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天元大陸
秋去冬來,春去夏來,不知過了多久,聳嶺山中某棵參天古樹因被蛀蟲啃空樹幹而倒塌後,這個常年不見天日的大山裡才終於因寸許陽光的照入,而有了點生氣。
忽然,在陽光照射下的某堆平常落葉堆動了下,驚得原本在旁沐浴陽光的小老鼠受驚地立馬逃回它的小窩。
又是近月過去,這個落葉堆又再次動了下。
如此往復,每次都是間隔幾天時間,落葉堆都動一下。第二次是間隔近月,第三次是二十多天,第四次是半個月,第五次是十天,然後是七天,五天,三天……在突然沉寂了十幾天後,「嘩啦啦」連聲響,從落葉堆裡猛然竟站起一人。
此人渾身污垢,唯有那頭在陽光下不是閃爍出銀光的滿是黑色污垢的頭髮,才預示了這人一點點的不同。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昊天就已醒來,但卻不知什麼原因,身體竟無法動彈片刻。直到被陽光照射,日月吸收著真陽之火後,身體才終於慢慢恢復著機能。一直到今日,昊天全部才恢復了過來。
在身體不能動彈的這段日子裡,昊天想過很多,看著周圍環境中的生命循環,昊天想起了他的辛酸童年,然後是初入修真的無知、迷茫,接著是大道初有成的欣喜與成熟……一路走來的修真旅途,昊天都一一仔細回憶著,重新地體會著其中的哀愁苦樂,再次融入其中的世間百情。
「秦芸、秦柔,放心,我一定會救出你們的!」輕輕撫摸儲物戒,昊天此刻的眼裡,儘是柔情。
起初從昏迷中醒來時,昊天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檢查他的修為情況如何。在看到自己的修為竟掉到了慘不忍睹的練氣期入門時,昊天當時的心中真的是起了幾分的尋死之心。最後在救秦芸和秦柔的堅定信念下,昊天終於挺過了這有如滅頂之災般的打擊。
而隨後再仔細內視體內的情況時,昊天真可謂是心中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之極。
落神幡,的確神通不凡,可以落人修為。不過,也只局限在落人修為罷了,而境界修煉,卻還是存在於本人體內的。
如果真的連一個人的境界修為也能打落,那這落神幡到時候可真謂逆天之物了。
昊天雖然修為被降,但他證道所練得的境界,卻依還然在。這就意味著,昊天如果重新修煉成神之路的話,將少掉瓶頸,一路一直順風到底,修煉起來將事半功倍。那時的他,成神祇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了。
這真是福禍相依。既然在修煉一途上有了動力,那將來重返神界救出秦芸和秦柔,就大有希望了。
其實,昊天修為被落,這也的確是福禍摻半之事。
昊天原本只是一階真神期修為,在進入太虛晃無境內,通過體外能量的刺激,才會激發了他的身體潛能,一路修為猛增,從真神期跳到了神尊期。
本來這是可喜之事,但卻因昊天是借用外力突破的修為,在法力多少上,就先天弱於靠自身努力修煉而步步徐進的同階修士。
這就好比是一桶之水裝入大缸之中,雖是容器變大了,可缸內的水卻還是「一桶之水」。
一個修為,就是一個境界,一個境界就是一個征途,每一分的征途就是每一分的大道。昊天如此取巧,雖是境界提高了,但他的法力卻並未提高有多少。當他後天想努力修煉,去彌補時,卻是因為境界已固定,法力上漲的幅度實在有限的很。這也就是昊天在與神帝期人爭鬥時,會如此輕易落敗的原因。
其實,昊天被圍攻而隕落的原因有很多種,上面只是其一,也不足以造成他如此輕易的隕落。要怪,就只怪這世間的巧合太多了。
先是昊天得知秦芸、秦柔已為人婦,並育有孩童時大受打擊後,不惜大耗元力去創造他的世界,然後再把他們毀滅,如此循環。
再是昊天中伏,同時被在禁人元神、**方面的法寶中大有名氣的「禁神鼎」與「天璣鏡」照中。然後虧損元氣去使用秘術,結果在被妖邪控制的秦芸和秦柔的雙雙偷襲下,被打成了重傷。
接著被困於八荒九離三陰煉神大陣,被其快速消耗著體內的法力。
最後是昊天不顧自身的傷重,不顧體內因被「秦芸和秦柔」用不知明利器偷襲後而變得紊亂的神元之力,再次催生秘術,打算突破八荒九離三陰煉神大陣,逃離而去。結果因單非離撤去秦芸和秦柔二女體內的禁制,使二女醒來,然後在二女的呼喚下,昊天大損元氣而冒險使出的秘術就這樣被輕易破掉了。
結果就是在這樣接二連三的巧合下,當時昊天元神虛弱,神嬰萎靡,法力枯竭,再加心神渙散下,就被單非離那使用條件非常苛刻的落神幡一招偷襲成功,才造成了最後的隕落。
福禍摻半,上面說的都是禍,下面就來說說福。
昊天經過這次的隕落,修為大降,若真認真講起來,亦是禍中之福事!前面已經說過昊天的境界雖提高了,但他的法力卻並未有提高多少。而如今昊天修為被落,從修真期的練氣期從頭再來,憑空又多了一次重征大道的機遇,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幸事!
