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憤怒的咆哮
又一個「放牧者」誕生了。
這個被稱為「放牧者」的試驗者，搖搖晃晃地走著，彷彿還未習慣如何走路。他的臉上毫無表情，一雙血紅之瞳，看上去就如同魔物一般。
那些躺在地上的動物型怪物們，彷彿受到了他的召喚一般，也慢慢爬了起來，並且很有秩序地排成一列，彷彿是一群接受上級視察的軍人一般。
蕭楠看得心驚，這樣的東西要是大批量生產，放到外面去，真不知道會造成何等恐怖的局面。
那黑衣人似乎非常滿意，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的人員都在旁邊拍馬吹捧。
他對著領頭的「放牧者」打了個響指。
那「放牧者」獲得了命令，頓時發生了變化，全身肌肉不斷蠕動，身體膨脹，尖角，甲殼都一一長出來了，從普通的人型，漸漸變成巨大的怪物形態。
黑衣人非常得意，又對著那放牧者再打了個響指。
放牧者的身形漸漸變小，又變回為普通人的形態。
蕭楠冷汗直冒，心中想道：「這個研究太恐怖了，要是讓這樣的變異人潛伏到普通人之中，那叫其他人怎麼辨別，一旦在人群中發作，必然可以很容易地造成嚴重的災難。」
「要不然，這為什麼會成為被禁止的研究呢！」封龍說道：「當年的那個組織，也在上界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很多人在不明不白之間便被『放牧者』和變異獸殺死，所以最終還是要勞動本座來全殲他們。」
「擒賊先擒王，我們先收拾那個黑衣人！」
蕭楠主意一定，便縱身一躍，跳到洞頂倒掛的鐘乳石上，用腳上的雙爪固定著身子，將自己倒掛了起來，對準黑衣人，全力一蹬，直衝下去。
他這一衝速度之快，在空中發出輕微的爆音，頓時驚動了黑衣人。
那人反應迅速，一個跟斗往後面翻去。
蕭楠一劍砍在地上，地面立時裂開一道縫隙。還未等招式使老，蕭楠一矮身，如同猛虎撲食，衝向黑衣人，高速劍技連發，空中響起嗡嗡的響聲，震得周圍的人的耳朵生痛。
這幾招兔起鶻落，旁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當他們醒悟過來，發現有外來者入侵後，全都驚呼逃命，躲到一旁去了。
撕拉！傳出一聲布帛撕裂的響聲，黑衣人頭上的斗篷，被蕭楠的劍技所帶的風刃撕裂。
「小丑？」
在蕭楠面前的，是一個小丑打扮的矮小男子。他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裝，頭髮被染成了紅白藍三種顏色，鼻樑上頂著個紅球，臉上畫著濃妝，讓人看不出真面目。
「啊哈，原來是狩魔殿的走狗，看來把我派出去的兩隊人幹掉的，就是你吧！」小丑看著蕭楠胸前的令牌說道。
蕭楠盯著他的樣子，腦海中卻浮現出那名魔術師的模樣：「難道這二人之間，有什麼聯繫不成？」
想起當日魔術師招攬自己時，給自己看的那枚頸箍，蕭楠於是定睛往小丑的脖子上一看，果然有一枚頸箍套在上面。
「真的是一夥人！」
蕭楠二話不說，揮劍砍向那小丑。
只見那小丑的雙手之上，突然亮出兩個金屬瓶子，格住了蕭楠的砍殺。
「『血脈爆發』層次的高手果然很強！」
蕭楠無法憑蠻力擊潰對方的防守，頓時變招，無數的高速劍刃，往小丑身上招呼。
暴風烈刃！
那小丑也不是省油的燈，兩個瓶子左擋右格，居然將蕭楠的攻擊全部接下了。
「很不簡單嘛，小獵人！」
小丑向後躍出，收回兩個瓶子，拿出三個頭骨模樣的東西，在手上拋了起來。
蕭楠眼光銳利，一眼就看出，這頭骨絕非魔獸或其他動物所有，而是人類的頭骨！
「你居然用真人的頭骨來……」
小丑笑道：「有何不可，這些都是被我殺死的弱者的頭骨，用來當作表演的工具，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蕭楠聽了這話，怒氣上衝，喝道：「難道你們都覺得，只要對方比自己弱，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對待他們，甚至玩弄他們的生命嗎？」
「當然，這是強者的權利！」小丑手中的骷髏內，突然燃起了火光。
他突然將骷髏一扔，三個骷髏頭骨飛向蕭楠。
蕭楠正想揮劍打飛這些骷髏頭骨，還未等他出劍，這些骷髏內突然光芒一盛，轟的一聲就爆炸了開來。
連環的爆炸，將蕭楠炸得飛了出去。幸虧「水銀」的保護力不錯，要不然他肯定要受重傷了。
蕭楠心頭大震：「怎麼回事，他居然能將靈力灌注到頭骨裡面，還能遙控爆炸，這不是『燃靈武者』才具備的能力麼？」
那小丑手中又出現了幾個骷髏頭骨，一邊拋著，一邊獰笑著說道：「普天之下的生物，都是弱肉強食，弱者的作用，就是為強者貢獻自己的生命。能成為我們組織偉大計劃的一部分，這些人還是應該覺得光榮的！」
「放屁！」蕭楠拄著「龍焰」，從地上站了起來：「在文明世界，弱者自有弱者生存的方式，我們是有智慧的生靈，而不是心智未開的動物，怎麼可以套用動物的理論呢！」
