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求生組合
王熾回到電視機那間教室,發覺王靜和富康他們都在了,看到王熾的這三大箱子食物,他們都驚訝不已,根本就想像不到王熾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到的。
王熾準備要跟他們說說今天的計劃時,他們卻先提到剛才電視播放的一條新消息。國家準備派專業的部隊,去消滅「暗影」,今天下午就能到達一個疫區,到時將會作現場直播。
國家還是挺聰明的,利用這樣的消息,讓人們心安下來。他們認為要消滅一些像螞蟻一樣大小的動物並不難,所以還做一個現場直播,相信很多人都會關注這件事,王熾他們也很關注呢。
然後王熾還是對富康他們說了計劃,他準備叫他們倆去找老軍人,他自己去找那個小偷。為什麼要叫他們去找老軍人呢?因為王熾與老軍人完全不認識,如果由他去,很容易就弄出什麼矛盾來了。
富康聽了也說那個老軍人有點怪,以前老師也曾經帶他們去請他加入的,但他就是不肯。而對於小偷的加入,他們表示反對,因為他是小偷。
王熾也知道既然他們反對,強行帶回來也會有矛盾的危機,但在這裡他不見得富康他們有什麼大的作用,可能還不如一個小偷呢。小偷也是人,而且這都只是他們的片面之詞,小偷上次還提醒過王熾呢。他便向富康他們保證會讓小偷貼服,然後帶了點食物就出發去找那個小偷了。
憑著過人的聽覺,王熾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個「小偷」,他正在宿舍樓的另一個位置住著,還在搜索著食物呢。可能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的,經常換位置,也在新的住處找食物。
還沒有到達,王熾就大聲跟他打招呼了。但是他並不歡迎王熾,因為他怕王熾還是來搶食物的呢。甚至知道王熾過來了,他馬上拚命地把一點已經發霉了的餅乾強行嚥了下去。
王熾覺得他還是挺可憐的,不管他是不是小偷,這發霉的東西,還怕給自己搶去了呢。倖存者也不容易啊,他活到現在,都不知過了多少半饑半飽的日子了。
「其實我有好一點的食物,或者你不會相信,如果你能大膽一點,隨我去就能確定了。」王熾說。
小偷聽了,顯然很懷疑,他認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王熾如果有食物,怎麼還會這麼遠來找自己呢。於是他搖著頭說:「我不需要呢,我也說過了,我這裡什麼也沒有,你是知道的,你還是去找其他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吧。」
王熾聽了,便說:「富康和曉晴已經和我們在一起了,那個保安老頭我們也在想辦法勸服他。」
聽到保安老頭之後,小偷望了望王熾,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說:「在一起就會好起來嗎?我才不需要和別人一起,你還是回去吧,我跟他們不一樣。」
王熾知道不容易勸服他,也只有兩點能讓他回心轉意,是食物和危險。他也不想浪費太多時間了,便說:「我昨天去加油站取柴油,你應該也有看見吧。你知道我發現什麼了嗎?是很多在地上活動的病毒,它們竟然長大了。或者你不能相信,我等會也順道去觀察一下它們的進展,你也可以去看看,但一定要小心。」
小偷聽了,更覺得他在編什麼,在地上活動的病毒怎麼會看得見呢,他再次請求王熾離開。
王熾只笑了笑,還是繼續說:「不可思議吧?你知道我拿柴油來幹什麼嗎?是用來重啟發電機,要來看電視,我們已經看了一天多的新聞了,也知道得盡快想辦法離開這裡。」說到這裡,王熾才拿出他帶著的食物,放到了桌子上,又說:「我知道你不容易相信,就如我說有充足的食物一樣。不過如果你回心轉意,盡快來噴水池那大教學樓找我們,我們在有電視機的教室裡。」
說到這裡,小偷望了望王熾的食物,又看著他。王熾就轉過了身,說:「當然,我們一直在想辦法離開,你如果來遲了可能就見不到我們了!」然後離開了。
離開宿舍大樓後,王熾馬上就走向大學城那個上次取柴油經過的出口。他非常小心,又認真地傾聽著,終於在走出300米左右的地方就發現那些小東西了。
這時候氣溫挺高的,憑著過人的眼力,王熾看到了那小東西在他附近的是一小群一小群,而遠一點的,是一大群一大群呢。可能在它們出沒的源頭位置,還會是密密麻麻,如同電視裡面那些畫面一樣恐怖呢。
