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無恥的倖存者
到達那個滿地都是龍的政府大樓前面的廣場時,洪叔他們還是害怕得躲著不敢動,直到看著王熾繼續去砍那些奄奄一息的龍,他們才壯著膽子走過去,但還是躲縮著,不敢碰那些龍,直接跑向食堂的位置。
「它們還活著的,快點,它們沒有死……」不知誰這樣哆嗦著,王熾就轉過去在旁邊保護著他們。
食物看起來並不多,但這樣收拾起來後,他們每個人都背了一袋子,還背不完呢。在護送他們離開後,王熾又繼續去砍那些還殘喘著的龍,但這時候他發現一部分的龍已經不見了,可能是爬回到那個龍穴裡面。
王熾在砍完那些還沒有死去的龍後,他也背上一大袋的食物,往著洪叔他們那裡回去了。今天的收穫真不錯,這些食物足夠他們吃幾個月了吧,王熾挺高興的。
然而快要回去他們的住處時,他又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本來他並沒有太在意的,但聽著聽著才發覺他們的這些對話有點不對徑,於是他放慢了腳步,躲在一邊聽著。
「其實我們有必要這樣做嗎?看樣子他不像個什麼人物。」這是泰叔的聲音。
洪叔聽了,就不滿地對他說:「什麼沒有必要,難道讓他先動手了,我們才覺得有必要嗎?你別忘了我們是怎麼走過來的,他這樣厲害,絕對是我們的威脅,他一天不除掉,我們隨時都有危險!」
王熾很清楚,他們所說的「他」指的就是他王熾,真想不到才幫了他們這樣的一個大忙,他們還沒有一點感激之心,竟然就想辦法要把自己除掉了。
「但是,我真的不覺得他會對我們怎麼樣,他們只是一個外鄉人。」泰叔繼續勸著說。
洪叔聽了先是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確認王熾還沒有回來,才大聲地對泰叔說:「還記得星哥的事嗎?如果不是我狠心一點,現在我們都已經死掉了!」
「但是星哥不是已經被我們解決了嗎?為什麼你還要把龍哥也解決了?我看你真是太緊張了,這樣你會想出毛病的。」泰叔說。
洪叔就發火了,但他才吼了兩句,又走到這邊探視一下王熾回來了沒有,才繼續罵著:「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今天怎麼這麼軟蛋了,你動不了手的話,就讓我一個人來吧。」
王熾憤怒了,為什麼每一個人都這樣,總是要這樣對他,他不想再像對利啟航那樣一忍再忍了。於是他強忍著怒意,又繼續裝出笑臉,大步地扛著那袋食物走向那個住處,還遠遠就跟他們打招呼了。
那邊的洪叔還拉住了泰叔,向他暗示說:「馬上動手,要不然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王熾,我發現這食物有點問題,你過來看看……」泰叔這樣說著,卻不敢看王熾一眼。
「好啊,你等等,我先把這食物放下。」王熾把食物放到住處旁邊靠在牆上,就挽著刀走過去了。洪叔就拿著他的霰彈槍跟在了他的後面,王熾很清楚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但他還是只等著他們動手。
「你看,那邊有頭龍……」泰叔這樣說著,就閃到一邊,看著後面跟過來的洪叔。洪叔便扣穩了扳機,等待王熾走過去,只要他走過去,他就要從後面給王熾一槍。
然而王熾這樣向著那裡跨了一步,突然一下子轉過了頭,抓住了洪槍的槍管。洪叔才正要瞄準,他根本想不到王熾會突然有這個動作。機不可失,他還是要把槍頭擺向王熾,但就沒有這個力氣了。
「康泰,快幫忙抓住他!」洪叔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搶著他的槍,但王熾的力氣太大了,他根本搶不動。
「砰!!」在搶槍的過程中他按下了扳機,但是子彈只打在了牆上,還把旁邊的泰叔嚇了一跳。泰叔想去奪取王熾的銅刀,但王熾一腳就把他踹到一邊去了。
「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和平相處的,是你們要自尋死路,別怪我,就當我是為了被你們害死的同胞報仇吧。」王熾用力一扭就搶過了洪叔的槍,但洪叔沒有放棄,他又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向著王熾刺過來。
「啊呀……」王熾用槍身打掉了他手上的刀,然後再向著他後腦勺給了一下,洪叔馬上捂著頭倒在地上了。那邊的泰叔還要再撲過來,王熾又揮了揮槍桿,打在他的額上,他馬上一頭是血。
