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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偏壤 65、給自己做手術 文 / 愛之理想

    65、給自己做手術

    王熾走到了申忠他們那邊方向,忍不住轉過頭看了看村子的情況。他覺得現在這裡很亂,那些人也忙著護著雷鳴,是大好時機,那裡還有一定的食物呢,這些食物對於雷鳴的隊伍而言可能不多了,但對於他們還是挺不錯的。王熾不願意放棄,還是受不住誘惑偷偷地溜了回去。

    他還想盡可能多扛一點食物,因為這樣既能飽了己方,又能餓了敵方。可是已經遲了,他才趕到車子那邊,已經有人發現了糧食的情況,並且向雷鳴報告了,現在他正帶著大批手下趕過來呢。

    王熾必須馬上走,而帶著食物是走不快的。他又不甘心,看著眼前的食物,他想到的是,寧可把這些食物毀掉,都不能讓它們留著,因為它們對於雷鳴同樣重要。他如果要馬上摘得勝利果實,就一定要毀了這些食物。

    這是多少可怕的決定啊,村子裡面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餓得掙扎在生死線上,這些食物可以救很多人呢。但王熾更知道,如果不毀掉食物,雷鳴也不會用來救人,而且這樣的機會可能只有一次了。

    沒有時間再猶豫了,王熾什麼也不管了,他只想著毀掉這些食物,雷鳴他們根本撐不了多久。於是他迎著他們越走越近的腳步,用力把車子的油箱撬了下來,他的力氣可大呢。然後使勁地向著這些很多人為了它而死的食物撥灑汽油,最後打火機點燃了車子。沒有後悔,他知道要打贏這場實力懸殊的仗,他就得這樣做。

    汽油真能燒,車子馬上成了一輛「火車」了。王熾還偷偷地瞥了一眼那個高大的雷鳴,他的表情真是難看得像屁眼。

    還是王熾太驕傲了,他一下子都忘了火光會把車子的周圍都照亮。看到敵人的槍頭時,他才馬上躲到車的後面,「砰砰砰」一陣的槍聲之後,王熾向著黑暗處就狂奔。可是才走出十多米,他的左臂就被子彈擊中了。

    因為受傷,路也不平整,失去平衡後他摔倒了,還打了幾個滾,衝鋒鎗都掉了。後面的槍聲還在不斷,他又想起了以前和虎頭小刀他們的日子,明白站起來容易中槍,於是為了逃命,像小狗一樣爬著向黑暗的地方。

    「媽的,把他給我活抓過來,我要剝了他的皮!」雷鳴憤怒地大叫著,叫聲大得在空曠地裡迴盪著。可是他的手下跑過去的時候,王熾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王熾左臂中槍的地方還湧著血,可能子彈打穿了動脈呢。他很害怕,但不敢停下來,還是拚命地跑著,什麼方向都不管了。剛才真是太險了,如果子彈偏一點打中胸部就完了,他要切記這個教訓,什麼時候都千萬別驕傲,要時刻小心!

    終於跑了一定的距離了,敵人都沒有追過來了,王熾才放慢了速度,又看了看手臂的傷口。子彈從手臂後面進入,打在了骨骼上呢,王熾寧願它從手臂裡面穿過,這樣還好,這顆子彈都不知道該如何取出來呢。

    為什麼子彈打不穿他的手臂呢?他思考了一下也明白了,可能射中他的是手槍,而且那個距離有點遠,他也在正方向逃跑,所以子彈的威力減少了,停在了骨骼上。

    儘管還受著傷,王熾很擔心剛才偷到的糧食的情況,於是向著山那邊趕回去了。隨著逐漸走近瑤山,他手臂上的傷也慢慢沒有那麼痛了,王熾這時候也明白了,他的手臂已經在自動修復著呢。他又想起了自己受過輻射的情況,皮膚都在不知不覺中康復了。

    這是好事,原來他的身體最厲害的能力還不是視力和聽力等,是這個修復能力呢。有這樣的身體,根本不怕受傷,只要死不去,他根本不需要治療就能好過來了,還比治療康復得快多了呢。

    回到瑤山上面了,還沒到達新村,王熾就聽到山上的議論了。申忠正在哭著呢,他以為王熾已經出事了,達叔在旁邊勸著他,說王熾應該不會有事的。很多搬運的人還留在那裡,沒有去休息呢。

    本來王熾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們會不會馬上鬧出什麼矛盾,出什麼問題的。但細想現在時間緊急,他要馬上做一些防範措施,剛才他上來才知道這裡連守衛都沒有的,這樣子敵人來到大本營了他們可能才知道。所以王熾也先不管其它問題了,他要馬上部署下一步的計劃。

    「我回來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全部人都望了過去,看著一個黑影慢慢走到有光線的地方。

    「王老大,你回來了,真是謝天謝地啊,我還以為……」申忠說著,還在擦眼淚呢。

    「王老大,你的手……」達叔留意到王熾手臂的傷,擔心地問。

    王熾聽了,也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簡單地對他說:「沒什麼,中槍而已,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他這麼說,所有人都冒汗呢,中槍還是皮外傷,那什麼才算是重傷!

