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媽的!你說它不值錢
阿雄狠狠地喝了一口二鍋頭,隨著那辛辣鑽入肚子,他呼了一口酒氣,才單腳提放在方向盤上,感歎地對著還有五分鐘就要出車的領班森哥說:「當年……老子要不是看在老母的份上,說老子再賽車,她就上吊『自殺』,老子也不會在這種地方屈就……媽的,老子淪落到今天這地步………」季耀文與丁震南像捉小雞那樣,把那酒鬼從巴士上揪了下來,季耀文狠得眼睛都紅了地咬牙切齒地對阿雄低叫起來:「你到底對楊桃做了什麼?」
「說啊!」季耀文剛還要發話,但身後的倆位黑衣人都已經站在身後,冷冷地說:「請吧!」
然後這三個大男人就跟囚犯一樣被帶到了貴賓廳外的大堂處,阿雄終於都酒醒了,他睜大眼,看著面前有五隻超大的,差點比自己還高的斑點狗,在自己的面前伸著舌頭,然後聽著誰的一聲令下,五隻死狗一步扎到自己的面前,在自己的所有地方,都嗅著嗅,聞著聞,阿雄腳都軟了……可是他再一次捏了捏自己的臉,以為這是在做夢?不是在做夢……他看著貴賓廳外擠著的軍隊,好像下一分鐘就要將自己槍斃了,他放大自己的瞳孔,立馬回想起自己從三歲起有沒有得罪鄰居家裡的螞蟻……沒有啊,楊桃說走路看見螞蟻,都要讓路……阿雄的眼睛突然被擦得雪亮,深深預感到這件事跟楊桃有關係,然後自己被一個超級大美人,領進那個超豪華的貴賓廳,然後見到了自己要後退一萬步,平時只可以像仰望神台一樣的尊貴人物,竟然與自己同站在一個地平線上,而且一致地看著自己……阿雄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跟汽車的馬達一樣,阿雄吞了吞口水,說不出話來……
丁震南與季耀文倆個人相對看了一眼,便直接走了進去,雙雙先向於浩點頭致意說:「總經理!」
於浩看了一眼他們倆個,再看了一眼身後那個男生,那慌張的神情,不像他們預計的那樣,作為一家之主,於浩當然要先開口說:「身後這位,就是阿雄?」
楊桃一下子從沙發上抬起頭,看見阿雄,可真是焦急死了,剛才自己真的什麼也沒有說,可是他們不知道怎麼就查出來,自己在宴會開始的時候,去找過他……楊桃小心地朝著阿雄招招手說:「過來!過來!」
阿雄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看見楊桃坐在那裡像審犯一樣,就知道有事要發生,他一下子想下意識地說我不認識她,但是轉念又喪氣地想人渣都知道自己與她很熟,熟到焦……阿雄緊張得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季耀文狠得拍了拍他的後腦低叫:「滾過去!」
阿雄盯著那座位的正對面,有樽神像,比關公還可怕,他呼了口氣,他想搖搖頭,可是牆上的機關鎗彷彿有很多子彈等著掃射,阿雄再次嚥了嚥口水,慢慢地抬起步,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小心地坐在那金絲白邊的沙發上,緊張地垂下頭,動也不敢動……
楊桃像個小人國的小人那樣,賊溜溜地湊近阿雄,在他的臉下方靜俏俏地說:「真的不是我說的……」
阿雄像還活在雲霧裡的人那樣,轉過臉對著楊桃那只禽獸著急得眼淚都滾出來地低叫:「媽的,老子做了什麼事了?這麼神秘?」
楊桃一臉難過地瞅著阿雄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雄快要瘋了,真想立馬被槍斃算了……
丁香在韓世瀚身邊,微笑地對著阿雄說:「請問,今晚……哦,不,是昨晚,請問您對楊桃頭上的玉環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阿雄一聽,一下子瞪了一眼楊桃後腦勺上的玉環,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然後楊桃那賤人又對著自己點點頭說:「真的不是我說的!」阿雄緊張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還是想不出來發生什麼事了,但是他還是如實地說:「今晚……不……昨晚,她來找我,說……」阿雄還是仗義地看著楊桃,默契地徵求她可不可以說,楊桃近乎扁著嘴點點頭……阿雄便只好再緊張地說:「說……這玉環……太……太……太鬆了,要……要……我幫她忙……」丁香聽了,繼續微笑地鼓勵他說:「然後你怎麼做?」
「開始的時候……我建議繃根繩子,楊姑娘說不行,然後……」阿雄再看了一眼楊桃……眼皮不停地眨著各種模樣的楊桃,就是不清楚怎麼回事……阿雄的臉開始了可怕的抽搐,自己的心裡突然一寒,難不成這玉環真值錢?阿雄不管情況如何,他一下轉過身看著楊桃叫起來:「你不是說這玉環不值錢嗎?」
楊桃一臉無辜地看著阿雄說:「我沒有說它不值錢啊,我只是說我不知道它值多少錢……開始的時候,我聽到的是它值五百萬,可是聽說要拿出來拍賣,拍賣肯定價更高,後來它成了五十億……」楊桃一臉懊惱地說……
阿雄聽完這句話,眼前一黑,感覺幾百斤二鍋頭直湧上腦子,暈頭轉向,眼花繚亂,大汗淋漓,整個人好像抽筋一樣開始顫抖,他不停地喘著氣,不停地看著面前這個死丫頭,他急得眼淚終於都滾了下來,你這個……阿雄什麼都不顧地像往前一樣,在楊桃的後腦勺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咯嚓——那三十支槍口突然一致地對準自己,阿雄嚇得臉都發白了,終於明白老娘要自己重視生命寶貴的意義了,他近乎哭出來地舉起手來,就要喊救命,楊桃趕緊壓著阿雄的手,說了出來:「不關他的事,是我的錯,是我叫他拿五零二膠水沾住玉環的,因為我怕它掉下來……」
空氣瞬間凝結了,思想與時間這個世界上最快的東西,最慢的東西都停止了,整個宴會廳的人彷彿都被點穴了一樣,停在那裡……
季耀文的腳一軟,自己的眼淚也要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