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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300 葡萄園裡那男子與女子 文 / 顏海兒

    300葡萄園裡那男子與女子

    異國……

    黃昏。

    通紅的夕陽下,那片一望無際的葡萄園,都剎時變了顏色,展眼便是一片金黃異彩紛澄了,勃勃生機地在天空下,展示著它強勁的生命力,那些歷史悠久的故事,一直都在這個古老的莊園縵延著,四處的山林,綿延至夕陽下的梯田葡萄架都整齊有序地守緊那些關於葡萄酒的千年故事,守緊那些釀酒師的浪漫情愫……

    不遠處傳來了西班牙的鬥牛舞曲,這是一首愉快充滿力量的舞曲,總是在展示這個國家那熱情高昂與威風凜凜……

    那仿古城堡的建築屹立在山林下,總是顯得如此神秘,卻也充滿期待,或許是因為那城堡總是寂寞的,那血紅般的酒液總是會在這個地方被釀藏起來,接著便是漫長無期的等待,直至有一天,它終於透出那份香醇的時候,便已經隨著橡木桶離開了……

    沉重的腳步聲慢慢地自城堡大門步行而出,走過了一片大面積的草坪,踏上小路悠揚地走出了鐵門外,沉沒在那無際的葡萄園中……

    此時枝葉上已經結葡萄子了,雪利品種的葡萄依然是在九月才成熟,金秋時分,熱鬧總是會掃過更多的陰鬱,一個男子身著藍白間條的襯衣,半趟著結實的胸肌,穿著卡其色的休閒褲,正插著褲袋看著漫天的葡萄園,陷入一片沉思中,因為全球暖化,葡萄成熟期開始慢慢地被要試驗推移再往前,或許……他在想,再為這些強勁的生命力再別擇一個家?他抬起頭看著山坡上的梯田葡萄架,深邃幽黑的眼睛顯出了片片激情,時而還流露可愛的笑意,嘴角在漸漸地上揚,嘴裡吟著半句西班牙語,金黃色的髮絲在微風下,再掃過那雙迷人的雙眼,他拿起了手中帶過來的小冊子,從褲袋裡抓起筆,小心地再靠近架前,觀察著那葡萄葉的顏色,與及那果實的分佈情況,先沉吟了一會兒,思考一會兒,再慢慢地提起筆,小心地記錄著……不久,他再一次上前,摘下了其中一顆細小的果實,放至口中,品嚐了片刻,才滿意地在本子上再做記錄……

    愛麗絲也漸漸地沿著小路直看著蔓龍架式上的葡萄子,溫柔地甜笑著「嗨!」

    愛麗絲遠遠地朝著卓文打招呼,看著那個依然在冷靜思考的人……

    卓文在本子中抬起頭,看著愛麗絲揚起了那帥氣萬分的笑容,性感地說:「嗨!」

    「聽說你已經為這些可愛的果實,又尋找到了別一個家?」愛麗絲用流利的中文與卓文談話著,一年多前,她受命陪著楊桃來到這片葡萄園,教授她西班牙語與英文,可是西班牙語與英文那個女生一點兒都沒有學到,卻逼著所有人要將就她來說起中文來,而且還不准你們叫她桃。楊小姐,要叫楊桃小姐……

    卓文微笑地再單手插著褲袋,提起那飽滿幹練與智慧的雙眼遙看著這片視作生命的葡萄園,感歎著:「我不願意讓葡萄去遷就四季的變化,我想找到一個海撥更高的地方,讓它們安心地呆著……」卓文剛把話說完,便閉上眼睛,享受著微風中那透著各種的水果香氣……「她們都如孩子,是矜貴的,是驕弱的,是可愛的……」

    愛麗絲笑起來說:「真難解你的浪漫是從那裡來的?」

    卓文轉過身,微笑地皺著眉,假裝沉思地說:「或許我的前生就是一杯陳釀已久的葡萄酒,所以我的血液裡也是流動那珍貴的血液,充滿著浪漫的情懷……」

    「噢!」愛麗絲微笑地轉過頭,看著那落日漸漸地已經要沉下了地平線,倆人站在那片天空下,共同地嗅著那有關生命有關青春的可愛氣息……

    「你感覺到了嗎?」卓文的眼神裡突然透出了一股香甜的默契,那份默契就如同葡萄花與葡萄酒之間的默契,無論這份酒液是如何隱藏起來,卻都能在無盡的距離外,感受到她的熱烈奔放,而沸騰跳躍……

    「嗯?」愛麗絲奇怪地看著卓文那感性的臉,開始柔和可愛深情起來……

    「她要回來了……」卓文閉上眼睛,讓無數的「綠幽靈」去尋找她的身影……

    葡萄莊園大門殿外那將近千平米的廣場中,在那個女神像的下方,停放著一輛掛著鈴鐺的自行車,自行車的金屬鋼管車頭在落日的餘暉裡,閃閃發亮,鈴鐺正隨著微風慢慢地響動著一點一點和悅的聲音,緊接著一輛黃色的大型巴士剎停在葡萄園外,車門漸漸地打開了,一陣甜甜的聲音在車頭響了起來,用西班牙語熱情可愛地說了句謝謝,司機熟悉她那雙圓巧的大眼睛,對著她淺笑地揮手致意……

