守中抱一,屏息凝神!」一陣聲音大喝道。
青峰一聽便馬上照做,頓時那些暴亂的氣息便漸漸平穩,待到青峰幾個周天運轉完畢後,才發現貔正站在他的面前。
「青爺操之過急了,剛練就真氣便這般強行推使。」貔輕歎一聲道:「一口氣吃不成胖子,修煉乃是長久之道。」
青峰尷尬道:「我方才是想試試學那隱身法。」
「原來如此。」貔搖頭道:「隱身法乃是地煞法中較難練的一種,這隱身法要能熟練操控週身竅穴方可。」
青峰點頭道:「正是如此,我方才便是想收氣入海,可才收了一半便控制不住了。」
「一半!」貔驚道:「青爺果然厲害,這麼短日子都能收一半了,一般羽士雖天賦異稟只消能運行周天便可將竅穴全收,但凡人便是半年也難辦到收一半啊。」
「是麼……」青峰苦笑道,原來自己與一般羽士差距這麼大。
貔見他苦笑便道他拿自己與羽士相比,便安慰道:「青爺有此才便是凡人中第一人,何須與羽士相較,我今日帶了一樣東西來,剛好可助青爺一臂之力。」
貔說完便取出一盞燈來,道:「此燈喚作香魂燈,可助人修煉減少走火日魔的幾率,凡人真氣不純,練功容易走火入魔,此燈可助青爺修行無礙。」
「啊,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好意思要?」青峰驚道。
「沒什麼,此物乃是我夫婦從別的羽士處得來的,只是我等乃是器靈,修行法與羽士不通,故用不上此物。」貔貅澀澀笑道:「我娘子說了,改件法袍又不是難事,卻問你要了四塊真金便著我送道袍來時送還些東西與你,這裡還有八個保元葫蘆,青爺可帶一些化魔池水去,他日若遇魔修,將這一葫蘆水撒出去,便是莫無涯也得望風而逃,這泉水善化天下一切妖魔鬼怪的功夫。」貔話是這麼說,其實是他騙貅吃了兩塊真金,貅後來想自家老爺又沒出禁地怎麼會有真金,一逼問便知,這真金乃是稀世之物,她便打發這貔來送些東西。
「那就卻之不恭了。」利多不見怪,這對貔貅既然心甘情願送寶物與青峰,他自然樂呵呵地收下了。
青峰換下一身破爛穿上這五行八卦袍便覺一身清爽,連體內靈氣運氣都舒暢不少,此物不愧是寶物。
貔笑道:「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這道袍穿上青爺便自生道家靈氣。」
這廂兩人正扯些閒話,便有一道遁光飛來,兩人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貅。
「奴家這廂有禮了。」那貅俯身道:「方纔有成天殿傳音,說要青峰少爺前去,而且連面壁的日子都減免了,想是有什麼大事。」
「咦?」青峰心中好奇道,自己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成天殿怎麼會召見自己呢?心中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便問道:「我一個凡人小子,不知道掌門找我做什麼?」
「這個我也是不知,未曾說明。」貅道:「只說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青峰少爺還是先做些準備吧。」
貅一說完就駕著遁光飛走了。青峰自覺沒什麼東西可收拾,便將那八個保元葫蘆取出,去灌那靈泉中的水去了。這保元葫蘆看似只有一個巴掌大小,可灌了一柱香的時間還不滿,青峰怕時間來不及,便將八個葫蘆一起放進泉水,只見這泉水便一點點的降下去,直到一半以後才停止,這八個葫蘆居然足足灌走了半池水。
