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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章 西方強者 文 / 蒼天白鶴

    第二十章西方強者

    疾風迅快的在耳邊吹過,雖然是在高速的狂奔之中,賀一鳴的動作卻依舊是有條不紊,不見絲毫的慌亂。

    特別是當他將大關刀取在了手中的那一刻,眼中立即浮起了一絲強大的到了極點的自信。

    這種自信就是大關刀帶給他的,似乎有了此刀在手,他就一無所懼,再也沒有辦不到的事情了。

    雙手輕巧的一翻,大關刀頓時分成了三截,賀一鳴深深的吸著氣,終於是握起了最後一截,將龐大的真氣灌輸其中,隨後一抖手,這一截鋼棍就如同流星趕月般的朝著埋首狂奔的那人飛去。

    空中傳來了巨大的音爆聲,在灌滿了賀一鳴真氣的情況下,鋼棍的速度快若閃電,彷彿是飛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經來到了黑衣人的後心。

    那人心中大駭,他手腕一抖,一隻軟劍頓時飛刺了出來,就像是在他的背後有著一雙眼睛似的,就這樣沒有分毫偏差的點中了鋼棍的一頭。

    攜帶著無與倫比威勢的鋼棍頓時在空中頓了頓,彷彿這一劍已經將上面的所有力量都抵消了似的跌落下去,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只是,正在高速奔行的那人卻是一個趔趄,差點兒就要摔倒在地。他的雙腳用力,勉強站穩,剛剛踏出一步,陡然間背後再度傳來了一種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強烈的危機感之下,此人不愧為先天強者之一,他不假思索的再次刺出一劍,又一次不偏不倚的點在了第二根飛來的鋼棍之上。

    然而,他的厄運並沒有因此消去,因為就在他再度勉力點開第二根鋼棍之後,第三道最為強烈的恐懼感依舊是如飛般的在他的感覺中擴大著。

    哪怕是在於驚雷出現,展現了一線天實力的時候,他也未曾有過如此恐怖的感覺。

    感受著從後方傳來的那股令人驚慄的到了極點的恐怖感,他的心中突地一片平靜。平日裡良好的訓練在這一刻發揮出了最為關鍵的作用。

    他手中的軟劍第三次飛快的反手刺了出去。

    「叮……」

    一道清脆的響聲傳來,大關刀高高飛起,而幾乎與此同時,那人手中的軟劍再也無法維持如此強大的衝擊,硬生生的從中斷為了二截。

    而更令那黑衣人驚懼的是,就是這三個不明暗器的襲擊,賀一鳴已經完全的追上了他。

    賀一鳴腳下用力,已經竄到了此人身後。他平平的伸出了雙手,在半空中結成了一道詭異的手印,那掌心處紅光一閃,如同打鼓似的捶動了二下。

    剛剛恢復的真氣凝為了一點,終於釋放出一道小小的紅色針形真氣,迅速的穿過了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眼看就要打上對方的背心處了。

    那人苦笑一聲,輕輕一躍,在空中半轉過身子,一拳當胸轟出,將那突如其來的暗襲擋了開去。

    隨後,他的目光落到了賀一鳴的身上,不由地大惑不解,此人與自己奔行了那麼長的時間,為何還是神采奕奕,似乎剛剛睡了十七八個時辰似的。難道在此人的身上,竟然會有著比聖水更好的藥物麼?

