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在對講機裡交代了一番,滿臉興奮地下樓出去。
虛空還不知道他已經被人惦記上,在城外冒險時還不覺得,回到安全的城裡後,身上的那股腐屍臭味愈加濃烈,熏得他兩眼直冒金星。
腳下不由得加快幾分,快點回到普利斯大廈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行至半路,無由地生出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似乎有幾道銳利而不懷好意的貪婪目光注視著兩人。
腳下頓了一頓,精神感知網絡以他為中心四散擴散,探查周圍的任何一個細節。
這個位置相當的冷清,相當於城鎮與城鎮之間的城間公路,處於人煙鼎盛的末世傭兵團和普利斯大廈交界之處,看不到一個行人經過。
在虛空的精神感知中,幾十米外的陰暗處埋伏著幾個人,似要對己方不利。腳步不停,暗中留了意,看他們要幹出什麼勾當。
繼續走了幾十步路,從路旁跳出一個人來,手中的槍指著兩人,低喝一聲:「別動!不然一槍打死你們。」
兩人身後左右陸續跳出四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手槍,令虛空懷疑,如今的普利斯城是否槍支氾濫到滿大街都是。
「你們要幹什麼?!」妮可氣得小臉通紅,正要反擊,試試手中新得的那把奇形愛刀的鋒芒。她可不怕這些人手中的槍,她有攻防一體的逆天技能游離盾,打掉面前幾個匪徒手中的槍只需一個技能而已。這幾個人沒有了槍,就如老虎沒有了尖利的爪牙,還不是任她玩耍。
虛空一把按住躍躍欲試的妮可,雖然討厭被人幾次三番地用槍指著頭,上次如是,這次也是。
上次初遇約翰遜的車隊,被約翰遜十幾把槍指著威脅,被迫成為俘虜。一方面固然是沒有把握瞬間躲過十幾把手槍的射擊,更多的卻是擔心妮可的安危,不欲在她醒來之前多生枝節。
他固然能夠逃脫成為俘虜的命運,但是在車上昏迷的妮可卻任人宰割,反不如暫時委曲求全,靜候時機到來,再帶著妮可逃離不遲。
但是,這次兩人兵強馬壯,不說他已經完全恢復精力,妮可覺醒的異能也不是吃素的。按住妮可,暫時按兵不動,不過是好奇面前幾個小賊意欲何為。
第一個跳出來拿槍威脅虛空兩人的,正是與虛空有過一面之緣的吉姆,吉姆嘿嘿笑道:「不幹什麼,兄弟只想劫個財而已,兩位乖乖合作的話,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一根毫毛。」
說話的工夫,虛空兩人被這幾個人圍著挾持到街道外的一個小巷裡。
「好說,這裡面的東西都給你們,可以放我們走了吧。」虛空站在幾個人的包圍圈內,戲虐地說道。
虛空和妮可在約翰遜的車隊裡,與史蒂文打的交道比較多,而吉姆其人,只有虛空見過他一面,是初遇約翰遜車隊時見的一面,此時早已忘記這個人。
虛空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生活在中國,見到外國人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在他的眼中,西方人長得都一個模樣,見過一次的吉姆在他的腦海中不過是路人甲,沒有認出他來。
甩手將背上的大包食物扔在地上,沉重的肉罐頭撞擊地面,發出「蓬」的巨響,聽在幾個小弟的耳中,卻如仙樂般悅耳。
吉姆給一個小弟打了個眼色,那個小弟上去打開地上裝得滿滿的旅行背包,露出裡面大量的罐頭肉乾,小弟喜滋滋地說道:「老大,都是肉罐頭、香腸之類的肉食,這次的收穫足以頂得上我們平時干兩趟的。」
「好,我說話算數,你們可以走了。」吉姆皮笑肉不笑地應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就要發出死亡的怒吼。
依照史蒂文的意思,男的直接殺死,女的留下還有大用。吉姆說的這些話不過是消除虛空的警戒心,免得他明知必死,狗急跳牆而已。
虛空的精神感知中,吉姆扣住手槍扳機的手指漸漸發力,心知他將要下殺手。收起玩笑之心,給妮可使了個眼色,突然發難,在吉姆扣動扳機之前,將他握槍的那隻手齊肘砍下來。
妮可會意地一彈游離盾,一如對付異能覺醒時遇到的螳螂感染體,將身邊四個打劫的小弟,手中的槍彈飛。
妮可可以自由控制游離盾排斥什麼,不排斥什麼。僅僅將這四個人手中的槍打掉,嬌叱一聲,一腳踢在其中一個人的胸膛上,那人被踢飛出去摔在小巷牆壁上,胸膛明顯地凹陷,眼見是不活了。
手中的尼泊爾彎刀劃出一抹刀光,準確地削在另一人的咽喉,那人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手緊緊地捂在血流如注的脖子上,似要將脖子上的那道缺口堵住,雙眼大睜著倒地死去。
直到此時,吉姆斷手握住的那把槍和被游離盾彈飛的四把手槍才剛剛落地,發出有節奏地「啪啪啪啪啪」五聲落地聲。
這五聲不大的響聲彷彿敲在剩下的兩個小弟心臟上,每一聲都讓心臟劇烈地跟拍跳動。醒悟過來後,恐懼地大叫著,不管不顧地向小巷外跑去。
妮可豈會如他們所願,手中的尼泊爾彎刀像迴旋標一樣甩出,彎刀在空中旋出一道道刀影,沒入其中一人的後背,刀尖裂胸而出,將他整個人穿了個通透。
甩出彎刀後,妮可不再等待彎刀的戰果,她有十足的信心,這一刀肯定能達到她心目中的結果。
加速跑了幾步,凌空跳起,一腳踹在另一個人的後背,將他踹出七八米遠,飛出小巷外,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虛空不理會這幾個小弟,一步步向捂著斷手慘叫的吉姆逼去。吉姆此時再也沒有剛才的意氣風發,踉蹌著不斷後退。
「不要,不要!」斷手之痛,死亡陰影籠罩之懼,讓他心神大亂,搖著頭不斷地後退,直到靠到牆壁上,退無可退。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一股尿騷味瀰漫在空氣中,他失禁了。
「不要殺我,求求你,放過我吧。」吉姆靠在牆上,彷彿沒有骨頭的軟骨蟲,慢慢地向地上滑去。滑到半途,被宿鐵刀穿胸而過,掛在背靠的牆壁上。
「哼!殺人者人恆殺之。現在求饒晚了。」虛空拔出宿鐵刀,在吉姆沒有宿鐵刀的支撐,滑到地上的屍體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跡。
簡單地打掃一下戰場,背起裝著食物的旅行背包,出了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