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後院,王昱取了三萬兩銀票後,便回到了前廳。李勇正在那裡心不在焉的坐著,見王昱進來,連忙站起身來,露出一絲微笑。
王昱笑呵呵的將銀票交給李勇,說道:「在下便不留小侯爺了,小侯爺去忙吧,呵呵。」
李勇接過銀票一看,卻是三萬兩,當下便要還給王昱一萬兩,卻被王昱笑呵呵的拒絕了,「等小侯爺給月卿姑娘贖了身,用錢的地方還多呢,小侯爺就不必客套了!」
李勇滿臉感動的看著王昱,半晌才伸出手,重重的拍了王昱的肩膀一下,「賢弟高義,愚兄記下了!說實話,愚兄此時已是心急如焚,就不和賢弟客套了!」
王昱把他送到門外,二人拱手作別。看著李勇迅速遠去的背影,王昱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心道,這位仁兄,還真是個癡情公子啊!其實,像李勇這種高門大戶出來的人,那裡會缺少女人?看起來,李勇對這位月卿姑娘還真是動了幾分真情,否則也不會厚著臉皮來求王昱。
送走了李勇,王昱再次動身,前往英國公府上。大明朝的官員是十分辛苦的,即便是過年,也僅僅有三天的假期,而張輔這種身居高位的大員,幾乎更是每天都泡在朝房,處理各種政務;況且張輔還掌著中軍都督府,也有一大堆處理不完的公務。
當王昱來到張府時,已經是下午申時時分,張輔還未從宮中回來。拜見了張夫人王氏,王昱把自己的打算跟她說了,王氏雖然心中不捨,但王昱說的也在理,也只好答應了,不過還是囑咐了幾句,讓王昱別把自己當成外人,要經常來看看她與張輔。
又陪著王氏說了幾句話後,王昱起身告辭。王氏不捨的把他送到二門處,王昱也是心中感動,張輔夫婦對他絕對是真心相待,絲毫沒有半分虛情假意。能夠得到這夫婦二人如此的厚待,王昱也算是獨一份了。不得不說,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的很難用語言說的清楚的,似乎冥冥之中自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主宰著,一切也只能用緣分這個詞來解釋,或者形容。
見王昱從二門出來,張靜德早已帶著恭敬、巴結的笑容迎了上來,「公子爺,這是要到哪兒去啊?」作為國公府的管事,也可以說是府中最得張輔夫婦信任的人,自然不是白當的。張靜德對自家國公爺夫婦的心思可是瞭若指掌,眼前這位王公子可是比那兩位侄少爺都受寵的人物呢,自然要好生巴結著!
「有勞管事掛心,」王昱笑呵呵的對張靜德抱了抱拳,「方纔和夫人稟告過了,馬上就過年了,正巧家裡也有人來,所以便不叨擾老公爺和夫人了。」
張靜德應了一聲,連忙說道:「既如此,老朽送送公子爺。公子爺,請。」
「管事請。」
堪堪來到大門處,卻見張輔背著手走了進來。王昱、張靜德連忙上前施禮。
張輔看了王昱一眼,問道:「昱兒要這是要到哪兒去?」
王昱連忙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張輔,張輔聞言點頭表示知道,對他招了招手說道:「走,完便當先行去。
王昱疑惑的跟著張輔,心中卻在思量張輔找他有什麼事兒。他雖然得到了張輔的喜愛與器重,但張輔的書房卻也只去過兩次,算上這次,也不過是三次。前兩次主要是張輔對他有考較之意,借江南賦稅之事,看看他的目光與才具,卻不知這次又有什麼樣的考較在等著他。
「剛剛六百里加急來報,周王薨了!」剛一坐下,王昱便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周王薨了?」王昱不由反問了一句,見張輔點頭後,王昱心中頓時一陣輕鬆。周王可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座大山,他可是把這位大神得罪慘了,因此,才有了幾天前錦衣衛捉拿他一事的發生。雖然眼下應付了過去,但誰知道周王的後手是什麼呢?因此,王昱也是十分擔心的,畢竟與周王那龐大的勢力比起來,他連螻蟻都算不上。
不想,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橫亙在他心頭的一座幾乎是難以逾越的大山,竟然死了!如此一來,是不是便表示著,自己可以放寬心了!畢竟周王一死,他建立起來的那龐大的勢力不論是過渡,還是世襲王爵的下一代王爺接手,都需要時間。況且,或許隨著王位的爭奪,周王一手建立起來的龐大勢力,就此土崩瓦解也未可知呢!
「好了,這件事兒你知道就行了。」張輔對王昱說道,「不過,你也不要以為周王薨了,你就萬事大吉了,還是處處小心才是!」
王昱連忙應了,本來他還打算問問周王的繼承人是哪個,不過看張輔眉頭緊鎖的樣子,王昱知道這裡面肯定牽扯很多,當下便不再多問,施了一禮後,便告辭離開了。
回到家中後,王昱立即和徐若愚去了書房,所議之事自然是周王突死一事。
對於周王,王昱除了從李瑋書那裡得到的一些皮毛之外,再無其它瞭解。李瑋書雖然曾給周王效力,但在周王那裡,李瑋書只是一干掌櫃之一,況且又是在山西這個敏感的地方,因此並非周王的核心下屬。他對周王的瞭解,也僅僅是限於他所能夠接觸到的層次。
因此,他把希望寄托在了徐若愚身上。當時剛剛進京之時,徐若愚便曾經提醒過他,要提放周王,不想還未等他重視,就發生了林觀派人捉拿他一事。
不過,王昱也因此對徐若愚更加重視起來。僅憑自己告訴他的隻言片語,徐若愚便能提醒他注意提防周王的報復,這種敏銳的洞察力,本身便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況且這徐若愚又深通權謀之術,對於這些朝中的大員定然是有所研究的,因此,一回到家中,便將徐若愚請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