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迷團解開()
他默默地走在那廢墟大街上,周圍還是一片混亂,什麼東西都被打砸光了,甚至還有倒在街角的屍體。王熾望著那支璃破碎的樣子,腦海一片空白,之前他還和朋友討論過,認為現代不會再容易有大型戰爭爆發,因為現在大家都有核武器,動起手來兩敗俱傷。可是現在看來,一直以為有大智慧的他,還是錯了,錯得很嚴重。
一定是戰爭爆發了,人們都趕著逃命,然後是搶奪這些物資,才會把什麼都砸了。王熾想著想著,又聞到了一股麵包的香味,他已經很餓了。順著香味找了找,看見一間麵包店的門被砸開了,雖然外面已經一片凌亂了,但既然有味道,應該裡面還會有食物的。
憑著厲害的臭覺,王熾還是找到了一些袋裝的餅乾,現在就算是沒有錢,都能填飽肚子了。這餅乾的味道還不錯呢,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這東西了,便多拿了幾包,又回到大街上一邊吃一邊走。
這裡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他走著走著,終於聽到了後面有腳步聲。不過才轉過頭,那腳步聲就馬上縮到巷子裡面了。「還有活人!」王熾想著,馬上跑著過去,但跑近的時候,那腳步又動起來了。王熾才想到,那個人可能會害怕,於是減慢了腳步,輕輕地走過去。
原來是一個瘦老頭,他看見王熾之後被嚇了一大跳,拿出一水果刀,護在胸前,還不停地向王熾叫囂著:「別過來!我砍死你!」
王熾有點莫名其妙,這老頭的衣服髒得很,還有點血跡,像是一個乞丐。他便對老頭笑了笑,說:「我沒有要過去,你放心吧,我只是想問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想知道離我家有多遠。」
老頭神色慌張地望著他,眼神裡充滿了不信任,那把刀卻是緊緊抓住。他沒有回答,而慢慢地盯上了王熾的餅乾。王熾明白了,可能這老頭像他剛才一樣,很餓了,於是他大方地把其中一袋餅乾扔了過去。
老頭看著王熾的餅乾,又看了看王熾,還是把刀護在胸前,慢慢地去檢查那袋餅乾。王熾看著就想笑了,這個乞丐可能還有精神病呢,想不到今天遇到的第一個活人,竟然也不是個正常人。
老頭一遍又一遍地檢查了餅乾之後,非常小心地拿起來,聞了聞,放到嘴裡,但那握刀的手,絲毫沒有放鬆過。王熾看著他,突然發現了他胸領間竟然還是打著領結的,又看了看他的皮鞋,都是非常名貴的牌子呢。他有點不敢相信,難道這個精神病乞丐還在這混亂中,去找一些名牌衣物穿上嗎?真教人不敢相信。
老頭在確認了那袋餅乾真的能吃之後,卻是瘋狂地咬破了包裝,拼了命地大吃起來,可能他已經餓了很久很久了。但是那把刀,他還是緊緊地握著,王熾發現了,他的刀上還有點兒的血跡,就是說他可能還傷過人。
很快,那袋餅乾已經被啃完了,老頭又盯著王熾剩下的餅乾,這讓王熾感覺很可怕,這個人太不尋常了。他還持著刀慢慢地走過來,王熾這時候也發現了他身上原來還帶著不少的傷。
「老伯,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一回事了?為什麼人都不見了?」王熾問著,老頭卻沒有回答,而是像一頭餓狼,盯著他的餅乾,繼續逼近過來。
「如果你把一切都告訴我,我就把所有餅乾都給你!」王熾已經意識到危險了,於是這麼說。
可是老頭並沒有理會,提起刀尖叫著撲過來了!
「啪!」王熾很小心地把他推開,他摔在了一邊,但很快又爬起來了,他還沒有放棄。王熾完全明白,他想要殺死自己,然後取得這幾袋餅乾,就這麼簡單。
「啪!」王熾本能地出手一拳,雖然用的力度不大,但對於這個弱老頭,已經很重了。他再次摔倒,那水果刀都脫手了,他很痛,但還是奮力地去撿回它。當他快要撿到的時候,才發現王熾的鞋子,王熾已經踩著那把水果刀了,他愣了一下,又馬上縮到一邊。
「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人都不見了!」王熾問。
那老頭聽了,開始還是恐懼,然後就是大笑,但他沒有說話,只望著那把水果刀。王熾真不知道該如何與他溝通,他已經明白,這老頭剛才跟著他,就是要取他的性命。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了,這麼久才找到一個活人,但這個活人就只想著要取自己的性命。
要嚇嚇他,王熾撿起了刀,一邊走近他一邊大聲地問:「告訴我,為什麼人都不見了,告訴我,這是哪裡!」
老頭笑著笑著,又突然大聲哭起來了,並且說:「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食物也沒有,別……」
王熾就想知道一點兒的事情,但這老頭卻答非所問,他又無奈又氣憤,用刀指住了老頭,大聲地說:「你再不說,我馬上殺了你!」
這句話作用太大了,老頭嚇得抽動了一下,暈過去了。王熾氣個半死,這老頭到底怎麼了啊?這城市到底怎麼了啊?天啊,怎麼問一個簡單的問題還要拿著刀,而且都問不到答案!
