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危機
聖壇裡面通常只有那些特別的守衛和聖騎士,對於這裡的人而言,是個非常神聖的地方。往那裡的路上,周圍的人們都不斷地嚷著要看看這第十三位聖騎士,是個什麼人物。
他們都在傳著話,是王熾出現的時候,正在地面上戰鬥著的人們傳回來的。說是天神下凡,上帝派了天使來打救他們,這個天使飛天遁地,銅筋鐵骨,無所不能。
然而貴才一路上卻是沉默不語,另外的兩名聖騎士,也沒有說點什麼。他們並沒有因為王熾的出現特別興奮,可能是這些天已經發生許多事情了。
回到聖壇後,王熾就迫不及待地向貴才打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貴才望了望一同進來的另外兩位聖騎士,向王熾交代,近期怪物們不知為何,經常成群結隊地攻擊地下世界的關卡。在市中心這裡也有幾處關卡曾經被撞破,他們犧牲了不少的人,強行關閉了不少有隱患的關卡入口。
這些還不是貴才最擔憂的,他最擔憂的是自從神使離開後,烈火變得一蹶不振,高強也逐漸不想管理他的區域,甚至提出不再做聖騎士了。
這樣發展下去的話,整個地下世界組織會逐漸瓦解,這裡的人們將要面臨被怪物吃掉的結局。貴才確實沒有辦法,以前每當戰鬥的時候,總會有烈火和高強的影子,他們是戰鬥的主力。現在變成這樣,他又沒有神使那樣的威信,無法勸服他們。
「以前神使是我們的腦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能想到解決的辦法。烈火和高強就是我們的左右手,他們幾乎無堅不摧,無難不解。現在沒有了神使這個腦袋,我們逐漸失去一切,連兩隻手都不聽使喚了。」貴才形象地說。
王熾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說:「別怕,神使這個腦袋不在了,還有你。你應該對自己有點信心,我們現在就去找烈火和高強,我相信他們只是一時迷惘,很快就會得到上帝的指引,重新回到他們的位置上。」
貴才還有點猶豫,其他兩名聖騎士已經動身了,他們都把王熾當成是頭領了。於是貴才也跟在了後面,他們先走去找烈火。其實王熾現在肚子有點餓,還有點渴,不過這樣的環境下,他還是最好先解決當務之急。
貴才說烈火就住在聖壇附近的地面上,那裡附近葬著神使的遺體。他們繞地下通道過去,還沒有到達烈火的住處,王熾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兒,看來這個烈火一直在借酒消愁。
「別管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烈火已經隨神使一起消失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軀殼,沒有靈魂,只有無盡的痛苦……哈哈哈……」王熾他們還沒有走近,就聽到烈火借醉叫嚷著。
他還能聽到靠近的腳步聲,不像是喝醉,王熾示意貴才他們留下,自己就繼續走向烈火。他真為神使歎息,她可能並不知道自己才離開,烈火和高強這左右手就馬上廢了。
「你聾了嗎?!」烈火一個酒瓶砸向剛走過來的王熾。可是並沒有聽到他意料中的摔破瓶子的聲音,酒瓶被王熾接住了。這讓他有點驚訝,但還是叫得很凶。
「果然不出神使的預料,她的烈火真的變成這個樣子了。」王熾說著,就坐在了烈火對面的位置。
烈火瞇著眼看了看王熾,認出他來了,又不滿地轉過臉,說:「你來幹什麼?我沒事,我不想再見到任何人,包括你……」
王熾還在想著如何勸服這個烈火,對他說:「沒有,本來我不願意來的,只是神使她老是煩著我,我才專門趕過來了,要知道我那裡離這裡有多遠呢。」
烈火聽了,一手掃掉了桌子上面的幾個酒瓶,大笑著指著王熾說:「你騙誰!如果她還在的話,為什麼不找我!為什麼她那麼狠心,把我留下?你胡說,胡說!」
王熾沒有馬上駁斥他,繼續聽著他說話,一邊瞭解他現在的心情,一邊想著應對的辦法。良久,在烈火說著累了,停下來後,他才慢慢地對烈火說:「你還記得神使最後對我說的話嗎?我是最後一位聖騎士,只有我能跟神使溝通……」
王熾要讓烈火相信,他是神使唯一能溝通的人,就像是當時神使說她能和上帝溝通一樣。雖然這樣有點牽強,但神使臨死前的話確實也有點神秘,這樣的東西,能不能讓人信服,就靠他怎麼說了。
烈火想去相信,神使還作為神的方式存在著,但他可不是一個白癡,本來他也並不相信神的存在,當這個聖騎士只是為了神使。要騙他並不容易,現在神使都不在了,他沒有繼續當下去的理由。
