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天空之城
煙花燃亮起來了,七層蛋糕也推了出來,季耀文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那漫天飛閃的煙花將季耀文的臉映得一紅一綠一黃一白……所有帝皇的經理個個都似笑非笑地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然後無奈也好笑地說:「唉!沒事的,反正你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就好啊,她也盡力了,演蘑菇也出狀況,這是她一向的水平,沒事的,冷靜點去吹臘燭……」
「季經理,你不要生氣,原諒她,我知道是她的錯,我一定會讓她向你道歉的!」
寒彬看了看身邊的尼斯,再看了看季耀文,他也拍了拍季耀文的肩膀說:「你……還是先上去吹臘燭吧,所有人都看著你呢!」
季耀文還是一動不動……
紫賢斜著眼,瞅著季耀文那一臉蒼白的模樣,好像做人已經沒有什麼指望了,她倒有點同情他說:「我真是有點同情他,養著這種人在酒店,真是悲哀!」
逐意要爬到後台看硃砂,可是紫賢拉著她叫:「好了啦,今晚可是別人家的家務事,你不要管。」
逐意想要發話,但是又不敢亂說,只是看了一眼尼斯,尼斯搖搖頭,示意她不要亂來。逐意只好按捺自己!
好久好久後,季耀文才慢慢地把話吐出來,一開口便問:「她怎麼會喝到酒?」
小桂立在一邊,半晌都不敢哼聲,因為陳叔剛才已經交班,現在正站在一邊,好奇著……
小桂吞了吞口水,萬般無奈才敢說:「阿……雄給她灌的酒!」孫叔腦袋上的天線立刻直了起來,他的眼珠子一直,然後看了看小桂,再看看季耀文,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下子拍著小桂的肩膀叫了起來:「阿雄?又是他?怎麼這倆個人一站在一起,就闖禍?他們前輩子是不是絕代雙驕?都把那只烏龜弄到綠化部去了,還是這麼愛闖禍。」
後台。
硃砂的手裡突然給人塞了一隻茶杯,裡面泛著淡淡的暖暖的碧螺春的味道,已經喝過了醒酒湯的她,已經稍清醒了,但還是迷濛不解地瞪著大眼地看著面前一大堆應該是自己同事的人,個個都關心好心緊張地出建議,那就是要自己與那個叫阿雄的,齊齊到經理面前請茶道歉,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便直接說:「我們國家沒有這樣的文化!道歉要請茶的。」
夢妮的胃又再抽筋了,她捂著自己的額頭,叫了起來說:「她今晚一整晚都這樣叫,是她們國家這樣那樣的,聽了讓人難受死了。」
雪曼一聽,氣又再衝上腦門,突然她像一個俠女一樣,抽出了那「羅密歐」腰間的長劍,就要往硃砂的方向劈來,所有的同事個個都嚇破膽把她按捺住,紛紛叫了起來說「好啦,你不要這樣,她知道錯了。更何況也不是她的錯,都是阿雄的錯。」
可憐的阿雄手裡也捧著茶,請命地對硃砂說:「楊桃,我們還是乖乖地去道歉吧!」
硃砂白了他一眼,恨他給自己喝酒,也恨自己太過心軟,幹嘛好心地扮楊桃?她捧著茶,終於可憐兮兮地答應了。最後還問:「那……我呆會兒見了經理,要怎麼說?」
所有前台部的同事個個都瞪著她,又像瞪怪物一樣,奇怪起說:「你是不是去總統套房呆得太久了,把你腦袋都給呆壞了,在帝皇你什麼都差,只有認錯你最歷害。」
硃砂又是一副還沒有睡醒的模樣瞪著大家問:「我……是這樣嗎??」
小麗終於交班趕了過來,跳到硃砂面前說:「真的失憶了?真的要把你揪去解剖?我知道你要怎麼做,上次你喝醉酒請原諒的招數還沒有用……」
……
阿雄與硃砂在一大群同事的擁擠下,終於走出了後台,看著眾多部門經理員工與季耀文逐意他們個個都還坐在觀眾席上……寒彬瞪著那雙清晰可愛的眼神,他的心一下子悸動了,這種感覺熟悉得竟然有點心痛,他繼續地瞪著硃砂,逐意與尼斯會意,便拉過寒彬,跟他似有若無地寒磣起來……
季耀文看著「楊桃」與阿雄雙雙來到自己面前,然後阿雄先道歉,又舉起倆只手指發誓說自己再也不會喝酒了……季耀文白了阿雄一眼,想了那麼一會兒,便接過了阿雄手裡的茶,喝完後又再瞪著「楊桃」。硃砂捧起手中的茶杯,對季耀文說:「經理,喝茶!」
季耀文還是冷冷的一張臭臉……
硃砂的眼珠子左轉右轉,看著幾乎所有酒店的同事都來了,也瞪著她……她咬了咬嘴唇,從那些同事群中終於轉到季耀文身上,猶豫了好久好久,又再好久好久,都不肯說話,季耀文繼續盯著她,今晚不清楚為什麼出奇地平靜……紫賢在一旁看好戲地笑著對逐意說:「我猜她會跟經理表演一下開飛碟的技術。」
這話一出,燕子不自覺地笑了,逐意倒白了她一眼……
時間一點兒一點兒地過去了,所有的人都冷冷靜靜地瞪著硃砂,硃砂的心裡重重了歎了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是有慶幸的成份,然後一會兒後,硃砂的手裡不知不覺地多了一隻搖鈴,搖了一搖,再搖了一搖……季耀文盯著她,大家一起盯著她……
慢慢地,搖鈴漸漸地有節奏地響了起來,硃砂那甜美的聲音慢慢地隨著那節奏感而漸漸地哼著了一首英文歌……「shehangsouteverydaynearbythebeach……」