    不久後,車門裡走出了一位可愛的女生,穿著抹胸的葡萄紅開司米長裙,外披著一件白色的真絲披肩,那披肩上扣著的是一竄水晶扣飾,將披肩巧妙地垂掛在單邊香肩上,只露出了一邊那雪白削瘦的肩膀,那倆條長而粗的辮子幾乎垂至大腿了,雙手正憤力地抱著一個黃色的牛皮紙袋,裡面放滿著從市場上買回來的各種樣式的麵包與及各類小點心,手臂間的那竄綠幽靈水晶在餘光下,顯得更精靈可愛,她站穩了身子,便立刻轉過身子,空出一隻小手,朝著司機揚手說再見,司機哈哈地笑著與她揮手再見……

    風緩緩送來,額前凌亂的髮絲掠過那雙實在靈巧的大眼睛,她再次呵呵呵地笑著,隨手將自行車上的那頂淺黃色的大圓草帽戴了起來,微風將草帽上的那竄金黃的蕾絲緞帶飄蕩了起來,她將那袋麵包點心都放在自行車頭上,然後踏上了自行車,往著那高五米的大殿外牆騎去,而守在葡萄園外欄的保衛見到楊桃,都熱情地打著招呼,說了句:「嗨!」

    「嗨!」女生對著他們再次熱情地打招呼,然後再憤力地踏起了自行車,駛進了外欄的大鐵門,接著便出現了綿延至天那邊城堡的小紅石大道,大道倆側正種植著的是黑皮諾品種的葡萄樹,那竄竄蔓龍架繩線上的葡萄子已經慢慢地開始著色了,女生實在歡喜地再憤力地踏著自行車,向前衝了過去,那酒紅色的長裙就這樣在風中飛揚了起來,帽子上的蕾絲緞帶也飛揚了起來,倆條長而烏黑的麻花辮也飛揚了起來,臉上那愉快而高興的笑容也飛揚了起來……

    卓文慢慢地遁著那股甜蜜蜜的氣息,手執著本子,小心地對著愛麗絲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沿著葡萄樹的小道一點一點地往著大道上走去……

    車子往著下坡繼續往前奔去,她再次對著整片落日下的葡萄園,伸出雙手享受著那果香濃烈的微風……

    「嗨!不要再這樣騎車!很危險!」卓文突然出現在了大道中,對著已經在自己面前飛閃而過的楊桃大叫:「停下來!」

    楊桃被那聲吼叫一分神,傳過腦袋看著卓文在身後離自己越來越遠,她還來不及呼叫,便聽到卓文對著自己大叫:「girl———撞上啦——」

    楊桃一聽聲音,心急地回過頭,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車子就要撞到了赤霞珠品種區的鐵欄外,楊桃害怕地張開嘴巴瞪大眼睛放大瞳孔摀住自己的臉大叫……「救命呀———」

    只聽得那個靜溢的葡萄園上空砰的一聲———

    卓文揮著本子大叫一聲:「噢———上帝———」卓文飛奔到上去,邊跑邊大叫:「楊桃———楊桃———還好吧?」

    「好痛呀——」楊桃趴在泥地裡,抓著一根欄杆痛苦地叫,卓文飛奔過去,一下子撲在地上,扶著那個小小的身子,撓起她的長裙,看著那膝蓋上的瘀青,他心疼也可笑地對著她說:「你永遠都這麼冒失,楊桃小姐———」

    「噢!嗨!呵呵呵呵」楊桃對著卓文傻笑起來。

    卓文沒有理會她的傻笑,只是搖著頭小心認真地按著那瘀傷周圍的地方,問:「還能動嗎?」

    楊桃點頭說:「嗯!還好!」

    卓文又再瞪了她一眼,哼的一聲,將她的身子橫抱起來,楊桃順勢便只好抱著他的脖子,看著那結實的胸肌,臉一紅……

    卓文實在無法地看著楊桃說:「gilr,現在看男人的身體還會臉紅?」

    楊桃嘴馬一挑,然後說:「我也不想的……」

    卓文笑著將楊桃輕放在大道邊,再往著欄杆處扶起了她的自行車……

    「車子壞了嗎?」楊桃關心地問!

    「沒有!」卓文扶好車子後,說:「等會兒讓人過來牽走就是啦!」

    楊桃點頭,再一次痛苦地蹬著腳,還是很痛……

    卓文站在路邊,看著楊桃一臉嬉戲的表情……

    「怎麼?偉大的先生?」楊桃瞅著他!

    卓文再次慢慢地走近楊桃,用那食指敲了敲她的鼻子,才性感沙啞地說:「我總是在這個時候,在這片天空下,在只有我們倆個人的世界裡,想向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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