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邊疆()
淡淡的夕陽斜照在那一望無盡的大平原上,看上去靜默的有些溫暖,甚至那裸露的土壤也在夕陽中呈現一種暗紅色,只是當晚風吹過的時候,卻飄來濃烈的血腥,將這幅看似平靜的畫面破壞殆盡。
「踏……踏……」
整齊的馬蹄聲從視野的極處漸漸接近,黑壓壓的騎兵漸漸的在這片大平原上展現出了他們的雄姿。
「嗚……」
一聲蒼涼而悠遠的號角之聲響起,那隊正整齊的前進的馬隊霍然之間散了開來,以一種扇形的弧度輻散開來。
而當騎兵們漸漸行近的時候,卻終於可以在人們的視線裡形成一個頗有震撼力的畫面,那雄壯的馬匹,馬背上剽悍的身軀,還有他們身上所穿著的狼皮坎子,以及那肆無忌憚的眼神,口中哇哇大叫的聲音之中透出的自信,正是他們身份的標誌:金夷邦的金狼兵!
馬隊在大平原之上掃過,終於在一處水草豐美之處停了下來,而剛剛幅散出去的騎兵也又重新聚集了起來,下馬安營紮寨。
一批批的駿馬在暮色之中嚼著草,偶爾抬起頭打個響鼻,然後又低下頭去,繼續吃自己的草。
就是在這麼一個看似安詳的環境之中,駐紮了這五千好似凶狼一般的金夷騎兵,讓人看不出來的是,在馬下的金夷騎兵看起來跟他們草原上的牧民跟本就沒有區別。
但是,這五千騎兵足以擊垮數倍於己的大漢軍隊!
「扎木合大人,我們此次與魏國聯盟,撕毀了和漢國的盟約,是不是有些……」
「安可兄,你多慮了,我們這次出其不意,定能完成我王的重托,為我邦族人謀得最大的利益!」
「可是……」
「呵呵,至於你說的盟約什麼的,這你放心,我們金夷邦有句話你要記住『力量永遠是最大的道理』,只要我們的力量足夠大,嘿嘿,害怕他什麼!」
「可是我們這五千人……」
「嘿嘿,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時候自見分曉!好了,安可兄,來來來,別在煩憂了,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金夷騎兵紮起的一處營帳裡正發生著這樣的對話。
章通他們的新兵隊伍在經過將近半月的行軍,終於在三月二十八這天趕到了益州的戰場——博野城。
整齊的營盤,雄壯的軍容,滔天的殺氣!
這是章通的第一感覺,章通有些想不通為何大漢國有這樣的軍隊還會在戰場上失利連連,丟失了益州的大部分地區,直到現在才穩住了腳步。
「停!」
楊毅冷漠的聲音在新兵們耳邊響起的同時,人已經到了地上,隨手把韁繩交給迎上來的衛兵,楊毅便當先向著中軍帳走去,並不再留下一個字的話語。
但是並沒有一個新兵敢於動彈,他們至今還記得楊毅只手滅匪,頃刻殺人數十的恐怖場面,當然,更忘記不了的是,那名被他無視掉的傷者,鮮血流盡而亡的淒慘。
「大帥有令,著先鋒營三百新兵,實到二百八十一人至校場演武!」
「什麼?演武!」這二百八十一人頓時傻了,他們這些天除了就習練了楊毅所傳授的破殺功法外,就沒學過別的什麼功夫,可是這破殺功法,他們也僅僅就練了這半月的時間,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什麼大的威力。
當然他們還是能感覺到丹田內有那麼一股寒流在隨著練功時流動,而自己的力氣似乎也是比半月前大了一些,可是就憑這些,真的可以嗎?
幾乎所有的新兵都忐忑不安,其中卻不括章通,因為他早已發現自己現在的力氣似乎變得奇大無比,簡直可以和自己在校場比武那天的爆發所媲美,甚至章通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本來就有這麼大的力氣。
不過章通還是知道的,自己的變化其實跟那天晚上形如血月的邪刃脫不開關係,尤其是自己現在似乎對殺人流血一點也談不上畏懼,甚至還有那麼幾分的期待。
章通期待著上戰場,期待著看到流血!
來到了軍營東面的臨時校場,二百八十一名新兵都努力的收束著自己的心情,努力不去想自己若是不能應對會怎樣。
楊毅在路上已經跟他們說過軍紀的重要性,而且已經有幾人為此付出了代價了。
楊毅已經到了校場,正冷冷的看著這二百八十一人。
本來就頗有些緊張的新兵們,這下子更是有力幾分森然的感覺,甚至有幾人都變了顏色。
楊毅開口了:「今天你們到了兵營,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大漢國的軍人,以前我已經說過,你們被編入了先鋒營。」
「你們要做好隨時上戰場的心理準備,而戰場之上,嘿嘿……那三十兩白銀不是那麼好拿的!」
頓了一頓,楊毅接著說道,只是聲音之中卻帶著不少森冷的味道。
「……」
新兵們沒有人敢於答話,但是卻大都變了顏色,因為在見識過生之後,怕是沒有幾個人會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大帥馬上會過來,你們現在開始練習破殺,別的什麼也別幹。」楊毅終於是說道。
片刻之後,所有的新兵都盤膝坐在校場之上,凝神靜氣,漸漸的沉浸在破殺的習練之中。
「踏……踏……」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和著盔甲相撞的金戈聲傳了過來,正在習練破殺的章通霍然間從那靜謐的境界裡醒了過來,心神脫離了對體內情況的關注,靜脈內的氣息流動漸漸的緩了下來。
章通沒有看到的是,他體內的某處以及丹田之內,還有血液之中,各自發出了數股力量,然後直衝腦海。
「轟!」
章通只覺得好似一口大鐘在耳畔敲響,章通本來自那晚之後,無法探出身體的意識,就如突然之間掙脫了枷鎖,破開了卵殼,重新掌控了自己,飛出了章通的身體。
章通意識之中更是一片清明,然後便感覺到自己又重新恢復到了那天初習破殺的情景,好似漂浮在自己的身體上空,而自己的意識好似眼睛但又勝似眼睛的三百六十度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