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地下的生活
「這是我們新的兄弟,上帝指引他來到神的庇護所,一定有他的理由的。以後他就是我們的兄弟,我們的一份子,我們都要愛他有如愛我們自己……」禮哥在哆嗦著,周圍的人都默默地為王熾祈福,讓王熾都有點感覺到那種特別的「愛」。
其實不管這個什麼宗教,王熾都有一種對同類的愛。這就像是在外人面前家人都是友方,外人是敵方;在陌生人面前熟人都是友方,陌生人是敵方;在外國人面前中國人都是友方,外國人是敵方。所以在這已經滿是怪物的世界裡,所有人類都是友方,怪物是共同的敵人。
還沒有讓王熾對這裡的新生活有個準備,禮哥就帶著他們,要在這已經被怪物佔領的地面世界尋找一些他們急需要的物資。現在地下世界的糧食和飲水問題已經基本解決,正在逐步完善那些生活設施。
禮哥帶著一張手工畫的地下世界區域地圖,在各個地鐵遂道和下水道、地下商場、地下停車場,以及一些已經封鎖好的地面上的「秘密通道」間走動著。走了比較遠的路,才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一間大型的五金加工廠。
聽禮哥說,以前這城市是以金屬和金屬加工工業聞名的。而在這樣偏僻的角落,還有幾個人坐在一個開闢出來的幾平方米的小型地下室裡值著班。他們見面前還是習慣地先說了一段那些「神話」,才開始談論實際的情況。
原來就已經有幾隊人曾經到五金加工廠提過貨了,只是他們都得不到太多的東西,還未能封鎖好加工廠的入口,所以那裡還不是一處地面上的基地。
得到這些消息後,禮哥也很想收復這裡,封鎖好讓以後的兄弟姐妹都能安全地去各取所需。王熾想為這裡的人做點什麼,這是一個機會,對於怪物而言,他絕對是一個屠夫。
然而這間加工廠他們還是第一次到步,上面的情況完全不清楚。禮哥在狹窄的地下室裡面指揮著大家,把這三十多人分成幾個小分隊,要求他們分別走到幾個下水道的支點上製造噪音。
王熾聽著也明白了,原來他們是這樣把怪物先引開的,這個辦法挺聰明的。看著那些小孩子和老人拿出預先準備好的鑼鼓等工具,還有走在那熏暗下水道那嫻熟的步伐,他們都很有經驗呢。
最後那十多個年青人就是行動的主力,禮哥還不忘再次提醒王熾,他們行動的第一點要注意的,就是安全第一,如果有危險要馬上結束任務回到地下。地面世界的所有東西最終都會是他們的,他們根本不需要強求。
周圍的聲音響起來了,在這下水道裡面,那聲音傳得很遠,也很響亮。禮哥還在指揮著大家,他拿出一塊盾牌一樣的東西,選擇了一個他認為最安全的出口,準備先上去打探一下。
他選擇的其實還是前面的小隊開闢出來的地道,那裡狹窄得很,如果發現怪物,他們只要退回到地道裡面,就很容易守住了。確認了這個方向後,地下室的留守人員才為他們打開那些封鎖著的門卡,再三為他們祈禱。
走近那個狹窄的出口,王熾能聽到不遠處響著的噪音,但是他還能聽到附近有怪物的腳步聲,看來這裡面的怪物都已經適應了這些噪音,知道是人類的計謀了。
「等會我殺出去後,你們先在這裡等一等,沒有我傳喚的聲音都不要出去!」禮哥說著就要走出去了,但是王熾一下子就拉住了他。他能聽到出口外面起碼有幾個怪物在等著,那些怪物的聽力非常強,應該都已經聽到他們的聲音了。
「還是讓我來吧,這方面我的經驗要多一點。」王熾說著,就在那狹窄的通道裡擠著越過禮哥。
禮哥雖然知道這個王熾是個很能打的人物,但他才剛剛加入他們的隊伍,就怕他不懂得逃跑的技巧。可是王熾一邊說著已經越過了他,說那句話並不像是要向他申請,只是告訴他而已。
「你……」禮哥還想說點什麼,王熾已經到了出口的附近,他根本沒有在等著禮哥的回答,直接就走著出去,只轉過頭說了一句:「放心吧,上帝會保佑我的!」
王熾這麼說,禮哥真想不到,他才愣了愣,王熾就已經走到出口了。他還想說什麼,都已經太遲了,不知為何,王熾的自信心,讓他說的話根本不等別人有反對的機會,他好像已經成為了這裡的老大了。
「你小心點,願上帝保佑你!」這是禮哥能說的話,王熾已經衝了出去,他隨手揮了幾刀,那深紅的血漿就濺到通道的出口。
那幾個怪物早就等在了通道外面,它們聽著王熾爬出來的聲音,還以為終於有一頓飯吃了,想不到出來的這個人類,數秒鐘內就把它們的腦袋都砍了下來。
「王兄弟,什麼情況了?」禮哥說著,急匆匆地走到出口處,才發現王熾正站在出口的位置,怪物的屍體倒是掉了一地,他打趣地說:「是全能的上帝的功勞,惡魔都被消滅了。」
禮哥望著那地上一塊塊怪物的屍體,又看了看王熾那輕鬆的樣子,他根本不像是剛殺掉了這幾頭怪物。這個王熾真不簡單,難道又是上帝賜給他們的一位強大的保護神嗎?
