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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 風花雪月 文 / 須生

    三間小屋,東首一間隔做了臥房,外面兩間遍裱著文綾。靠北的窗下放著一張琴桌,安一張斷紋古琴,對著窗外有修竹數竿,古梅一樹,十分清雅!

    三人落座,秋痕笑著對王昱道:「請王公子稍待,聊備薄酒款待,公子勿棄簡陋。」

    正說間,只聽得窗紙策策,起了一陣大風,先前還是月朗星稀,轉眼間便是傾盆大雨!電光閃處,一聲霹靂,採蓮正捧了一盞茶,剛進的門來,心一驚,手一顫,便掉下去砸了個粉碎,不顧命的逕自跑進屋裡哭了。

    秋痕、王昱一見,愕然問道:「怎麼了?」

    那採蓮嚇得不能說話,半晌才說道:「茶碗給雷打了!」說的三人大笑起來。

    王昱笑道:「難道屋裡就你一個人嗎?」說著看向了秋痕,看這裡的排場,不可能只有採蓮這一個丫鬟。果然,秋痕笑道:「她們都在廚房幫忙呢,採蓮,你去叫兩個過來。」

    不大工夫,酒宴擺上,雖然只是尋常菜餚,卻極為精美!秋痕與李雲興曲意逢迎,倒也盡興。

    席間,為了調動氣氛,更是為了討好王昱,在李雲興的示意下,秋痕忽而笑道:「只是喝酒,倒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行個令吧。」

    李雲興頓時叫好!雖然他不學無術,但見慣了風月,對這些勾當倒是熟悉的很。

    王昱卻是有些撓頭,他一個穿越之人,那裡會古人這些風月?不過此時也只有硬著頭皮點頭,畢竟他是讀書人,作為一個士子,不會這些東西簡直就是另類!腦中卻是不停的轉著念頭,期望能夠想起一些有用的東西,呆會別太丟人。

    行令既然是秋痕的主意,這規矩自然是由她來定。喝了一杯令酒,秋痕笑道:「我這令是一個字,如因緣的因字,困難的困字,將裡頭一個字挖出來,卻得用本字領起疊句四書兩句。說得好,大家公賀一杯,說的牽強及說不出者,罰酒三杯。如何?」

    王昱硬著頭皮答應了,心中倒是暗暗叫苦,雖然秋痕的這個規矩聽起來似乎不難,但問題是他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那裡應付得來?不過幸好已經聽明白了規矩,若讓秋痕與李雲興先來的話,再拖延一下,倒也能拖延一些時間,也好讓他好生思索一番。

    秋痕倒是個爽快人,對王昱微微一笑道:「妾身拋磚引玉了。」略一沉思,說道:「我如今說一個國字罷,四書疊句是:或勞心,或功力。」

    李雲興大聲讚了個好,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將杯底沖二人亮了亮,以示祝賀。秋痕笑著謝了,卻將一雙妙目看向了王昱。

    王昱只覺得嘴裡發苦,心道這才是專業素養啊,真是博學多才!後世那些只會把腿一張,往客人面前一躺的人和眼前這位一比,簡直就是土雞與鳳凰的區別啊!不過面上卻不能有絲毫的異樣,笑著將面前的酒喝了,讚了一句:「好!」

    王昱斜了李雲興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輪到李兄了,李兄請。」

    李雲興本來不想搶在王昱前面,但王昱既然發話了,他只好照辦,愁眉苦臉想了半天。秋痕見他作難,氣氛一時間有些冷,便有意緩解,笑道:「不如妾身替李公子想一個字?」

    李雲興嚥了嚥唾沫,眼巴巴的看了秋痕絕美的玉容一眼,由於喝了酒,此時的秋痕臉泛桃花,嬌艷欲滴,令人不敢逼視!心中暗暗發苦,道我自己出的都沒把握,你出的就更不用想了!正待拒絕,卻聽王昱拍手讚道:「也好,也好!」