    確實,哪怕是先天強者,在那種近乎於極限的奔行之下,都會感到極度的疲憊,就算他有著至高無上的聖水,能夠幫助他恢復疲憊的精神,但消耗的真氣卻依舊是影響到了他的精力。

    相比之下,如今的賀一鳴卻是神采飛揚,渾身上下更是表現的龍精虎猛,要說不惹人懷疑,那是決無可能的了。

    賀一鳴好整以暇的拍了拍雙手,在對方的軟劍斷了之後,他也就沒有了撿取大關刀的打算。而是邁動著腳步,大步流星的朝著對方走去。

    在這一刻,賀一鳴的精氣神已經是高度的凝聚,那強大的氣勢已經徹底的將此人牢牢鎖定。在脫離賀一鳴的氣勢鎖定之前,那人根本就無法逃遁出去。

    當然,如果此人的輕身功法再高一倍,那麼賀一鳴就算氣息感應再強,也是無用的了。只是,想要一下子將輕身功法的速度提高一倍,這對於任何人而言,幾乎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那人苦笑一聲,突地道:「尊敬的閣下,我想在我們之間,應該有些誤會了。」

    他的語調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刻板,但是賀一鳴卻聽清楚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冷然一笑,賀一鳴道:「誤會?難道你們三人聯手圍殺我橫山一脈的長老,也是誤會麼?」他頓了頓,豁然想起了於熙辰的話,臉上立即閃過了一絲殺機,道:「搶奪於熙辰長老的先天內丹,也是你們幹的吧。」

    那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憤怒之極的神色,道:「不對,那二隻先天靈獸明明是我們三人擊殺的,而貴派中的那位長老卻隱藏在暗中,處心積慮的等待著我們鬆懈下來之後,才偷走了其中之一。他是一個卑鄙的強盜和小偷,完全不像一個正直的聖騎士大人。」

    賀一鳴微怔,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雖然是雙方相互指責,但是做為賀一鳴來說,自然是選擇相信自己這一邊人了。

    他正待嘲諷二句,卻見那人微微躬身,道:「鄙人羅米亞,來自於遙遠的西方而來,不願意與貴派結怨,還請大人能夠停止追擊,羅米亞必有厚報。」

    賀一鳴心中微動,驚訝的朝著西方看了一眼,道:「你是從山脈的另一邊過來的?」

    羅米亞點著頭,道:「正是,我們三人歷經千辛萬苦,穿越了整片山脈,這才到達這裡。」

    賀一鳴的眼中迅快的閃過了一絲敬佩之色,那條橫貫整個西北走廊的山脈,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麼的宏大,也沒有人知道它的長度。可是此人竟然從山脈的另一邊翻山越嶺而來,這種事情當真是令人無法想像。

    其中的凶險困難那就不用說了,單單是這個路程長度,就足以令賀一鳴為之退避三舍了。

    羅米亞似乎是看出了賀一鳴的驚訝,他伸手一掏,取出了一隻翠綠色的半透明的瓶子。

    賀一鳴抬眼看去,瓶子中有著一些白色的液體,不過他卻並不知道這東西的作用。

    羅米亞臉色凝重的道:「這裡面是眾神之殿內所特產的聖水,若是用來改善身體,可以讓人輕易的提高自身力量,若是在大戰之後服用,能夠讓人立即精神百倍,並且沒有任何副作用。您若是願意就此化解這份恩怨,那麼我願意將聖水奉送與您。」

    賀一鳴啞然失笑,道:「羅……那個米亞是吧,你的二個同伴此刻只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難道在他們死亡之後,你還會願意化解這段恩怨?」