算了吧,反正這裡的人都瘋了,還不如自己去找答案。王熾把水果刀扔回到老頭的手邊,又把一袋餅乾留下了,然後繼續向著那條破敗不堪的大街走去了。
很想知道是什麼回事,如果沒有人可以問,或者是問都沒有人會說的,那該怎麼知道具體的情況呢?當王熾還在想著的時候,大風吹起了一張紙,正向著他蓋過來。王熾接住了,正想隨手扔掉的時候,才發現報紙的頭條寫著一條非常醒目的話:「國防部宣佈,全國進入緊急狀態!」
真笨!在醫院裡就已經見過報紙了,但王熾竟然沒有去看,不過當時頭腦還亂,又冷又餓,想不到這些。王熾興奮不已,因為這樣他就可以知道這場戰爭是什麼一回事了。
可是看下去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這個災難並不是戰爭帶來的,而是傳染病!可是報紙裡面儘是說國防部的應對方案,各地如何戰略部署,沒有太多有關傳染病的消息,就只是找到一句相關的話:
「自從各地爆發『暗影』超強傳染病後,病毒的可怕程度,讓衛生部門無法應對,短短半個月時間,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想知道更多有關這個傳染病的情況,還得找到更多的報紙,王熾知道問題所在了,又一下子想起了母親,這個傳染病能夠使他現在的所在地變成這樣樣子,母親肯定也凶多吉少了。
王熾在大街上像撿破爛一樣搜了一會之後,天色也漸漸暗下去了,時候不早了。怎麼也好,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繼續想辦法吧。王熾便隨便走進了一間旅店,因為他認為旅店應該是用來睡覺的地方。
這旅店同樣被打砸過,而且前台的牆上還有血跡,裡面亂得很,本來王熾還是打算繼續深入的,但看見了一具下半身赤裸的女性屍體之後,他就改變了主意,馬上跑了出來。
這不單是暴亂的城市,甚至可以說是人間地獄,王熾也沒有興趣繼續去什麼地方睡覺了,他現在只想回到他可能睡了一個月的地方。因為那裡起碼還有一張床,起碼還有一張綿被。
這一路上,他又想起了那個老頭,儘管他要取自己的性命,但王熾想到他要在這冷冷的大街上過一夜,還是打算去看看他。
可是他小心翼翼地回到那裡的時候,卻發現那個老頭已經不見了,地上還留著那把水果刀,只是餅乾卻不見了。老頭是醒來了,跑了,還是出什麼事了呢?這些都無法考究了,王熾繼續走回那間醫院,隨著天色暗下去,周圍的建築物也泛起了微光。這本來應該有一種溫馨的感覺,但王熾完全感覺不到,這個城市現在就像是一座冰山,只有冰冷的感覺。
回到醫院,王熾又被電視機的聲音吸引了。是新聞聯播,王熾馬上跑著過去看,這些消息可能非常有用呢。
「各位觀眾,請記住:互相幫助,互相信任,就能安全渡過難關。如果你發現有疑似感染者,請馬上告訴軍方,聯繫我們。如果你還在疫區,請注意躲在家中,鎖好門窗,耐心等待我們的救援……」
一邊走近,王熾就能聽到電視機的聲音,他也能粗略瞭解到現在周圍的形勢了。看來這個疫情非常嚴重,而他現在所處的地區,可能就是一個疫區。
「這是一個世界性的災難,前所未有的危機,我們要相信政府。千萬不能相信那些造謠者,我們將很快就能控制住疫情,對應的疫苗我們已經開始大批量生產了,請大家耐心地等待。」
當王熾走到電視機前,看見國家領導人在講話:
「這是對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考驗,我們將盡全力應對這個空前的危機,也希望在這個時刻,我們都能團結起來……」
這些王熾並不關心,現在他只想知道這傳染病是什麼一回事,還有這城市裡的人,是不是都已經遷移了。這裡還有些什麼人,或者有沒有什麼車子,如何離開,還有如何去找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