王熾走到洪叔的身邊,正要動手的時候,其他的倖存者卻是一起跑出來了。他們看見這一幕,都驚恐不安,甚至尖叫起來。他們都以為是王熾突然向這兩個他們這裡的領導人動手了。
王熾一手把洪叔拉了起來,然後甩到牆邊,對他說:「告訴大家這是什麼一回事吧,我想要一個詳細點的說法。」
洪叔痛苦地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同伴們,那裡還有孩子,他怎麼可以這樣承認自己的罪行呢,他略有所思,然後突然大聲地說:「他要殺了我們,你們快過來幫忙,一起幹掉他……」
那些人還在驚恐中,看著這樣高大的王熾,有點不知所措,不過有武器的都抓緊了。那邊的泰叔也想說點什麼,但聽了洪叔這樣說,他只低下了頭,沒有說什麼了。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隱瞞,我也不強求什麼,如果你們都動手的話,我就把這裡的人都殺光,就當我沒有幫助過你們吧。」王熾舉起了刀,向著小玉走過去。
他並不想向這些人動手,如果洪叔要堅持的話,他也就只會殺了他和泰叔,然後離開這裡,這樣的話這些人估計也活不了多久。而他這樣表示要向小玉動手,就是要逼洪叔說真話。
「別……別傷害我女兒,不關她的事……」洪叔痛苦地叫著,但是王熾並沒有管他,繼續走著過去。小玉看著這個本來挺友好的王熾突然變成這樣,她都不懂得逃命了。
「啊……」一個青年人拿著長槍衝向王熾,但王熾根本不看他一眼,一手就抓住了槍頭,然後把他整個兒舉起,扔到一邊,繼續向著小玉走過去。
「王熾!我說了,我什麼都說了……」洪叔高聲叫著,王熾才停了下來,等他說話。
洪叔咬著牙低下了頭,喘了幾口氣,才逐漸說出他們要設計殺死王熾的過程。他強調都是因為王熾太強大了,害怕他會對這個集體不利,他們曾經經歷過許多這樣的危險,才習慣地感覺到王熾是一個大威脅。
「他是威脅,我們必須除掉他!」想不到聽了洪叔這樣的話後,剛才那個年青人也衝動起來了,他竟然要站在洪叔他們那裡,不管是非曲直。
王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讓他往後直退了幾步,才繼續對洪叔說:「就這麼多嗎?我想再聽聽有關星叔和龍叔的事情。」
聽了王熾這麼說,洪叔一下子臉色都蒼白了,他有點哆嗦地問王熾:「你是星哥的人?還是龍哥的人?」
看見他這樣慌張的神色,王熾就更加想弄明白是什麼一回事了,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繼續向洪叔發問:「快說,要不然我……」
「我說。」在洪叔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後面的泰叔卻是說話了,還站了起來:「他們都是我們殺死的,還有星叔的侄兒,青姨……」
「康泰!」洪叔要叫住他,但王熾的刀一下子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不敢再說什麼了。
泰叔繼續交代著,他們這些時間以來的一些不讓那些孩子們知道的事情。他們這樣過來,已經親手殺死了不少人類同胞,而且很多時候只是為了一點食物,或者矛盾。比如他們曾經跟星叔鬧了矛盾,然後動起手來殺了他以及他的人,又因為食物的問題,把「食量大」又經常不滿他們所作所為的龍叔也殺了。
從泰叔那裡聽來,王熾聽到的更多是無奈,他們一起在這種環境走過來,經歷過身邊的人被殺,看到過小矛盾的惡化,才逐漸學會先下手為強,不顧一切解除可能存在的威脅。
「沒有了嗎?」在泰叔停了下來的時候,王熾又突然這樣問他,這讓他有點愕然,可能他認為他們的所有惡行都已經說完了,王熾這樣問真讓他成啞巴了。
看見他這樣的表情,王熾知道他並不是不想說,可能是忘記了,於是提醒著他說:「我指的是你的夫人,我看見你這麼老實,現在也給我們交代一下有關你夫人的情況吧。」
聽了他這麼說,泰叔的頭就越來越低了,他哆嗦著始終說不出話來。泰叔的夫人這時候也低下了頭,洪叔看見就凶起來了,剛才泰叔把什麼都說出來了,他聽著很生氣呢:「對了,為什麼這些不說?這裡誰不知道你的年輕貌美夫人是搶回來的,你敢說嗎?」
聽著洪叔這麼說,王熾又看了看那個泰叔的夫人,想起了利啟航,心裡更是起恨了,他把銅刀從洪叔的脖子上拿開,指著泰叔,說:「你說我今天是不是應該替天行道,殺了你們這兩個畜生?」
泰叔這時候突然一下子跪下了,但他並不是向王熾跪著,而是向著他的「夫人」。他凝神望著她,然後歎著氣說:「是我該死,我對不起你,如果你恨我,現在就殺了我吧,我希望能死在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