    羅米亞面無表情的道:「他們二個都是神聖而偉大的全能的主所培養出來的聖騎士,他們回歸於主的懷抱,那是無比的榮耀,我又怎麼可能記恨於您呢?」

    賀一鳴頓時是膛目結舌,他真的有點兒懷疑,這三個人究竟是否一夥人了。

    面見賀一鳴臉上驚異不定的表情,羅米亞踏前一步,將手中的綠色瓶子平穩的放在了面前的一個石頭之上,然後緩慢的後退了幾步。

    他的這番動作小心而謹慎,身上的氣息也是平和的很,一點兒也沒有想要攻擊賀一鳴的意思,同樣的,賀一鳴也並沒有立即出手。

    目光在地上的瓶子上一掃而過,賀一鳴不由地怦然心動。如果這只瓶子中的聖水真的有他說的那麼誇張,豈不是比精力金丹還要厲害了。

    他伸手向著前方一招,掌心內膜向內凹陷下去,而面前不遠處的那個瓶子頓時被一股吸力牽引,朝著他的手心飛去。

    不過在這一刻,賀一鳴的心中卻將自己的動作與於驚雷做了一個比較,隨後他立即是頹然放棄,雖然都是隔空吸物,但是這二者之間的難度無疑卻是天差地遠。

    那只瓶子在下一個終於被賀一鳴吸入了掌心,但就在此刻,他的臉色卻是突地變了。因為他感到了,當他的手心與瓶子相處的那一瞬間,竟然從瓶子上傳來了一股寒冷的到了極點的力量。

    這種力量他從未感受過,而且也從未想過。

    寒氣狂湧,沿著他的手心瞬間就已經蔓延到了他的手臂,乃至於他的胸口和全身。彷彿是眨眼之間,賀一鳴的身上就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賀一鳴心中大駭,他體內的真氣運轉,想要轉化為先天烈火功。但他卻陡然發現,這股寒氣的威力遠遠的超乎了他的想像之外,竟然在冰凍了他身體的那一刻,同時侵入了他的體內。

    如今,他的真氣運轉速度已經大幅下降,而且這股寒氣竟然還飛快的蔓延著,似乎連他的思考能力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羅米亞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狡計得逞的快意,他陡然張開了口,早已蓄勢待發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喝道:「嘰哩咕嚕……」

    這一句話喊出之後,羅米亞的神情頓時萎靡了下去,就像是三天三夜沒有休息過似的,剛剛服用過聖水而恢復的精力,在這一刻全部消耗殆盡。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的遲疑,整個人如同一隻獵豹般,驟然衝了上來。身上所騰起的強大殺意幾近於實質一般,可見他對於賀一鳴的殺心已經達到了何等地步。

    雖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賀一鳴卻是感到了自己的腦袋驟然一痛,彷彿是有著無數針尖從外部刺中了他的頭部,幾乎就要讓他頭痛欲裂了。

    手上所傳來的,足以將人凍斃的寒氣,以及腦袋中的巨大疼痛,都讓賀一鳴在瞬間陷入了無法動彈的地步,而與此同時,羅米亞的強烈反撲更是近在眼前,似乎他也唯有閉目等死了。

    然而,就在賀一鳴的心中已經絕望之時,從他體內的丹田之中卻突地湧起了一股神奇的力量。這股力量的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幾乎就是在湧出的同時,就已經傳遍了賀一鳴的全身各處。

    他手中的冰凍感覺頓時消失了,就連頭痛也沒有了。

    他的雙眉輕揚,在瞬間就已經把握到他體內真氣的變化,他依舊可以感受到從手心處所傳來的那種寒冷的到了極點的力量。但是與剛才不同的是,這股力量已經不能再將他冰凍了,因為這股力量已經融入了他的丹田之中,似乎是變成了他所掌握的所有力量中的一種。

    就像是先天烈火功,就像是波紋功,雖然他並沒有得到任何奇異的功法,也沒有掌握什麼詭異的真氣行走路線,但是他就是有著這樣的感覺,這股寒冷的到了極點的力量,已經可以被他隨心所欲的使用了。

    不僅僅如此,他的腦袋中也是清明無比,剛才的刺痛已經盡數消失,但令他稍微有點兒遺憾的是,他雖然受到了這種奇異聲音的攻擊,但卻並沒有掌握這種力量。從丹田內所激發而出的力量,只不過是將頭腦中那無數的針都消融了。

    他微微抬頭,頓時看到了一隻手掌在他的面前無限制的變大了,正是羅米亞的傾力一擊,想要將他立斃當場。

    賀一鳴的嘴角微微一撇,此刻,雖然他的體內已經沒有了任何問題,但是在他的外表上卻依舊是被一層白霜所覆蓋。那嘴角的扯動,竟然是顯得無比的詭異。

    羅米亞心中一凜,他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難道被萬年冰髓所凍住的人,竟然還會動麼?