    「王老大,我們這裡有一個村醫,要不要他幫你包紮一下?」桐哥對王熾說。

    王熾聽了,點了點頭,還沒有跟大家多說些什麼,趕著過去檢查糧食的情況了。

    想不到這天夜裡的收穫還挺大的,看著這些糧食,王熾就彷彿看到雷鳴的隊伍因為飢餓而瓦解了。他很小心,要求大家把糧食放好才休息,因為這些糧食是獲得勝利的重要武器,還打算以後自己和申忠一起看守著糧食呢。

    不一會兒,桐哥帶著一個還在半睡半醒狀態的老人來了。不用說,他就是桐哥說的那個醫生了,只是王熾還沒有見過這樣的醫生,或者在這樣的村莊裡面的醫生都是這個樣子的吧。

    桐哥卻是神氣地跟王熾說,這個醫生醫術高明,試過醫好了他們村裡的一頭母牛。王熾聽了就更冒汗了,他不說還放心一點,這醫生不會也把自己當成是牛來治吧?

    不過也不用王熾多擔心了,那位醫術高明的醫生看見王熾的傷口,就嚇暈了。估計他是暈血的,王熾還得叫人抬走他,照顧他。

    不過這時候王熾留意到自己的傷口,周圍的肉都已經向著中間長了,他更明白如果不及時把彈頭取出來,以後要取出來就難了。沒有辦法,這裡估計不會有什麼醫生了,就算有王熾也不放心讓他們亂來。於是他還不能休息,叫達叔幫忙找個刀子來,取他手臂裡面的子彈。

    達叔雖然當了十多年的警察,也見過不少流血場面,但這種情況都是在醫院裡面,醫生給打了麻醉藥的病人用手術刀慢慢取出來的。王熾叫他拿把刀子就切,他這樣冷靜的人,都下不了手啊。

    無奈之下,王熾準備自己來,這真把大家嚇壞了,很多人聽見都說想先回去睡覺了。申忠和桐哥就一起勸著他,王熾只笑了笑,就拿過刀子去燈那裡消毒了。

    因為傷口在手臂的後面,王熾還得抓住一支小棍,然後架在高處,把手吊起來。看著王熾這樣做,達叔暗暗地覺得王熾的身體肯定和常人不一樣,因為傷得那樣重的手,正常人怎麼可能還能這樣活動呢。不過他看著王熾臉上的青筋和緊咬著牙,更願意相信他是有過人的忍耐力。

    「這一定很痛!」王熾吊起左手,右手拿著刀子,心裡想著。他知道這肯定會痛得不得了,所以自己動作一定要快,不然不單取不出彈頭,還會因為造成的新傷,無法再做這個手術。因為他知道新的傷是特別痛的,和他變成這樣之前區別不大。

    「申忠……」王熾轉過頭對申忠說。

    申忠才聽到王熾叫他的名字,就一邊搖著手一邊退縮了:「王老大,這個我做不來的,你放過我吧。」

    王熾知道他想歪了,以為要他動手呢,於是告訴他說:「又不是切你,你怕什麼?幫我找個能咬著的東西來吧。」

    申忠聽了,才點著頭去辦。而這時候,有的人害怕,不敢看著這樣殘忍的事,都走了。但有的人還是好奇,想看看王熾是怎麼做得到的,留在現場。

    王熾再三提醒自己要一股作氣之後,咬住了一條棍子,才開始動手。開始的時候,他憑著眼力看著彈頭的位置,只慢慢地把刀尖伸進傷口裡面。隨著刀尖的深入,痛感也越來越強烈了,這痛比想像中還要痛呢。一股作氣!王熾咬緊了木棍,感受著刀尖與彈頭的距離,左手開始顫抖起來。

    旁邊看著的人,有的睜大了眼睛,有的轉過頭,過一會又偷偷地看一看。申忠也皺起了眉,他不敢去看傷口,只看著王熾痛苦的表情。

    碰到彈頭了,王熾停住了刀,這時候他已經滿頭都是汗,呼吸也變成異常急速了。他拿出木棍,咬到另一個位置上,又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慢慢地閉上眼睛。

    申忠望了望木棍上他剛才咬的位置,那些牙齒印差不多把木棍也咬斷了呢。他可以想像剛才王熾有多痛,也從王熾的表情知道他準備要進行更痛的手術了!

    現場是一片沉默,大家的心都提到了脖子,看著王熾右手上的小刀慢慢地動著,然後就是王熾的呻吟聲。一會兒之後,血開始從小刀上沿著王熾的右手流下來了,部分人甚至叫出了聲音。

    微小的「啪」一聲,木棍斷了,然後就是王熾的叫聲:「呀啊……」血大量地從手臂直接流下,王熾的身體一下子軟了,小刀也掉到了地上,就只有左手還是緊緊地抓住,吊著身體。

    真是鐵人啊,他成功了,達叔看出來了,申忠也看出來了,現場的人無不對王熾這樣給自己做這個手術,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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