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睡過頭了!()
季耀文一下子砸下電話,如同一支火箭般往著總機室發射,在發射的過程中,目露青光,滿臉橫肉,一口燎牙,正準備睜開血盆大口,要將楊桃這個人的名字咬碎咬碎咬碎咬碎咬碎……
小麗與源哥聽著二樓的電梯間叮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倆個人都默契地抬起頭看著二樓回廓間的電梯門打了開來,看著季耀文正穿著黑西褲與白襯衣,那條藍色的領帶正栓在他的腰間,頭髮凌亂不堪,臉色蒼白,身後的一片火光正把他如同上帝般燃亮,腳上那皮鞋像拖鞋般被季耀文踏著走,小麗與阿源一看這架勢,就想著楊桃今次是完蛋了,絕對地完蛋了。
季耀文火速趕到總機室門口時,已經看到客房部的部長,工程部的老工程師李叔,連同幾個年輕的工程師,還有小桂子正焦急地嚷叫著,他們一看到季耀文,便立刻立在一邊,不好說話。
季耀文稍一擺手,便瞪著小桂盡力壓低自己的火氣讓自己留千份之一理智的語氣問:「告訴我,這個女人又失戀了?」
小桂趕緊搖頭。
「她今晚又喝醉酒了?」
小桂子趕緊再次搖頭,顫抖著嘴唇說:「不可能。她是中班到夜班,沒有機會喝酒!」
「所有的前台同事還有交班的曉雲沒有為她準備的鬧鐘都上了發條嗎?」
小桂子依然睜著無辜的眼睛說:「不可能啊。發條是我上的。總共三個。」
一個年輕的小工程師一聽,便好笑斗膽地說:「鬧鐘今次肯定又是叫醒她的右手。然後順便把鬧鐘都丟進風水魚缸裡吹泡泡……」
季耀文一轉過頭,瞪了他一眼,李叔趕緊喝住他的手下,然後才恭恭敬敬地對季耀文說:「經理,我們都沒有總機的鑰匙,那裡是機房重地,三個小時後要換電,我們現在必須要開鎖了。」
季耀文悶喘著氣,重重地歎了口氣點點頭說:「開吧。我真狠不得我手裡有一把槍,一槍把她給斃了。」這話一出,讓所有原本緊張的員工又開始有點哭笑不得了。
十五分鐘後,鎖順利被砸了,季耀文等不及了一下子撥開眾人一腳把門踹開……就這樣看著一個女孩竟然穿著芭比娃娃的睡衣,躺在鋪在辦公室地上的雪白床單上,身上也正蓋著一張雪白的床單,懷裡正抱著那只如同臉盆大小的電話總機,正流著口水睡得正香,那倆條長及腰間的小辮子正搭在總機邊上,好不休閒!那三隻季耀文私房錢買下的鬧鐘正在風水金魚缸裡冒泡泡……小桂子一看這架勢,她也不由得一陣無聲的哀號,也感歎為什麼自己會認識這種人?她慢慢地轉動著眼珠,看著季耀文一臉的火光,她終於放聲重重重重地歎了口氣,不想看這陣勢。
季耀文氣得眼睛都紅了。氣得他想流眼淚,當初就不應該可憐一個鬧痛經的女孩在自己面前暈倒,如果沒有當時的同情,就不會引發今天自己天天的提心吊膽。去他媽的。季耀文簡直妒忌她此刻那睡得正香的姿勢,這原本是自己的姿勢,可是自己卻要為這種姿勢而明天要向總經理打報告,要被所有部門經理來恥笑……
幾個工程師在自己的身後正碎碎私語,私下拿出一百塊悄悄地若無其事地低嚷:「我都說鬧鐘掉進魚缸了吧?瞧吧!?拿錢來」
李叔拍掉他們的手輕嚷:「不要命了?」
季耀文如同一隻獅子一般,集中了所有的火氣,一下子就要撲上去,可是李叔與小桂拉住他叫他有話好好話!
「還有什麼說的!」季耀文一下子掙開他們的手,一下子撲到女孩面前,揪著她的衣領把她如同小雞般擰起來搖晃,邊搖邊憤恨地說:「你給我醒過來。你不如把我殺了吧,殺了我!殺了我!我他媽前輩子欠你的,我什麼債都還清給你了。你醒過來,你把我殺了,我不想明天開周會要做報告,我不想再因為你被恥笑了,你給你醒過來,醒過來!!!」到最後,季耀文不顧此刻自己還置身於五星級的酒店,不顧自己是前台經理的儀態,不顧自己的未來事業地吼叫起來——
面前的女孩眼斂皮上的短短眼睫毛終於有了一點兒的掙扎,然後微微地睜開了眼睛……季耀文貧住呼吸瞪著那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越瞪越大,最終看到自己後,女孩猶如剛降臨這個世界般新奇與可愛地對著季耀文笑了笑說:「經理,早啊!」
季耀文一聽這話,火光速迅燃亮自己的後尾的發射器,他如同一個兇猛的野獸般再次撲上去,要跟面前人拚個你死我活,可是身邊的同事都拉住他,防止他殺人犯法,就連小桂子都氣得發抖地說:「經理,殺了她也該挑日子遊街啊!」
楊桃依然還在神遊太空。她繼續朦朧地發話說:「經理,你怎麼穿成這樣,衣冠不整是要被酒店罰款的,你不知道嗎?」
季耀文感覺自己自己的牙齒在格格作響,他忍著氣問:「你現在……衣衫很整齊嗎?現在還不到吃早餐的時候,你不知道嗎?」
電腦工程師檢查了電腦計費器,與總機才說:「電腦的計費器已經三個小時沒有計費了,還有總機,已經被關了總線,怪不得電話接不進來!」
季耀文一下子抬起頭,盯著小勇發瘋了般絕望地問:「電腦也有問題?」
小勇點了點頭說:「是的。要趕緊通知前台,要不是,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季耀文喘著大氣,看著面前的女孩已經恢復過狀態地亂叫起來:「怎麼會這樣?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我什麼都沒有。」
季耀文已經絕望了般對著楊桃突然冷靜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就這樣吧。楊桃,我們永別吧。你以後有多遠走多遠,別再讓我看見你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了。你給我滾,你給我滾——」
楊桃一聽季耀文這句話,居然還滿臉的委屈地蹲坐在毛毯上,十足一個可憐的小狗,那套芭比睡衣讓她像個布娃娃一樣精緻。她不停地用那乾淨而雪白的小腳摸擦著那雪白的床單,一邊擦一邊看著周圍的同事想笑又不敢笑,她應該也後悔地低下頭說:「我錯了。」話說完了,便站起身來,將所有的雪白的被套與床單都蓋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拖過季耀文身邊,拖出總機室,邊走出去邊咕咕嚕嚕地說:「那三個鬧鐘怎麼就掉進了金魚缸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