季耀文的眼珠子一下亮了起來,出奇地亮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瞪著面前的女孩正一點兒一點兒地哼著自己最愛的那首英文歌「groovecoverage」記得自己曾經跟楊桃說過自己最愛這首英文歌,還損她說,說她的英文這麼差,一定沒有這樣的水準喝出這首歌,那時的楊桃又咬著自己的食指,看著電腦屏幕裡,顯示著那首歌的歌詞,一片出神……可是如今她唱了出來,她居然唱了出來,季耀文的心又再一次一次地融化了,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要面前這個丫頭學這麼難的英文,要付出怎樣的耐性與努力,必定是和從前一樣,把單詞弄成一個一個的小紙條,塞在自己的大大小小的口袋裡,閒時抽出來念一句倆句,念著念著,必定又會煩惱一陣,苦惱一陣……季耀文的臉上,慢慢地溢出一股感動的笑容……
硃砂繼續地哼著歌,邊哼邊回憶起剛才自己的小麗同事跟自己說,經理對自己是怎樣怎樣的好,怎樣怎樣的寬容,然後告訴自己,那個楊桃是怎樣花了幾個月的時候,在自己的宿舍裡學著這首歌,怎樣的刻苦,怎樣的努力……硃砂有點被感動了,也同時慶幸自己也愛這首歌,便答應等會兒為經理獻唱這首歌……
shehangsouteverydaynearbythebeach
她每天躺在海灘邊的吊床上
havin』aheinekenfallinasleep
喝杯海涅肯啤酒便入睡
shelookssosexywhenshe』swalkingthesand
漫步在沙灘的她看上去如此性感
nobodyeverputaringonherhand
她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戒指
swimtotheoceanshorefishinthesea
海邊游泳海裡捕魚
sheisthestorythestoryisshe
她就是傳說傳說就是她
shesingstothemoonandthestarsinthesky
她向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唱歌
shiningfromhighaboveyoushouldn』taskwhy
那樣高高閃耀著你又怎麼知道為什麼
sheistheonethatyouneverforget
見過她你便永遠不能忘記
sheistheheaven-sentangelyoumet
過她你便知道她是天使
oh,shemustbethereasonwhygodmadeagirl
噢,她就是上帝製造女孩的原因
sheissoprettyallovertheworld
即使走遍全世界她也是如此的美麗
sheputstherhythm,thebeatinthedrum
她哼著小曲打著圓鼓
she|com|esinthemorningandtheeveningshe』sgone
早上出現晚上就不見
everylittlehoureverysecondyoulive
你活著的每分沒秒
trustineternitythat』swhatshegives
都相信永恆因為那是她帶來的
shelookslikemarilyn,walkslikesuzanne
她看上去像marilyn,走路又像suzanne
shetalkslikemonicaandmarianne
她說話則像monica和marianne
shewinsineverythingthatshemightdo
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得到一切
andshewillrespectyouforeverjustyou
但她永遠都尊重你只是因為是你
sheistheonethatyouneverforget
見過她你便永遠不能忘記
sheistheheaven-sentangelyoumet
見過她你便知道她是天使
oh,shemustbethereasonwhygodmadeagirl
噢,她就是上帝製造女孩的原因
sheissoprettyallovertheworld
即使走遍全世界她也是如此的美麗
歌聲慢慢地停了下來,終於終於哼完這首歌,所有的人都冷冷靜靜地看著「楊桃!」硃砂歎了口氣,才終於對著季耀文說:「經理,祝你生日快樂。希望楊桃這首歌能讓你消消氣,不要生氣!」
季耀文看著楊桃已經脫掉了身上那只蘑菇道具,穿著一件淡青色的高領毛衣,粉藍色的長長牛仔褲,外披一件粉黃色的羽絨服,那倆條長長的小辮子又再被人扯得亂七八糟,寒風繼續地在她的周圍流竄著,小鼻子已經凍得通紅,頭低低的,又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季耀文慢慢地歎了口氣,敲了敲她的小腦袋,才說:「楊桃,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硃砂瞪著大眼看來看著季耀文!
「我在計算著你下一次闖禍是什麼時候?我要再原諒你是什麼時候?」季耀文微彎下腰,輕輕地對著硃砂暖暖地笑了笑說:「謝謝你,這份禮物可以頂你下一次的禍!」
所有的同事聽了,都放心地紛紛拍掌歡笑了起來!煙花又再次在天空中燃亮了……天空之城,美麗的天空之城……
逐意正一點兒一點兒地將今晚「楊桃」發生的所有事跟幾千里外的韓世勳報告著,韓世勳慢慢地聽著,慢慢地臉上不由主地溢出了笑容,正陪在一旁的米克與醫生相對看一眼,看著那傷口正溢著血,消毒水在那傷口上泛起了雪白的泡沫,那份痛疼理應可以讓人支架不了,可是面前人居然笑了,米克一點兒一點兒地湊近韓世勳說:「喂,你現在還好吧?」
韓世勳提著手機,看著米克說:「關你什麼事?」
「你不疼嗎?」米克問出了醫生的疑問。
韓世勳掛了電話,閉上眼睛,不再吭聲。米克瞅著他,說了句:「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