「是不是太多了?」青峰自己拿著這些葫蘆都覺得有些手軟,天地靈泉就這樣弄走了半池,心裡不免有些七上八下。
貔道:「不灌這麼多便分不出泉眼了。」
「泉眼?你說泉眼進了那八個葫蘆?」青峰聽他一說,嚇得差點暈過去,天地靈泉的泉眼啊,自己若取走了這邊的泉水便要枯竭了。
貔忙道:「不是的,此泉幾百年沒人取過了,早已化出新的泉眼了,若不取走,原先的泉眼就會將新的泉眼吞併壯大自身,這樣便浪費了一個造新泉的機會。」
「原來如此,只是這般貴重……」青峰還是有些心虛。
貔笑道:「寶物若無人使用便是暴殄天物,這泉水永不滿溢,若不取出便不再出水,其實這不算什麼的。」
青峰點點頭,既然貔都這麼說了,再推辭就太假惺惺了,他將葫蘆收入玉牌便隨貔走出禁地,待到出口處,發現等他的人卻是碧鸞。
「咦?怎麼是你?」青峰奇道。
「怎麼不會是我?」碧鸞斜眼道:「我的火雲綢呢?」
「在這兒呢。」青峰一晃玉牌便取出了火雲綢,「很乾淨了,不信你聞聞。」
碧鸞取過火雲綢,這寶貝似乎比之前氣息還要強,滿意道:「看在你把火雲綢弄乾淨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我收到掌門符召,說要你去成天殿,所以我來接你的。」
青峰問道:「掌門召我與你何干?」
碧鸞白了他一眼道:「還用問嗎?掌門指定我看押你的,這會兒召你自然要我帶你去了。」
青峰前般被碧鸞戲耍,心中頗有怨念,便道:「我自遁去,何須你帶?」
碧鸞聽了這話便道青峰是在胡說,笑道:「呵呵呵,你個小滑頭說笑呢?你法寶都讓掌門收去了,怎麼飛遁?莫告訴我說你在這禁地不足三月便能踏空而行。」
「你且看此是何物?」青峰取出一柄長劍,這長劍比他人還高,華光繚繞,劍身由金變青,劍鋒化虛,一看便是稀世好劍。青崖乃上清峰唯一的閉門弟子,紫陽真人這許多年所藏,但凡用不上的根本不設庫房,統統交與青崖,這玉牌中飛劍便不知有多少。青峰只道這位故亡的師兄法寶眾多,這許多飛劍怎麼看都比碧鸞那一對好,便有意炫耀,氣她一氣,只是許多劍他都拿不動,只有這把飛劍輕似鴻毛,便是他個孩子也取得出。
「帝俊劍!」碧鸞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寶物便是天一門內也是極為有名,這乃是紫陽真人成名前慣用之劍,也是上一代鴻元真人的佩劍之一,只是此劍當年為擋天劫毀了器靈,便失了威能,但饒是如此也比碧鸞的鴛鴦劍高出不知幾許。碧鸞雖驚,可她亦是天驕之女,這般明目張膽地炫耀,也只需稍平心思,便收起了那一臉驚愕。此時她已心中明細,只道這小子乃是氣他。頭腦一轉便道:「你遁給我看看。」
「遁……遁就遁……」青峰本見她一臉驚愕,心中本來大樂,可沒想到她一下便平復了,他取出帶著虛靈石的玉牌,便對著那帝俊劍想著讓他飛,誰知這帝俊劍沒經過溫養,有這一絲靈氣注入便瘋狂的開始吸攝。
青峰的臉一下子都青了,這帝俊劍一下便將他體內的靈氣吸個乾淨,卻未動半分,這也是這帝俊劍乃是絕世飛劍,青峰這點剛起步的靈力連塞個牙縫都不夠,也幸虧他初練吐納運行,一來是凡體,二來靈氣不濃密,倘若換其他人便要大傷元氣。
不過一身靈氣吸乾的滋味可不好受,青峰只覺被抽了經般渾身酸痛無力。
碧鸞見他自食惡果,便小道:「掌門召見你故作拖延,我可不想陪你挨罰,你再不上我的法寶,我便用這火雲綢再帶你一程。」
「來了,來了。」我的姑奶奶,這後半句青峰想了想還是憋回了肚裡,今次這般自取其辱,他看了這碧鸞已十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