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誓咒心符定契約
「怎麼賭鬥?」稍稍猶豫一番,那為首的聖使大人舉目望著李青衣,那高聳的衣領以及那厚厚氈帽裹著的頭顱閃爍著莫可名狀的神情。
「很簡單,我們都不能直接出手,就以下面那些凡人軍隊來決定我們的勝負!」李青衣一甩手中那柄銀絲拂塵,指向下面正對峙的兩**隊,神色淡然。
這句話卻是以神念傳音,李青衣並不想讓那些煩人軍隊知道修行之士的爭鬥。
幾個金夷聖使這次並沒有猶豫,爽快的開口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有個要求!」
「請講!」李青衣知道這些金夷聖使並不是蠢蛋,肯定會有要求的。
「首先,比試雙方的軍隊人數必須一樣多!」金夷聖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有些得意,好似猜破了這些仙道門派的詭計一般。
「這個事當然了!還有什麼要求,請一併說出來吧!」李青衣點點頭答應道。
「李青衣,剛剛我們只是說好要跟這些蠻子賭鬥打仗,可是也沒有說要同樣數量的軍隊啊!你應該知道這些金夷人的體質可是比大漢軍隊要強的多了!」李青衣話音剛落,便有人以神念傳音抗議道。
傳音的人正是黃舒朗,而其他人雖然並未發問,但顯然也是抱著疑惑的目光看著李青衣。
「放心,我自有對策!」李青衣洒然一笑,卻是沒有看向那黃舒朗。
「你!哼!」黃舒朗自討一個沒趣兒,把袖子一甩,臉色鐵青。
「第二點,時間地點由我們來定!」那金夷聖使看到李青衣答應的爽快,步步緊逼道。
「這個,這個貧道是不能答應的,不過貧道倒是有個想法,比試的地點由兩軍主帥來定怎麼樣?」李青衣並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把主動權全部交給對方,便是自己有必勝的把握也不行。
「這樣也行,最後一點,你們仙道修行之人不准參與,當然,我們金夷聖使自然也不會參與的!」那為首的金夷聖使沒有猶豫,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在此盟約吧!」李青衣把手一伸,手中不知何時便已經多了一道靈符。
頓時一股滄桑而神秘的氣息便在眾人之間瀰漫開來。
「這,這是?」那金夷聖使還未看出來,便有仙道修行之士失聲叫了出來:
「這是誓咒心符!你們上清門居然還沒有失傳?」
「呵呵,這個暫且先不提他,咱們還是先盟約吧!」說著,李青衣把手一揮,一道道清光凝成一個個文字,在那些金夷聖使們的眼前飛過之後,融入了那道看起來甚是神秘的靈符。
接下來,李青衣把手一點,便有一滴鮮血射在那道靈符之上,瞬間消失。
「諸位道友,請吧!」李青衣把手一點那道靈符,頓時拿到靈符便在空中向著諸人依次飄去。
好在仙道諸人在趕來的路上已經達成了意見,早就已經要決定來賭鬥一番,當下也不猶豫,把鮮血滴在了那道靈符之上。
倒是那些金夷聖使猶豫一番,舉起了手,卻又放下,好似不放心一般。
「諸位金夷道友若是不敢簽訂這盟約,那邊請回吧,不要來趟我仙道的水!」李青衣哈哈一笑,似乎是有些不屑的說道。
「你們這些蠻子,難道連我上清門的誓咒心符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莫青蓮也在一邊聳著鼻子鄙夷道。
若不是那些金夷聖使一個個都把面龐遮的嚴實,怕是都一個個氣的面皮都會發白了。
當下,一個金夷聖使便耐不住性子,伸出手來欲要往那道靈符之上滴血。
「慢!」那為首的聖使伸手制止,然後轉過身來望著李青衣道:「你可敢指天盟誓,你這靈符不會害我們?」
「這有何難?」李青衣一臉輕鬆,當即以手指天發了個誓,這下,那些金夷聖使方才一個個滴血盟約。
「好!既然如此,我們來日比鬥之時再見!」李青衣衝著那些金夷聖使拱了拱手。
「好,告辭!」金夷聖使微微把身子一躬,但見金光微微一閃,那八名金夷聖使便在天空失去了蹤影。
「諸位道友,我們也先回去吧!」李青衣向著身後的仙道諸門之人道。
片刻之後,這些人也化為一道道流光消失在了天空。
這下,看了半天戲的士兵們方才回過神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左右,頓時猛然驚醒。
眼前那金夷騎兵猶在,明顯還尚未失去戰力,而那血跡未乾的戰袍上也正是這一場惡戰的明證!
戰鬥還未結束!哪裡容得你發呆!
「叮!」不只是誰先揮動了兵器,戰場之上頓時又陷入了混戰之中。
這狹隘的山路之上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戰場,尤其是對習慣於馬背上衝殺的金夷騎兵。
但是這混戰也只是持續片刻,雙方便又停止了戰鬥。
因為幾乎是在同時,兩軍都開始鳴金收兵。
金夷蒼涼的軍號與大漢悅耳的金鑼聲在那山林之間迴響,雙方的軍隊也開始有序的撤退,搬運戰友的屍體。
這時候,那一直躲在東方那一片雲海之下的太陽,也總算是從那雲海之中跳了出來。
彷彿深深地出了口氣,要用它那最為燦爛的陽光照耀著這個世界,道道金燦燦的陽光灑射開來,仿若要把這世間的污穢與陰暗給徹底清除。
整個世界都似乎被鍍上了一層仿若夢幻般的金光,不管是那崎嶇山路兩旁不能動彈的古木,還是那跌倒在塵埃之中被亂軍驚馬踩得不成樣子的屍首,都好似神聖了許多。
風吹過,陽光照著,那地上的血液流淌著,而那已經伏屍的人被拖拉著,軍士們握著手中的兵刃,向著命令的目標前進著,戰馬嘶叫著……章通走在後撤的軍隊之中,回首一望,只見到了滿地暗紅,還有那尚未凝結的血液匯聚成窪,映著初升的太陽,折射出幾分淒麗的色彩……這便是戰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