安全起見,他馬上離開了,這次沒有白走,他能知道按照這個大概的速度,明天它們就會到達大學城了。而再過一兩天,就可能靠近他們那幢大教學樓。當然大學城中央那邊還有地下商場呢,如果它們從那裡爬出來,靠近大教學樓就更快了。
回到電視機的教室,已經是中午時分了,他繼續看著電視,也有直播,那些專業部隊已經乘直升機到達了那個疫區附近了。聽他們說,從那裡過去疫區只需要半小時的路程,而這路上可能都會遇上成長起來的「暗影」了。
從鏡頭裡可以看到,他們有的背著一個噴霧機器,有的背著兩個氣瓶,還有的背著一些都不知道是什麼機器。他們包括記者,都穿著密封的防護衣,根據他們介紹,這些衣服用了韌性很好的材料製造,穿著它們完全可以從「暗潮」裡衝浪。
看著看著,富康他們回來了,不過還是兩個人。於是王熾問起老軍人的情況,並不是他為什麼不加入,他是要很清楚地知道,老軍人還活著不,因為如果他出事了,這裡就很危險了。
然而富康他們的回答讓王熾很意外,老軍人竟然答應過來了,不過他要帶上點行李。富康還炫耀說他們是怎麼樣嚇得老軍人答應過來的,但說著說著,曉晴又因為剛才的表現,又跟他吵起來了。
一會兒,老軍人果然來了,他帶著一些衣服等雜物,還有一些特別的食物呢。這老軍人有一點讓王熾很震驚,原來他還是個拐子,一個拐子竟然可以活到現在,看來他太不簡單了,或者是太幸運了。
老軍人話並不多,而且坐也坐到離他們有一定距離的角落上。他帶著的特別食物,是一些臘肉和魚乾。這些也是他一直以來的食物,聽他說是鄰居一位婆婆做出來的,她已經不在了,而他因為沒有食物,就把它們全拿走了。
接下來,他們便吃了一頓飽的中午餐。雖然都是些乾糧罐頭的,但大家都很久沒有吃過這麼飽了,這一餐還應該說很豐盛呢。吃完的時候,王熾才聽到了一些緩慢的腳步聲,是那個「小偷」來了。
於是他馬上過去迎接,他很開心呢,又多一個朋友了。然而小偷進來之後,富康他們和老軍人,卻不怎麼高興了。很明顯,他們都已經認識了,可能還有很多不愉快的過去。
「有句話叫『千年修得同船渡』,現在我們是在同一條船上的,我希望大家要坦誠相對。」王熾說著,首先叫這名「小偷」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其實他也覺得這樣太老套了,不過起碼他想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名字,他可不想叫他做「小偷」。
「小偷」名叫姚泉,他說別人都叫他「小泉」,沒有讀過書,一直在「流浪」。他還承認做過小偷行為,但強調是因為是生活所逼,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做的,他也不想這樣做。
老軍人和富康他們也早認識了,別人都叫他周大叔或者大叔,因為參加越戰時腿受了傷,得不到及時醫治,所以有點殘疾。也可能是因為這一點,他並沒有結婚,是一個獨居老人。十多年前他還在村裡當低保戶呢,那時候上面調查這些退伍軍人的情況,才馬上安排他到大學城裡當保安,現在就穩定一點,在等著退休。
老軍人的事挺感人的,他說得那樣平淡,又那樣深刻,可能這些故事都已經跟很多很多人說過了,也或者很多人早已經聽得厭煩了。
怎麼也好,他們還是挺配合的,雖然小泉和他們沒有什麼話,但也沒有什麼衝突。王熾是知道他們曾經有不愉快的事情的,因為他們看樣子已經認識的了。但在這樣的環境下,為了能活下去,他們都暫時不計較這些了。
王熾和王靜也向他們作了自我介紹,王熾除了在北郊醫院醒來之前那段沒有說之外,其它所有的情況都一一說出來。儘管他們可能都不在意聽,特別是周大叔和小泉,他們被電視機吸引了。但他還是逐一說明,因為他要表現得坦誠一點,也讓大家知道現在周圍的形勢。
王靜的介紹很簡短,可能是她認為有些經歷不光彩吧。也沒有人去問她什麼,因為活到現在的,他們也知道不容易,特別是一個單身女子。無論是戰爭或者什麼災難,受傷的總是女人。
大家又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電視裡面了,因為那些前往對付「暗影」的專業部隊已經靠近疫區,同時發現目標了。那名拿攝像機的記者還勇敢地衝在前面呢,他要讓電視機前面的人都來看看這個「暗影」現在究竟長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