「它們都是被你一個人殺死的?」一名年青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怪物,根本不敢相信王熾幹掉它們只用了數秒鐘的時間。特別是王熾那完全像沒有事情發生過一樣的表情,隱隱中有種霸氣。
禮哥頓了頓,想起了他們的任務,於是向著所有人說:「別哆嗦了,這裡是地獄,我們動作快點吧,天色也不早了。」
禮哥帶著他們準備從這個房間出去,王熾又聽到外面怪物的聲音,於是他還是走到了前面。這門邊還有以前留下的怪物的屍體,一些殘缺的骨頭。王熾很清楚,骨頭都是人類留下的,因為這怪物的屍體腐爛都十分慢,地球上可能還沒有一具它們腐爛留下的骸骨呢。
禮哥還想對王熾說點什麼,就看見他敏捷地揮著刀,砍倒了兩個靠近的怪物。王熾從不緊張,每個動作都快而且平淡,最神之處就是刀無虛發,他好像完全知道躲藏著的怪物的位置,看都不用看,想都不用想,隨意地砍一個一個准。
禮哥他們都成了看客,不自覺地跟在了王熾後面,跟著他在房間裡穿走著。那裡的光線並不足,而且地形比較複雜,但就是想不到王熾為什麼對這裡好像那麼的熟悉。看著王熾這樣的神,他們先是興奮,又越來越不敢相信。
「王兄弟,行了,我們沒有必要把它們都殺乾淨……」禮哥終於忍不住說出口了,因為他們這樣跟在王熾後面,都跑得累了。而且現在這廠房一角的怪物都被他們清理得差不多,他們可以把任務的物品搬走了。
王熾這時候才轉過頭看著他們,看到他們那喘著氣的樣子,他才一下子醒悟,自己剛才沉迷於對付怪物,都差點忘了禮哥他們。這樣也不好,他害怕禮哥他們會想到自己的特種兵身份,於是停了下來。
禮哥他們沒有多說什麼,就習慣地按原計劃去找他們需要的東西,其實都只是一些半成品的五金材料,也有像鉗子鏍絲刀等工具,以及大量的鏍母和釘子等材料。他們可能是想用這些東西來製造一些生活用具或者是什麼機器吧,這點王熾就不管了。
當他們重新回到通道裡面,又把入口封鎖好的時候,下面的那些隊員們還在拚命地製造噪音呢。王熾這時候直接告訴禮哥,他們這招引怪的辦法可能已經不太湊效了,因為這些怪物也很狡猾,同樣的招數用得多它們就會識破。
禮哥還在回憶著剛才在地面上王熾那神一般的技術,對於王熾這點意見都聽不進去了。他再次詢問起王熾的來歷,其實他只是被王熾的本領撼動了,王熾有所顧慮,擔心禮哥是懷疑他,於是繼續編著他的謊話。
金子總是會發亮的,回到地鐵裡面的集中營時,那些一路上都不作聲的隊員們,就開始對周圍的人說王熾的神。聽到他們說著這些話,王熾才懂得後悔,但是細想一下,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也不能隱藏著實力冒險讓那些人上的。或者出名也沒什麼不妥,這樣會讓他更容易接近那個聖騎士修文的。
天黑了,但在地下世界裡面,白天和黑夜幾乎沒有什麼區別的,都是靠那些火堆來製造光線。王熾和狐狸以及黃蜂,只睡在一些破板墊著的角落裡。讓他們意外的是,一群穿著特別的年輕女子,穿梭在地鐵站裡面,為所有的人分派食物。
分派食物的時候,他們都首先感謝上帝和神使,然後互相道謝,感覺還是挺溫馨的。這裡的環境挺差的,但對於王熾他們並不算什麼,而且這一切觸動了王熾,在這樣的環境下,人們卻是這樣的友好。他知道這裡的人活得也是挺苦的,很想去幫助他們。
在這樣被怪物覆蓋了的世界上,能有溫飽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還在餓著肚子逃難中,王熾真希望有朝一日,讓文明重臨世界,讓所有人類脫離這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