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狗兒
「你不是要隻狗來壯膽嗎?」顧子寧說。
「你給我整只連蟑螂都怕的小狗來壯膽?」維芙叫起來,聲音才大點,就被顧子拍著腦袋叫:「勸你又不聽,幹嘛要跑這裡來當女英雄。你又不是黑社會老大!」
「我家裡有個黑社會老大!」維芙也叫起來。
顧子寧一聽,火了,又猛地往她的腦袋上拍著叫:「黑社會是你們家貓的名字啊。」
「我們家沒貓!」
話才說完,顧子寧又是一陣毒打……打到維芙求饒才說:「好了,我們不要去了。冒充老大去那裡,頂多只是送死而已!」
維芙亮著自己的單眼皮,一下子站至顧子寧面前,看準顧子寧的眼睛說:「你這輩子,你有沒有幹過讓你的人生充滿希望充滿自豪的事?」
顧子寧看著維芙,很認真地想了想,還真是沒什麼,當時自己考上警局,告訴了姨媽家裡人,個個都呆了,臉上該擺什麼表情都不知道,可能覺得自己的人生與正義與意義這類玩意兒也無關吧!
「你的人生有沒有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維芙繼續問。
顧子寧再次搖搖頭。
「你的人生有沒有太多的劫難與痛苦?讓你可以反省一輩子的?」
顧子寧看著維芙說:「你幹嘛說這些?」
「所以我說……」維芙一把搶過了顧子寧手中的狗鏈子才說:「你的人生到目前為止,除了賭錢外,都是一張白紙,你覺得你這樣過日子你甘心嗎?你到現在沒有女朋友,也是因為你的人生毫無精彩,每個女孩子的心底裡都有英雄主義,她們都渴望她們的男人是英雄,可以讓她們崇拜一輩子,可以讓她們炫耀一輩子。可是你呢?你有什麼?」
顧子寧看著維芙說:「是這樣嗎?」
維芙一手拍著顧子寧的胸膛說:「男人!我覺得每個男人的胸前都要有一把火,那火要把自己的熱情燃燒起來,然後激發出力量。你已經渾渾地過了半輩子了,從今天開始,你要告訴自己,我不能再當一個路人,我要做一個明星,要做一個英雄!」
顧子寧一下子胸膛挺直了,眼珠子裡燃起了一團火。這團火將過去三十年來的自己給燃燒掉了,對的。自己不能再這樣過日子,要過有意義的人生……他一下子搶過了維芙。我們去做有意義的事!」
維芙點點頭,便讓顧子寧撐著傘,自己拉著小狗,繼續往前走……
……
遠遠地,遠遠地,黑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右地調整著自己的視力,可是自己沒有看錯,那真的只有一男一女和一隻小狗,那小狗好像已經累極了的,站住了腳,然後倚在顧子寧的腳邊,在喘氣……
黑雄敲了敲手下說:「那玩意兒,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長江七號吧?」
「不會吧?長江七號裡的小狗是外星狗……」
「我他媽知道,我只是擔心有什麼古怪,要不是這倆個一男一女赤條條地來這裡幹嘛?難道真的以為我要請客吃飯不成?」
顧子寧看著黑雄身後的幾百人,自己的心跳得跟鼓一樣,他一下子壓低聲音對維芙說:「喂,你不是說只有幾十人嗎?媽的,現在看起來起碼有幾百號人,你打算怎麼做?」
維芙嘴巴一挑,然後把臉抬起來,朝著對方叫:「那位是老大?」
黑雄一下子在椅上站了起來,拱了拱手說:「好說,我就是黑雄!你們是……」
「我們就是碩奇老大派過來要跟你們談判的人!」維芙慢慢地拖著小狗走過去,對著黑雄聲勢誇張地說:「不會吧?請我們來吃飯,連椅子也不讓坐?」
黑雄左看右看這倆個一男一女,他還是把目光調到那隻小狗身上,還是覺得那隻小狗比這倆個男女更有威脅性,然後他竟然說:「弄三張椅子!」就這樣,真的手下搬來了三張椅子,讓顧子寧坐了,維芙坐了,小繡球也坐了……「幫我整瓶牛奶給我們家的繡球喝……」顧子寧拍著桌子叫。
