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李業
常敗戰鬥場內一片沸騰。
掌聲，歡呼聲，吶喊聲不絕於耳，沖天的呼喊聲似乎要將常敗戰鬥場掀開一般，即使距離常敗戰鬥場數千米，亦能聽到那衝破雲霄，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不僅僅是常敗戰鬥場內，整個法林城都陷入了沸騰之中。家裡，公司裡，機關單位裡，到處都能聽到人們興奮的歡呼聲。
法林學院是法林城的驕傲，是法林人的驕傲。
杜澤的戰鬥可以說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但在法林人的心目中，還是稍後的法林學院比賽更讓他們心情激盪。畢竟，這裡是法林城，而法林學院則是法林人的心中驕傲。
所有的法林人都準備好澎湃的激情，準備好衝破雲霄的吶喊……但是第一場比賽的時候，法林學院的驕傲，被無數人視為偶像的姜寧卻被上林學院的無名小卒輕而易舉的打敗。那一刻的法林城，幾近失語。
還好，第二個出場的水柔萱沒有讓法林人失望，在短短十數秒內，她表現出了絕對的實力，她用比邢岳峰更加霸道，更加震撼人心的方式打敗了邢岳峰。
這一刻，人們忘記了前面慘白的姜寧，忘記了掉在場內，生死不知的邢岳峰，之嘴裡喊著的，眼中看著的，都是——水柔萱！
「法林學院！」
「法林學院無敵！
震天的歡呼聲中，其餘幾所學校的校長卻是心頭苦澀，看著水柔萱的目光都十分的複雜。
「人人都說法林學院的徐光最是穩妥，做事永遠是謀定而後動，從不衝動。」葉安看著不遠處的徐光，心中不由暗暗感歎。「難怪年紀輕輕就能進入法林學院的高層，徐光，你果然不是簡單之輩。」
「殖裝這樣的事情都敢去做，徐光啊徐光，你才是法林學院的第一大膽！」
「真的是殖裝……」石永認真看了許久，最終長歎一口氣。「法林學院真是瘋了。」看著站在場中，冷若冰山，風姿綽約的水柔萱，他無不遺憾的搖了搖頭。「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就這樣浪費了。」
肖封在旁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居然這麼浪費人才，法林學院就這麼在乎自己的第一名頭？」
殖裝，這是一種可以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咒師戰鬥力的方式。
眾人皆知，咒紋的製作材料是妖獸身上的皮甲，那麼換句話說，咒師的力量可以說來自於妖獸。
既然皮甲來自於妖獸，那麼可不可以理解為，妖獸比人類更能理解咒紋，更能操作咒紋呢？
基於這個想法，殖裝誕生。
所謂殖裝，便是將妖獸的血肉融入人類體內，讓人類變成半人半妖的存在。殖裝一旦成功，人們對咒紋的理解，對咒紋的使用就會變得更加的得心應手，使用咒紋所表現出來的力量也會變得更強，整體實力也會因為得到妖獸血肉的滋養得以大幅度的提升。
殖裝的想法自然是不錯，但現實卻遠沒有理論上那麼美好。
就算是人類與人類的器官移植都會存在不良反應，更何況是與人類完全不同的妖獸呢。
融入妖獸血肉之後，血肉內殘存的妖獸力量會下意識的與人體進行對抗，將人體完全破壞。若是身體素質不夠強大，在殖裝的最初，人們就會爆體身亡，再無第二個下場。
僅僅是身體素質強大也是不夠的，想要完成殖裝，還需要擁有強大的精神力和意志力，在融入妖獸血肉的時候，最危險的並不是妖獸力量，而是一種深藏於妖獸每一個細胞內的嗜殺情緒。
若不能堅定意志，若不能將細胞內的嗜血精神完全破壞，那麼人類就會完全淪落為只知道殺人的怪物，再也不是人類了。
身體素質強大，擁有強大的精神力和意志力……這樣的人是不是就能順利完成殖裝呢？
答案是否定的。
身體素質，精神力，意志力，這些是人類銘紋士研究出來的殖裝成功的可能條件，但並不是真正的殖裝成功必備條件。畢竟是兩個物種之間的融合，其中蘊含著的秘密無比深奧，遠不是現在的銘紋士能夠破解出來的。
自殖裝理念提出到現在，有不下十萬人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而進行殖裝，但在這些人中，真正成功的人少之又少。