因修為被落,此刻的昊天已再非神,所以他手上的儲物戒是打不開了,現在的他,在大山裡尋到個小瀑布好好洗漱了一番後,又重新穿上他那件已破爛不堪,只能起明顯遮羞之用,而無任何協商價值的「爛」衣服。
身上這件衣服雖然是爛,但他昔日也畢竟是神界之物,昊天打算尋個機會,將此衣煉化一番,到時可比這世俗界的普通衣服強多了。
走出大山,便是條寬闊的官道,青石板鋪路,首尾無限綿延。
抬頭看了下天,現在大概是午時時分。然後認了太陽升起的方向,昊天便在茫茫官道上頭頂烈日地默默行走起來。
現在的昊天,正在為未來之路做打算。
大概茫茫無人的官道上行走了二個時辰,前方隱約傳來幾聲打鬥聲,用神識探查了下,原來是一個商隊,正遭到一夥強盜的圍攻。
昊天本是打算繞道而過,不想多管閒事的。但在思忖片刻後,還是出手了。
以昊天如今練氣期初入門的修為,在修真界的確是連小卒都不配。但,殺幾個凡俗界的武夫還是綽綽有餘的。
運行昔日所練的風雲幻形步,身形驟然一提,人已是如殘影般躥入強盜隊伍裡,順手奪過一把刀,然後人如旋風般刮捲起來,每一刀都是腰斬,霎時間並已殺掉一半的強盜,在頭領被昊天殺死後,剩餘的強盜就都作鳥獸散地逃跑了。
「多謝少俠的救命之恩。」本以為這次要命散於此,沒想到會出現如此的轉折,雖是對昊天之前的殺人手法有點膽寒,但郴嵐也非一般之人,很快便恢復過來,阻止了手下的勸阻,親自來到昊天身前抱拳道謝。
「不用謝,只是舉手之勞。」昊天扔掉手中帶血兵器,也同樣抱拳回禮道,然後又略帶不好意思道:「請問,你們商隊有多餘的衣物嗎?可否借在下一件?」
聽得昊天的話,郴嵐一愣,接著是哈哈一笑,然後讓昊天進入一輛馬車內,換好了衣服。
把原先的衣服放進普通包袱裡,現在的昊天,身穿藍色古袍,額留三屢髮鬢,整個人的氣質頓時煥然一新,從原先的邋遢落魄變為男兒氣概的英雄。當走出馬車後,其他人都差點認不出他來。
「少俠真是生得俊俏。」郴嵐誇讚道。
「郴老闆說笑了……」在與郴嵐又聊了幾句後,昊天問起正事:「郴老闆,請問離這裡最近的城市或小鎮,還有多遠?」
「若是坐馬車的話,還有一個月的路程吧,」郴嵐道。「這麼遠?」昊天微蹙眉。郴嵐輕笑道:「南通州是個水上發達之地,雖是官道縱橫,但旅人走得還是多以水路為主。所以一些官道難免會修建在僻靜之處。」
「南通州?」昊天心中一驚,趕忙又問道:「南通州是哪國的所屬州?現在又是在什麼大陸?」
面上驚疑之色閃過,郴嵐又重新打量了昊天幾眼,隨後搖搖頭不再多想,對面這位可不是現在的他能得罪的起的,所以回道:「南通州是南羅國七大州之一,地處最南邊。南羅國又是天元大陸眾多國家中的之一。」
一愣,隨後昊天的面上閃過幾許無奈之色,苦笑一下,便搖搖頭沉默了下來。
原本昊天是打算利用空間裂縫,到往修真界某處星球上的。哪曾想,竟會發生傳送錯誤,不知被傳送到哪個無名星球上,而且觀看身前這些商隊與先前強盜的服飾打扮,還是個科技文明不發達的封建時代。
最後昊天把這一切的魁首都歸到緊隨其後,一同飛進空間裂縫裡的那道落神幡打出的烏光。
「還不知少俠姓名呢,不知少俠可否相告之?」見昊天一直站在原地不語,郴嵐面顯尷尬,不由抱拳的主動開口道。
聽到郴嵐的問話,昊天才反應過來,施以抱歉之色後,回道:「在下姓吳,單名一個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