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查爾斯在城內苦苦尋找阿娜和卡爾兩人,他們兩人卻面臨著生存的危機。
卡爾最近在城中找到一處風景絕佳的地方,此處臨近環城的護城河,四周生長著茂密的樹林。病毒爆發前,這裡是許多城市青年男女約會散步的好地方。
卡爾寄希望於在這種幽靜雅致的地方,能夠與阿娜的關係有所突破,於是約了阿娜到這裡散步聊天。
「咦!卡爾,你感覺到了嗎,地面似乎在持續地震動。」在林中散步的阿娜,呼吸著樹林中特有的清新空氣,慢慢地陶醉在自然的氣息中。
自從t病毒爆發以來,這種感覺再也不曾體驗過,彷彿整個人,整個靈魂得到一次全面的昇華,讓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卻被地面出現的異狀驚醒。
「沒有,地面怎麼會動呢。」卡爾不禁懊惱地說道。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阿娜身上,見阿娜沉浸在他特意營造的氛圍中,心中暗喜,正要趁此時機表白,卻被莫名其妙地打斷,讓他如何不惱。
「不,你仔細感覺一下,地面真的在震動,而且震動地似乎越來越厲害。」阿娜凝神感知無意中捕捉到的那絲異常,豎起食指在唇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側耳傾聽一絲隱隱約約的聲響。
卡爾被她嚴肅的表情鎮住,嚥回要說的話,不以為然地仔細傾聽,半晌後,忍不住皺起眉頭。
此前,他全神關注阿娜的一顰一笑,尤不覺得有何異常。現在仔細傾聽,確實如阿娜所說,有一種沉悶的聲音傳來,彷彿無數個不入流的擂鼓手,雜亂地擂著不同規格、不同大小、不同形狀的圓鼓,給人以沉重、煩躁的感覺。
這一聲聲響聲中,同時伴隨著持續不斷的地面輕顫,隨著時間的流逝,動靜越來越大,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法分辨何處是它的源頭。
阿娜和卡爾相視駭然,都有種不妙的預感,看向被重重綠意遮擋的城外,隱隱有一個答案盤桓在嘴邊,欲破口而出。
似乎驗證他們的想法,普利斯城陸上防線驟然傳來一聲比一聲密集的槍響,隨後,震耳欲聾的炮轟聲響起,地面以更大幅度震動,好似孤懸海外的荒蕪小島即將陸沉一般。
「喪屍攻城。」兩個人齊聲驚呼。
「我們馬上回普利斯大廈,瞭解最新的情況,上次的喪屍攻城差點攻進城內。這次我有很不好的感覺,沉寂了一個月,它們的攻勢似乎更猛烈了,我擔心普利斯城撐不過這次的喪屍攻城。」阿娜雷厲風行地往回疾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別擔心,自從上次的陸上防線差點被攻破後,這段時間,我們全力打造了一道更加堅固的防線,喪屍們沒這麼容易攻進來。」卡爾意識到事態緊急,拋去不合時宜的兒女情長,面帶憂色地安慰道。
十多分鐘後,兩人回到普利斯大廈,一起鬆了口氣。雖然大廈內的氣氛有些凝重,有一小撮人拖家帶口往大廈外跑去,但是總的來說,大廈裡的人情緒比較平穩,不少人聚在大廈入口大廳,焦急地等待守城結果。
「嗨!城外防禦的進展怎麼樣?」卡爾拉過大廈警衛室相熟的一個朋友,拋了根煙過去,隨口問道。
「目前情況已經基本穩定,城外大量的喪屍突破了電網防禦線,但被攔截在新的城牆防線外,聽考夫曼先生說,很快就能將攻城的喪屍全部消滅。」那人接過香煙,點燃後,美美地吸了一口,懶散地吐了口煙圈,指著入口大廳的兩個音響喇叭,瞇著眼睛說道。
剛才,考夫曼先生親自做了穩定人心的通知,通報了最新的守城戰果,聲稱此次的守城行動很成功,侵犯普利斯城的喪屍已經被擋在防線之外,希望普利斯大廈裡的民眾不必驚慌。
所以大廈內偶有局部的騷動,但是大部分的人還保持著冷靜。卡爾聽到這個好消息,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卡爾,妮可和虛空他們都不在房間裡,他們不會出城了吧,糟糕,這種時刻城外都是喪屍,他們在外面太危險了。」阿娜擔憂的聲音響起。
進了大廈後,她首先回去查看自己的房間,卻不見妮可和傑西卡的蹤影,而後,陸續敲響虛空和查爾斯的房門,都沒有回音。
「別擔心,他們滑溜得很,喪屍沒這麼容易留下他們,說不定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卡爾柔聲安慰道。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大廳內眾人耐心地等待著最後的好消息。突然大廈外傳來若有若無的哭喊聲,和沙啞難聽的淒厲叫聲,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什,什麼聲音?」一聲顫抖不安的聲音在鴉雀無聲的大廳響起,拉斷了眾人早已繃緊的神經,點燃了眾人內心的恐懼,一種名為「不安」的情緒在眾人心中擴散。
哭喊的騷動越來越清晰,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普利斯大廈外。
「喪屍進城了。」令人不安的久久等待後,終於有一道惶恐清晰的聲音傳至大廈內,驚慌失措的人群逐漸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瞬間點燃了每個人心中的那根導火索。
短暫的寂靜過後,「彭」地一聲,大廳這個炸藥包瞬間爆炸開來,哭喊聲、踩踏聲、玻璃破碎聲響成一片,奏響了獨特的末世交響樂,人群爭先恐後地向大廈外湧去。
卡爾和阿娜被恐慌的人群擁擠著帶出門外,幸好他們所在的位置靠近大廈的門口,順著人流的方向,很快出來,沒有成為被騷亂人群踩踏至死的那幾個倒霉鬼。
「我們快點去吊橋防區,那裡是出城的唯一通道。我們必須趁喪屍佔領全城前,逃出普利斯城,否則的話,留在城中只有死路一條。」短短片刻工夫,卡爾已經想清其中的利害關係,作出最佳方案,攜同阿娜向吊橋跑去。
大廳集中的人流從大廈門口四散分流,向四面八方逃難。其中的聰明人也不少,選擇唯一的一條生路,朝吊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