    李雲興只得苦笑一聲,看了躍躍欲試的秋痕一眼,再看向莫測高深的王昱,卻不敢反駁。

    秋痕微微一笑,道:「便是一個侖字罷!」

    李雲興想了半天,苦著臉說道:「這個字教我那裡去找兩句四書呢?你再說一個吧。」話音剛落,李雲興眼珠一轉,心道再說一個也是說不出來,還不如光棍一點,於是把眼前的酒杯一舉,一飲而盡,「還是算了,罰酒,罰酒!」

    王昱見他耍賴,頓時道:「這可不行!既然如此,你自己想一個字吧。」秋痕也在一旁附和,就連一旁為他們斟酒的小丫鬟也一個個掩嘴而笑,可見都等著看李雲興的笑話。

    李雲興雖然也是久經風月,但哪裡經歷過如此風雅的場合?他肚子裡的那點墨水連給秋痕提鞋都不配,不過被王昱和秋痕這麼一擠兌,饒是他臉皮極厚也受不了了,再加上那幾個小丫鬟這一笑,一張臉頓時漲紅了,大聲說道:「我只是想想,嘿嘿,想想。」

    還別說,還真讓他想起了點東西,只見他洋洋得意的乾咳一聲,一副欠扁的樣子,裝模作樣咳嗽了一聲,青青嗓子,笑嘻嘻的說道:「嗯,我,本公子如今說一個淼字,就是三個水那個淼字!聽好了:水哉,水哉。」

    不想這貨還有這份急智,王昱與秋痕嘩然而笑。正在李雲興身後倒酒的小丫鬟一聽,也忍不住吃吃一笑,手上一頓,把酒倒在了他袖子上,倒真是「水哉,水哉」了。

    秋痕笑道:「妙哉,妙哉!大家該賀!」說罷,將眼前的酒也是一飲而盡。

    王昱也是笑著把杯中酒飲盡,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考慮,倒也讓他憋出了一句,當下也不等秋痕與李雲興催,乾脆的說道:「我說個日字吧,四書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搜腸刮肚的想了一個,總算沒有丟醜,不過王昱卻知道,自己肚子裡的墨水也就這麼多了,因此,說完後便往外看了看天色,此時雨已不似先前般大,天色卻依舊黑沉沉的。

    見王昱似有離去之意,李雲興卻是有些著急,他花了這麼大的氣力,將王昱請到了這裡,自然是想趁機拉近雙方的關係,若是讓王昱就這麼走了,那今晚的功夫可就是白費了!

    這位秋痕姑娘雖然不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官人,但想做她的入幕之賓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光有錢自然不行,還必須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即使這兩樣都有了,還得看秋痕姑娘是不是有心情。別看秋痕只是一個沒什麼地位的紅館人,但她卻因為一個人的賞識,在素雲樓的地位而變得超然起來。就是素雲樓的老闆也不敢不給她幾分面子!

    李雲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銀子更是花費了大把,才說動了秋痕陪王昱一夜。他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加深與王昱之間的聯繫。

    只是王昱又怎麼會墮入他這種低級的桃色誘惑之中?他之所以答應李雲興的邀請,不過是不想與李家的關係鬧得太僵,給李家一個信號罷了,畢竟他現在還無法忽視李家;但卻不想與李家有太深的交集,至少目前在相互還不熟悉的情況下是如此。

    窗外的雨雖然不似之前那麼大了,但仍是淅淅瀝瀝的下著,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王昱接過丫鬟奉上的濕巾,擦了擦手,笑著對秋痕說道:「多謝秋痕姑娘盛情款待,天色不早了,為免家母擔心,王某告辭了!」說著又看了李雲興一眼,臉上帶著一絲調笑,說道:「李兄便留在這裡吧,王某先走一步。」

    聽了王昱的話,李雲興連忙偷偷的對秋痕姑娘使了個眼色,一邊對王昱陪著笑說道:「在下難得請到王公子這般貴客,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王公子見諒才是!」

    一旁的秋痕姑娘也是吃吃笑道:「奴家雖是蒲柳之姿,難入公子法眼,不過天色尚早,又下著雨,公子何必著急回去呢?」

    王昱「哈哈」一笑,對秋痕說道:「秋痕小姐客氣了,小姐國色天香,才藝雙全,王某心中只有敬佩!只是天色已晚,恐家母掛念,還請小姐及李兄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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