「你能讓神使出現我就相信你!」烈火這句話,更像是一種哀求,而不是跟王熾談條件。
就抓住他這個心理,王熾繼續說:「她就站在這裡,你都不可能看得見的,難道這些你還不懂嗎?神使說將來你一定會再見到她的,無論多久的將來,她都會等你……」
烈火聽著,眼眶有點濕潤了,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可能很久沒有休息過,他挺痛苦的。王熾也為他難過,但他必須繼續騙烈火,為了這裡的人們,也為了烈火他本人,為了神使。
「我要馬上去見她!是不是只要我作為人的身體死亡了,我就能見到她?」烈火走過來,抓住王熾的衣領問,那濃烈的酒氣讓王熾也想捂著鼻子。
王熾還是淡淡地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你想想神使現在會在什麼位置吧,你這樣『自殺』死去,一定會被打進地獄,是永遠也不能見到神使的。」
烈火聽了,失望地轉過臉,喃喃自語:「我應該怎麼做?我怎麼樣才能再見到神使……」
王熾想了想,繼續淡淡地說:「神使早跟我說過,你不容易從陰影中脫擺出來,要給你一段時間振作。看來是我提早了過來,我還想證明給神使看,你為了她,一定會很快就振作過來的,看來是我錯了……」
說完後,王熾就直接轉身走了。他很想勸服烈火,但也明白說再多也作用不大,主要的東西說完就夠了。如果還要乞求一樣跟烈火說,反而沒有多大的作用。
「等等……」烈火叫停了王熾,王熾心裡可高興了,但表面上他還是那麼平淡,看著烈火那好像突然清醒過來的樣子。
「神使真的找過你?她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烈火繼續問著,但是王熾只歎了一口氣,就要繼續轉身走了。
王熾一直走到外面,看到貴才他們。貴才他們看見王熾還是只有一個人走出來,都一副失望的樣子。王熾知道現在烈火已經上了他的當,他挺有信心的,才頓了頓,果然就聽到了後面烈火的腳步聲。
王熾向貴才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說:「算了吧,就當是神使一直看錯他了,烈火不願意再當神使的聖騎士了……」
貴才他們還不是很明白,表情愕然的時候,後面的烈火就趕上來接過話:「不,我烈火永遠是神使的聖騎士,永遠是她最忠誠的聖騎士,我就算死,都是她的聖騎士,她的人!」
貴才他們聽了,都欣慰地笑了,他們根本不敢相信,這個烈火會被王熾勸服,而且還是這麼短的時間。看來神使她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個最後的聖騎士,是個文武雙全的人呢。
「神使一直在留意著我們,給我們指引方向,相信她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王熾說著,又有點傷感,神使和烈火的故事還是挺感動他的。為了讓烈火繼續存著能和神使相聚這個夢,他必須繼續裝下去,裝成是唯一一個能和神使溝通的人。
烈火和貴才他們聊了一會,趕回他守護的區域去,因為他已經離開了兩天,都不知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故了。一直和貴才一起的兩名聖騎士看見烈火回來後,都大受鼓舞,也先趕回各自的區域去了。
貴才就先帶著王熾去吃個晚飯然後休息,王熾跟他們不一樣,沒有要守護的區域,所以他現在暫時先留在聖壇這裡。高強在他自己的區域裡,這還有一定的距離,因此他們打算明天再過去。
高強這個人王熾對他的印象還是挺深刻的,他內心高傲,藐視一切。就是神使能讓他信服,神使不在了,他看不起這裡的任何人。以前他就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唯一的信仰神使也離去了,他可能都回到以前的樣子了。
要說服他還得多想辦法,多探探他心裡的結。這一夜王熾沒有休息好,他想的不單是高強的事情,是整個地下世界的希望。現在他有神奇戰甲,完全可以安全地去屠宰怪物,但他能把怪物都殺乾淨嗎?
現在的怪物強大得多了,就算他一天能殺掉500個,一年也只能殺不足20萬個,但這城市的怪物就有數千萬,甚至上億個。這是個很笨的辦法,可能在他殺著一個地方的怪物的時候,別的地方的怪物就在吃著地下世界的人們了。必須想個長遠一點的辦法,更好地保護這裡的人,以及所有倖存著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