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聖騎士烈火
「我是一名罪人,甚至曾經侵犯過神使,總為『忠誠』二字慚愧。但我已經錯過一次,我不希望你赴我的後塵。我知道上帝就在這裡看著,我知道我這樣的人,能得到寬恕,是主仁慈的心,博大的愛……」
烈火說著,還是一直跪在那裡,低著頭,同時鼓著氣,好像隨時要爆發一樣。王熾不敢靠近他,但又想跟烈火聊兩句,打探一下他是為何這樣跪著。
「你的名字叫烈火?還是只是代號?」王熾這樣問,是因為在前面他就遇上過一名特警,他也有一個代號的。這個烈火作為名字怪怪的,說不定他也是軍人,這是一個代號。
「是名字……我自己起的名字,因為我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小時候他們就叫我小老鼠……」烈火回答說。
王熾聽不明白,問:「他們?」
烈火聽了,側過臉掃了王熾一眼,他的目光也暗藏著殺氣,只見他喘著短而急的氣,繼續說:「我有記憶的時候,就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就像是一群畜生一樣養著。我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就在幾個大人的圈養下,過著畜生一樣的生活。」
「什麼?圈養?」王熾都不明白烈火究竟在說什麼。
烈火冷冷笑了一笑,繼續說:「還不明白嗎?我們自小就是被人拐賣了,然後圈養著,長大一點後,幸運的到街邊賣藝,運氣不夠的得去小偷小摸,倒霉的還會被打斷手腿做乞丐……我們就是那種人!」
「什麼?」王熾簡直有點震驚,他腦海裡又掠過以前曾經在街邊見過的那些賣藝的孤兒、偷東西被打的小扒手、殘疾的小乞丐……這個聖騎士竟然也是那樣出身的人。
「很意外嗎?但是我算好一點了,就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不過我也試過偷不到東西被毒打,甚至見過有同伴因為偷東西被打了,淪為乞丐……」烈火說的話王熾甚至有點不想聽下去。
他說了許多童年時候非人的經歷,簡直是一部可怕的黑色童話。但是因為本領強,他一直還混得溫飽,後來還為了要被打的同伴,殺死了他們的那些什麼伯什麼叔。又逐漸成立一個小團伙,繼續靠偷和搶長大,長大後當了黑社會的頭目。
他說小偷小摸的時候經常有被同行欺負,經常有兄弟被抓去坐牢的時候。但想不到做了黑社會老大後,就什麼都不怕了,別人還得怕他,主動跟他拉關係做勾當。按烈火所言,還有許多現實中的黑暗東西,他就恰恰生活在這個世界的黑暗面。
烈火這個名字是少年時候他給自己起的,當時他只覺得好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但自從成為黑社會的老大後,這個名字就響遍了他們那裡的黑白兩道。
末世開始的時候,烈火意識到這亂世能給他帶來的好處,趁機擴張勢力,稱霸一方。在他的爭霸戰中,就不知道曾經讓多少人或逃或亡,他甚至利用人作為肉彈,打退了一支小型的軍隊,就是神使的一部分教徒,也是被他所殺。
但是神使沒有因此放棄他,還一連做了許多的事,直到深深地打動了他。他從此解散了他的組織,還帶頭信奉上帝和神使,和地下世界的兄弟姐妹們互助互勉。
王熾能聽出來,其實烈火並沒有太多的神話,他很少提到上帝。更多提到的都是神使,所以他代表的這個忠誠,應該是對神使的忠誠,他這個聖騎士也主要是為神使而做的。
烈火對神使的這種特別的感情,與其說是忠誠,不如說是愛慕。王熾能聽得出來,就是因為烈火深深地愛上了這個神使,才忠於她所信仰的上帝,為她做任何的事情。
就在王熾以為他像其他的聖騎士一樣,跟他說完了要說的話,他可以繼續前往去找最後一位聖騎士的時候,烈火卻是站了起來。他仰著頭,好像是在祈禱著什麼,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張開那發著白光的眼睛。
「你不能從這裡過去,除非在我的屍體上面跨過去!我知道這是神的旨意,我也知道我不可能改變它,但我一定要這樣做。就算我會死在這裡,就算要失去我聖騎士的地位!」
烈火說完,咬緊牙關,捏緊雙拳,那虎狼一樣的眼睛就像是刺刀一樣,帶著凌厲的殺氣,真逼向王熾。看來他要在這裡解決掉王熾,他要違背神使的旨意來阻止王熾向她靠近。這個烈火真是太忠心了,為了保護神使他不惜犧牲一切。