    這個念頭只不過是在他的腦海中閃電般的轉了一下,隨後他就看到了一隻手。

    那原本被凍住的一隻手,竟然就這樣高高的舉了起來,與他的手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頓時,羅米亞一個寒顫,他的所有動作都在瞬間停頓了下來。

    從賀一鳴的手掌上,傳來了一股他無比熟悉的寒氣,這正是他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的萬年冰髓的力量。

    他們三人從遙遠的西方來到了這裡,途經一處山洞,在那裡面得到了這一個神奇的半透明綠色瓶子。

    這個瓶子從外表上看過去沒有一點兒的異樣,若是戴著一副手套碰觸,哪怕是最簡陋的用稻草編製的手套,都不會有一點兒的問題。但是,如果這個瓶子碰到了人體的肌膚,那麼立即會發出大量的,令人無法承受的寒氣,直至將人活活凍斃。

    在山洞中發現這個詭異瓶子的時候,他們幸好的三個人,所以在一人中招之後,另二人立即施救,才得以倖免。若是只有一個人,那麼就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經過了死裡逃生,他們終於鑒定出,這就是傳說中的萬年冰髓。因為也唯有此物,才能擁有連先天強者也能夠冰凍的力量。

    當然,這個玉瓶中的冰髓寒氣如此強烈,只怕已經超出了萬年的限制,但究竟是多少年的冰髓,就不是他們能夠分辯的了。而且,這個瓶子也是一件不知名的寶貝。畢竟,就連羅米亞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器皿能夠承受萬年冰髓的那種極限寒冷,並且還能將這種寒氣與外界隔絕。

    這件異寶是羅米亞此行中最大的收穫,相比之下,那顆先天內丹就顯得是略遜一籌了。

    此時,在走投無路之下,羅米亞將唯一的希望放到了這個瓶子上,而如他所願的是,賀一鳴果然與他們三人當初一樣,沒有發現其中奧秘。但他想不到的是,賀一鳴明明被凍住了,並且受到了他的音波攻擊,但最終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反而將那股令他萬分忌憚的寒氣全部轉嫁到了他的身上。

    一瞬間,羅米亞的心中湧起了無數的念頭,在這股寒氣的侵襲之下,他雖然是竭力想要有所動作,但這些動作卻都是如同七老八十的普通人一樣,慢悠悠的沒有了一絲威脅。

    恍惚間,他的精神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之中,他似乎是看到了從他出生開始,直到他修練有成,與二個好朋友結伴而行,來到了遙遠國度,直至他看到了此刻自己的模樣……

    他的嘴唇似乎是蠕動了一下,終於沒有說出任何話來,而是逐漸的徹底僵化了。

    賀一鳴的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籠罩在他身體上的白霜已經是全部退去,從他的身上冒起了陣陣白煙,這是賀一鳴運用烈火功將身體上的濕衣服全部烘乾的效果。

    在他的精妙運用之下,烈火功的溫度控制的恰到好處,不一會兒,身上的衣服變得乾燥起來,就是有些皺紋不平,似乎穿了很長時間似的。

    收回了手掌,賀一鳴看著眼前彷彿已經變成了一個冰雕似的羅米亞,心中暗自警惕。

    他可不知道自己剛才使用的什麼力量,但是當他丹田內的真氣成功的轉化成了這種力量之後,所發揮出來的強大威力,就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當他的寒冷真氣與羅米亞的真氣接觸之時,那股子冰冷的到了極點的寒氣頓時爆發而出,將羅米亞的身體、血液,肌肉,甚至於是真氣都徹底的冰凍住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將這個先天強者擊殺。

    看了眼手中緊握著的綠色小瓶,賀一鳴的心中感慨萬千,羅米亞想要以此物來暗算自己,但他卻想不到,最終置他於死地的,卻正是這玉瓶中的強烈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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