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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72 好日子 文 / 顏海兒

    72好日子

    醫院!

    顧子寧邊想邊氣得臉打結,他突然發起神經來從口袋裡抽出了那包濕瀝瀝的好日子煙,遞到欣平面前,用手掌攤開來……欣平身上披著顧子寧的警服,混身發燙地瞪著那包已經變了形的好日子煙盒,沒有心思理解他的用意,因為葉楓已經被送進急救室,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肯在這時離開葉楓,便讓護士就在急救室外打點滴,而顧子寧早已經為自己銬上了手銬,而且還是自己與他一起銬的手銬,那個死交警說無論如何都要親手將自己拿下,然後要扣自己十分……

    「我……」顧子寧很沉痛地拍著自己的胸膛說:「我一直以來……都盼望著自己過好日子,所以才決定抽好日子的煙,我從一個流珉到現在的交通警察,你知道我這輩子付出了多少努力嗎?雖然我沒父沒母,可是我有個姨媽。我就能過得很好。雖然我喜歡賭錢,那是因為我沒有女朋友……你以為我想過這樣的生活啊……」顧子寧對著欣平發表著自己的大論理。欣平終於虛脫地從那盞急救紅燈調過目光來看著顧子寧,她難受地從胃裡抽出最後一絲力氣,虛弱地說:「沒有人阻止你過這樣的日子!」

    「怎麼沒有?」顧子寧一下子揚起自己的雙手,順便也扯起了欣平的手,激動地說:「你差點……就差那麼一點,就把一個努力地在社會上生存的達人給撞死了,你知道嗎?我是一個從零分好不容易考到六十分的達人,比起那些九十九分考一百分的人進步了五十多倍,我是一個怎樣成功的人?」

    欣平的眼淚突然滴下來,她轉過臉看著顧子寧,顧子寧一下子沉默下來,看著面前的女孩那無措與感動的眼淚,他的心也軟了下來問:「你哭什麼呀?」

    「你媽的別再說了,我受不了你的話了,從上救護車到現在,你才剛剛沉默了三分鐘,又給我說這些鬼東西,你活得多痛苦與艱難跟我沒有關係,更何況如果不是你追上我,要我停車,我就不會出這樣的差錯。」欣平也不要臉地說。

    顧子寧瞪大眼珠子,瞧著欣平那副受不了的樣子,他終於受傷了,他一下子跳起來說:「你難道沒有聽出我的話裡已經有原諒你的成份嗎?」

    「你不需要原諒我,你只要閉嘴就可以了!」欣平看著手錶上的時間,焦急地等著姐姐。顧子寧將腦袋拋得遠遠的看著欣平那副柔弱的樣子,他重重了歎了口氣才說:「瞧你模樣長得柔柔弱弱的,你媽的怎麼敢開快車?」他左一句媽的,右一句媽的,彷彿這倆個人是想在今輩子在爭誰的媽多!

    欣平直接對著那扇緊閉的門,無奈也感觸地說:「如果在平時,我可能早就抽槍把你給殺了!」

    顧子寧一聽,哈哈哈哈哈地揚起手拍著欣平的肩膀,然後一副不可思議地瞧著她說:「你啊!現在的年輕人啊!如果你不是母的,我可能早就打你的屁股了,你知道嗎?你是繼我的表妹後,我最想打屁股的人,現在的社會,現在的年輕人,個個都不務正業,整天幻想自己是太空人,可以一個噴嚏就下雨……」欣平終於認命,終於終於認命了,她側過頭,看著面前的男人穿著那件白色的制服襯衣,單腳站在椅子上看著自己,他的全身也是濕瀝瀝的,可是好像他的同事們個個都忘記了他也要保暖一樣,也奇怪他上岸後,連個噴涕都沒打……「你能不能休息一會?」欣平求他說,因為自己現在沒有力氣把他解決掉……

    「你還是這副模樣?」子寧繼續一臉說教的模樣。

    碩奇的的手機響了起來,碩奇趕緊聽了電話,晶子報告說葉楓已經沒事了,碩奇放下心來,便繼續吩咐說:「馬上把葉先生和欣平送到于先生的醫院。」

    晶子點頭,但她還是說:「就讓那個死丫頭跟警察走吧!」

    於浩在車後直接說:「不行,她不是也受傷了嗎?」

    「她需要一點教訓。于先生,欣平的事你不用管!」晶子堅決地說:「她的身體沒有大礙,放心吧。去完警察局後,我們再趕去醫院。」於浩聽了,還是不放心也理解地說:「我知道你想要瞭解這情況是否有不尋常,可是欣平的身體比任何事都重要,就照我的說,將欣平一起送到瑪麗醫院吧!」