如果說有一萬個人進行殖裝，那麼成功的人，很可能只有兩三個人。
殖裝的危險由此可見一斑。
而即使殖裝成功了，殖裝之人也會因為身體不再是人類的身體，將不會再獲得任何的進步，將會永遠停留在當前的境界內。同時，因為是兩個物種的融合，人類在殖裝之後，壽命也會驟減數十年。
目前所知的最長壽的殖裝者，年齡為二十九歲八個月零三天。
因為殖裝充滿著未知性，危險性，所以早在十多年前，關於殖裝的研究就被禁止，殖裝這個概念也被模糊化，忽略化。
到了現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清楚明白殖裝的人，也就只剩下不到五千人。
在場的校長們都是能夠一窺世界真相的存在，自然不會不知道殖裝，也因此，在看到水柔萱情況的時候，才會豁然色變。
因為法林學院的保密措施做得極其到位，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法林學院所面臨著的困境，自然怎麼也想不到，本該肩負著教書育人責任的法林學院居然做起了揠苗助長的事，居然捨得犧牲那麼多有前途的學生。
「如果可以，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徐光感受到幾位校長意味深長的目光，心中不免苦澀，不過很快，心中的內疚就被堅定代替。「不過既然我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不管結果是怎樣，我都會一肩承擔，絕不推諉。」
「現在，就讓你們看看我法林學院散發的光芒吧！」
第一輪比賽上林學院大勝，第二輪比賽法林學院大勝，雙方戰至一比一平，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在電視機前觀眾的期待中，關鍵的第三輪比賽開始。
法林學院水柔萱vs上林學院李業。
李業是上林學院三年級的學生，身材削弱，臉上習慣性的掛著懶散笑容。大部分人看到李業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放鬆心中的防備。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是太弱了，就像是誤入狼群的羊羔般，讓人生不出任何的防備之心。
但是站在李業對面，水柔萱卻彷彿如芒在刺，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告訴她一件事情，那就是對面的李業很危險，極度危險！
雖然李業站在那裡，身上也並未散發任何的氣勢，但就是有無形的壓力朝著水柔萱碾壓過去，差點讓她喘不過起來。
「這個人很難纏。」
水柔萱心中清楚，對面的李業將會是她遇到的最強大敵人。
「不過……那又怎樣，戰鬥沒到最後一刻，誰敢輕言結果。」
水柔萱很快控制住心中的不安，心靜如水，將自己的狀態調整至最佳。與敵對戰，最怕的就是未戰先怯，進入法林學院之後，水柔萱也不知經歷過多少次嚴苛的考驗，自然不會連這都不知道。
「不錯，居然能夠在我的威壓下這麼快恢復過來。」李業臉上露出如冬日般溫暖的笑容，但說出的話卻讓人汗毛倒豎，不寒而慄。「這樣也好，若你這麼容易被打敗，被我吃掉的一千兩百二十三個人就白白犧牲了。」一字一頓，李業身上漸漸升騰起恐怖莫名，充滿著血腥，瘋狂，殘忍的氣息，那氣息如淵如獄，向四周擴撒開來，讓坐在前排的觀眾都不由感到透心寒冷。
安置在擂台上的擴音器將李業的話如實外放，聽到這句話，無論是常敗戰鬥場內還是坐在電視機前面的觀眾，全都發出了嘩然聲。
「什麼？吃人？」
「是我聽錯了還是什麼，剛才那個年輕人是不是說了吃人？」
「喂，你不會真的相信那人所說的吃人吧，不管怎麼看，那都是開玩笑說的話嘛？」
站在旁邊的徐光自然沒有錯過李業的話，與週遭的群眾一樣，最初的時候，他也認為那是誇張之語。但是當他感受到李業身上忽然爆發出來的濃郁的黑暗氣息，心頭忽然一驚，一個禁忌的詞彙升上心頭。
「血食？」
徐光眼中漸冷，嘴裡冷冷吐出句話來。
「葉安，你這老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