黑雄吩咐完後,便看著維芙和顧子寧囂張地說:「碩奇老大這幾年業務繁重啊,我現在請他吃飯,他竟然給老子派了個蝦兵蟹將過來,不過也沒關係,我只是想跟你申明一個情況,就是我身後這個漁港碼頭我要了,你回去告訴你的老大一聲,不管他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黑雄是佔定了,如果他不服,他大可以再出山來跟我較量……」
維芙看了一眼黑雄,然後裝著冷冷說:「看來你是不把我們老大放在眼裡?」
黑雄拍著桌子叫起來說:「各自有各自的陽關道,他不能霸佔著東西不用,自己浪費,倒不如便宜一下兄弟們,好說我們都是拜關老二過來的……」
顧子寧一下子指著黑雄的腦袋叫:「就憑你們這模樣,還敢給老子拜關老二?你嫌他管我們警察還不煩是不是?一句話,我們今天過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們老大不給,人民政府也不給!」
黑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顧子寧,然後哈哈地笑得橫肉都要飛出來說:「敢情你們今天過來是要跟我們這些小的上課?要不要聊唐詩三百首?」
顧子寧也哈哈大笑起來……維芙看著顧子寧,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輩子老子最擅長的就是說話聊天,我記得我家裡的貓得憂鬱症的時候,就是老子給他治好的。今天我就是要給你們這些人好好說教,放著好人好樣的,不幹些對社會有用的事,你們的媽知道了,都白生了你們這些混蛋,好好告訴你們,漁港碼頭,你們一平米都得不了。有本事就跟關老爺申請去……」顧子寧站在前頭,一派關老爺上身。
黑雄聽著這些話,一身都癢了,他受不了地說:「好!碩奇今天不把我黑雄放在眼裡!給老子挑倆只螞蟻來談事情,行!不給他一點教訓,他就以為我黑雄出來白混的,你們今天既然有膽子過來,就已經知道了,要留下左手還是右手,你們決定了,不過那個女的不能走,老子要留下來用,看你長著一臉清純樣子,看來碩奇還沒有用過,要不就便宜一下兄弟們……」說完,黑雄和身後的弟兄們個個都舉著西瓜刀笑了起來。
維芙瞪著眼珠子看著黑雄,氣得臉都發抖了,手裡的拳頭越握越緊,二話不說,就提起黑雄台前的紅酒往著黑雄的臉上潑了過去……黑雄媽的一聲,跑了起來,滿臉紅酒地對著維芙叫:「你敢潑老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媽的,不信老子我馬上把你買到紅燈區,給我幹足十年八年……」
顧子寧一把上前,拿起紅酒瓶就往黑雄頭上甩過去叫:「他媽的,早知道可以這樣撒野,早說嘛,我們今天打算來好好談談,想給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居然不走?行。你們是不是覺得老子今天單槍匹馬的地過來,就不用準備?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們了?」
黑雄警惕性高地看著顧子寧,碩奇的實力是整個社團都清楚的,早就有大哥們警告自己不要去惹他,可是自己偏偏不信邪,他左看右看周圍一片煙霧瀰漫,他哼的一聲,地看著顧子寧說:「這場仗本來就應該有人死,不過我要你們先死……」黑雄一說完,便吩咐兄弟們準備上……
顧子寧一下子站在維芙的身前,將椅子上睡著了的狗狗放進自己早有準備的口袋裡,然後從自己的外套裡抽出了黑色的警棍說:「今天老子算是把命也吊在關哥那裡了,你們儘管上,我不怕你們……」他話才說完,便趕緊吩咐身後的維芙說:「等會兒他們一上,我去擋住他們,你趕緊走……」
「不行。我要留下來和你共患難!」維芙也叫起來,她自己也抽出了顧子寧為自己準備的黑棍,也一把上前說:「要死一起死!」
「好,如果是這樣。我們等會兒說一二三,就一起逃……」顧子寧看著黑雄說。
「啊?」維芙看著顧子寧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