    晶子聽到於浩的堅決,她也不再說話了。

    晶子一放下電話,便瞅著欣平旁邊那個男人一副天主教徒的模樣,她的眼珠子邊瞪著他邊對著身邊的寒彬說:「于先生吩咐將葉楓送到瑪麗醫院,還有欣平也得去,可能你要請律師辦手續!」

    顧子寧一聽,便立馬不肯干了,他看了一眼急趕過來的同事們,叫了起來說:「你以為開百多萬的寶馬就可以殺了人不償命?」

    欣平吞了吞乾渴的喉嚨,再無奈地看了一眼顧子寧說:「我殺了誰?」

    顧子寧哼的一聲,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額頭說:「如果我不是躲得快,你可能就把我給解決了!」

    欣平一聽,又再歎了口氣,已經奔潰地對著顧子寧說:「你不是還沒死嗎?」

    「我可能已經死了!」顧子寧準備開始這個世界先有蛋還是先有雞的問題的循環往復進行著……

    欣平終於忍無可忍地尖叫起來說:「我跟你走,你馬上把我送去警察局,說我要謀殺你,說我砍死你,扣足我二十分,扣銷我駕駛執照……只要你不再說話,我什麼都答應你!」

    於浩看著車子進了醫院還要轉出去,他一臉無奈地瞧著面前的碩奇說:「我知道我扭不過你,可是……你也不能馬上下命令讓葉楓轉院啊,我就不能進去看他一下嗎?我也擔心欣平!」

    「假如你一下車有危險的話,我相信葉先生與欣平會希望自己先消失掉,硃砂公主的事還沒有解決,依蓮吩咐我要二十四小時保護你,我要確保我自己的工作,葉先生聽說情況還好,反正也只是遲了二十分鐘相見而已,何必在這個時候去給大家添麻煩?」碩奇一字一字地說。

    於浩聽了,便沒有辦法,也不再說話,轉過頭看著窗外細細飛閃的雨水,他呼了口白氣,稍感歎地說:「維芙現在已經睡了嗎?」

    碩奇嗯的一聲說:「是。所以我沒有通知她,而且葉楓的事我暫時不想讓維芙小姐知道。」

    於浩點點頭,一句明白,便疲累地閉上眼睛,想休息片刻……

    碩奇略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鏡子裡反映出身後於浩的疲累模樣,他便說:「你這段時間,大半都在飛機上過,大概是時差還沒有調回來吧。」

    於浩點點頭,睜開疲累的眼睛,然後看著車子停了下來,那交通燈上亮著三百六十秒,於浩瞪著那燈上的秒數在一點兒一點兒地變少,他稍感歎地說:「碩奇,你現在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你說說看,我想盡量去配合你。」

    碩奇理解於浩的話,他直接跳過自己的問題,問:「于先生有什麼現在就想做的事?」

    於浩稍悲哀地瞪著那秒數繼續變少。「你知道嗎?時間錯過了,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可是這段時間我發覺我擁有了許多,但心裡還是空空的。」

    碩奇的臉稍扯動了一絲笑容地說:「于先生要不要學尼斯少爺一樣,要一個伴侶,要一個家?可能這樣會好一點。」

    於浩很認真地思考碩奇的問題,他的眼神飄離好遠好遠,才又拉回現實說:「是啊,我突然有這種奇怪的衝動,想身邊有個人,像維芙每天等著尼斯那樣等我回來,然後給我生一個孩子,也叫我爸爸,然後我也像尼斯那樣擔心孩子的將來與前途,是該送他去少林寺還是送去貴族學校?」於浩在這個細雨森森,天寒地凍的天氣裡,發表了這一翻論調,這讓碩奇與面前的司機都好奇了。

    「于先生需要伴侶應該不難吧?」碩奇說。

    於浩不再說話了,只是看著窗外的雨水繼續地飛閃著,那些在細蒙路燈下飛爍而過的樹林像厚重的思想,也如同生命中那陰影的剪影,他突然憶起哥哥與嫂嫂的愛情,他們的愛情是如此的驚天動地,想起尼斯與維芙的愛情,是如何的超越生與死,自己呢?……於浩感覺一片茫然……

    「老大,前面有個女孩在招手,要停車嗎?」司機急忙召喚碩奇。

    碩奇直接說:「要後面的車子來處理,我們先走……」

    「是!」車子閃過了面前那個混白的身影,直至於浩在那一剎那間抬起頭……他急急地叫了聲:「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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