王熾還是想告訴他,他並不想傷害他的神使,現在他也想跟神使商量一下,有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可是烈火來了,他根本沒有可能再聽王熾說什麼。
接過烈火的一拳後,原來他的拳也很重呢,他根本就是要殺死王熾。王熾連續接了兩拳,痛得很,跟著下來能閃避的就盡量閃避開。就這樣,他很快就被烈火一拳打中了腹部,痛感讓他彎下了腰,幸好他幾乎已經免疫了這種狀態,不然被烈火追擊上就完了。
無奈之下王熾也只有還擊了,於是他們開始對打起來。如果按拳法和攻擊速度的話,烈火並不在王熾之下,但是王熾的體質已經跟平常人不一樣了,一段時間後,他們的優劣勢還是能看得出來。
但是烈火都早已經豁出去了,他根本不顧自己的身體,只向著王熾狂轟著他的拳頭,王熾稍不留神又被他打中一拳頭部,因為他的速度真的很快,有小刀的水平。
這次擊中王熾後,烈火更是發著狂繼續追擊他,這可能是來自他以前的黑社會生活,他很夠狠,也很會把握這些機會,在對手失去狀態的情況下,致他於死地。
王熾因為被他打中了頭部,有點頭昏眼花的,又被他這樣一陣狂攻,都舉著手腿亂擋了。這樣烈火就一手捏住了他的脖子,要這樣終結王熾的性命。
王熾用力地要掙開他的手,但是烈火又繼續用膝蓋和頭來攻擊他的其他部位,讓他暫時掙脫不了,情況十分危急。捏住脖子可不只是呼吸不了那麼簡單,脖子上的血管被捏緊了,血液輸不上腦袋,很快就會有玄暈的感覺。
「呀!」王熾奮力掙開了烈火,把他摔開了數米遠,但是烈火一下子就爬起來了。他同樣大叫著,又繼續撲向王熾,完全就像是一頭被觸怒的猛獸。
王熾這回可不讓他輕易靠近了,他知道烈火現在發著狂,在進攻能力提升的情況下,防禦能力有所下降。於是藉著他一下子的撲近,彎下腰給了他腹部一個重拳。
這一拳不簡單,烈火這樣的體質也當場吐血了。他站也站不直,只嚙著牙,血絲濺在緊咬的牙齒和嘴唇間,那血管都爆脹在額上。他一定很痛,但卻還在發著狂,瞪著王熾不放。
「你一定要死在這裡,才能罷手嗎?」王熾也瞪著他,問。
「對,就是死在這裡,我也不能讓你靠近神使!」烈火吼著,又繼續撲向王熾。王熾還想說他這句話有矛盾,他如果死了,他可以輕鬆地靠近神使了,但又不得不先擋住他的進攻。
看來烈火早打算了要死在這裡,但是王熾並不想殺他,如何是好呢。把他打暈吧,烈火這樣體質的人是不容易暈倒的,而且萬一下手太重,一不小心把他殺掉了怎麼辦?頭部是很危險的地方。
烈火繼續向王熾轟著他的雙拳,王熾突然留意到了他的腿部。烈火的拳頭的確很厲害,但是他很少用腿來攻擊敵人,可能他的腿部並不像雙手那樣發達。
於是王熾藉著他的又一次撲近,用力踹了他大腿一腳。這一腳可不輕,雖然還未能讓烈火的大腿骨折,但已經讓他站也站不穩了。烈火受了這一腳後,向著王熾踹了幾步就摔倒了,痛感讓他額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看見他終於起不來了,王熾才說:「我不會向你的神使動!」
烈火聽了,又閉了閉眼睛,喘著粗氣,說:「但是神使預言的從來就沒有不準確的,我不能讓你進去,不能!」
王熾看見他還是這樣執著,也沒有管他,轉過身就要走。但才轉過身,他聽到了烈火又站起來的聲音,他竟然在腿部受了這樣的傷的情況下,這麼快就爬起來了。難道這就是人的潛能?就是意志的力量?
王熾知道今天不把烈火完全打倒,他就會一直咬著自己不放,於是他轉過身雙手抓住了烈火的手腕,然後順勢把他一扭一摔。王熾用了很大的力氣,烈火的右手臂已經脫臼了,他摔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王熾望著他,烈火的忠誠還真讓他佩服,他真不想再傷害他了,便說:「你打不過我,就是死了也阻止不了我的,明白嗎?」
烈火抬起頭仰望著王熾,終於閉上了眼睛,默默地說:「你確實很強大,神使是對的,我們都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生。這都是神的旨意,我接受了,希望主能寬恕我今天的愚昧……」
儘管烈火的話有點讓王熾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他還是繼續走了,前面就只剩下一個聖騎士。不過,這個聖騎士是上次輕易打敗小刀的那個代表力量的聖騎士呢,如果他也要像烈火這樣阻止王熾的話,王熾要通過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