「有何不可！」小丑再度向蕭楠扔出骷髏，大聲道：「在這個世界，一樣是由我們這些武者來統治普通人，弱者永遠都不可能站在我們這些強者的上面，他們只需要為我們服務，為我們犧牲就夠了！對，就像養在豬圈裡的豬一樣就可以了！」
蕭楠身影如電，閃開骷髏的大爆炸：「簡直是歪論，看來我們之間，根本沒有討論的餘地了！」
小丑冷笑著說道：「當然了，決定我們之間的話語權的，也是絕對的力量啊，如果你的力量更強，那麼你的理論就是正確的，相反，我贏了的話，我就是真理！」
蕭楠一聲不發，「龍焰」劍身周圍，捲起了強烈的火焰旋風。
火焰龍卷！
一道巨大的火焰龍捲風，向著小丑捲去。
「嘿！」小丑見勢不妙，突然拋出幾個骷髏，在空中炸開，強烈的風暴將他整個人掀飛，落在遠處，但同時也躲過了蕭楠那可怕的一擊。
「小鬼，你可真厲害啊，那傢伙說的真沒錯，你居然可以同時運用秩序系和紅蓮系的戰技，並將其合二為一，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奇才，如果我們的團長見到你，一定會想將你吸收到團裡的。」
「誰要加入你們這種沒有人性的組織！」
蕭楠身影如同閃電般逼近小丑，一道紅線閃過，小丑用瓶子堪堪擋住，並借力再度拉開了距離。
飄在空中的小丑，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手中的突然亮出大量紅色的光球。
「受死吧，死亡之球！」
紅色光球如同雨點般飛向蕭楠，讓他難以閃避，只能揮動「龍焰」擋格。
誰知劍身剛砍中光球，頓時便發生劇烈的爆炸。
轟轟轟！連串的爆炸，將蕭楠炸得倒飛了出去。
「小鬼，你以為藏著幾招絕技，就能對付懂得『術』的我嗎？」小丑一邊拋著紅色光球，一邊說道：「利用『術』，我可以是可以將靈力外放，並發揮出爆發性的力量哦。」
蕭楠伏著身子，抬頭用仇恨的眼光盯著小丑：「我才不管什麼『術』不『術』的，我一定可以殺死你的。」
「哈哈哈哈！」小丑停下了拋球，用手撫著額頭，仰天大笑。
他歪著頭，用扭曲的神情看著蕭楠，語氣怪異地說道：「對了，就是這樣，每個被我殺死的人，在臨死之前，都是用這種目光看著我的，實在讓我感到非常的舒服啊！」
「你這個變態！」
蕭楠的身影突然模糊起來，一道銀光直射而出，衝向小丑。
「來個噴火表演吧！」小丑突然拿起瓶子，往瓶口一吹，一道烈焰噴出，迎頭衝向蕭楠。
蕭楠卒不及防，被烈焰迎面噴中，被高溫灼熱的氣流吹飛了出去。
啪！蕭楠的盔甲外壁變得焦黑，身體陷入牆壁中，嘴角流出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哈哈哈哈！」小丑得意地笑道：「怎麼樣，好玩嗎？你應該還能站起來吧，你是我見到的最牢固的玩具，千萬要站起來，繼續陪我一起玩耍啊！」
蕭楠咬著牙，想從巖壁上出來，他出道以來，第一次被打得如此狼狽。
小丑看著蕭楠，眼中帶著一絲的狂熱：「真不錯，居然還能動，我想想，要是將你變成『放牧者』，一定很不錯，絕對要比那些弱不禁風的普通人要好多了，到時我一定要將那些廢物全都扔掉！」
「他們不是廢物！」
蕭楠的金瞳突然張開，一股無邊的威壓衝向小丑。
「什麼！」小丑頓時心神大震。
「那些普通的人，有他們的愛恨情仇，有自己活著的價值，他們不是強者的玩物，更不是你所說的廢物！」
蕭楠的一邊說著，身上的「水銀」顏色頓變，轉變成如同魔神般的紅黑色。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小丑被蕭楠的變化震驚了，他手上紅光連閃，大量的紅色光球閃現。他將這些紅色光球，一股腦兒地砸向蕭楠：「給我去死！」
雨點般的紅色光球如他所願，全部擊中蕭楠，猛烈地爆炸開來。
爆炸的轟鳴聲，在溶洞中迴盪著，勁風在洞裡肆虐著，讓那些躲在後頭的人，也感到恐懼莫名。
小丑此時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但依然狂笑道：「哈哈哈，完蛋了吧，不能將你的身體完整的留下來，還真讓我失望啊！」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凝住了。
硝煙散去，蕭楠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用金色的雙瞳冰冷地看著他。
「怎麼可能，這可是我的全力一擊！」小丑張大了嘴，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
「在我面前玩火？」蕭楠冷笑道：「讓你嘗嘗火龍咆哮的恐怖吧！」
封龍一聽，頓時在腦海中提醒道：「喂喂，你可別亂用那招啊，我的靈魂力量可是得來不易的！」
「放心，這是我剛剛領悟到的新絕招！」
蕭楠體內的氣血攜帶著大量的靈力，突然聚集到了丹田。
他的金色雙瞳突然光芒一閃，小丑只覺得身體彷彿被一頭巨龍抓在手中，用威嚴的雙目注視著。
蕭楠趁他動彈不得之際，深呼吸一口氣，巨大的靈力洶湧而出。
他一張嘴，一道赤紅的光柱噴出。
小丑來不及閃避，光柱直擊他的身體，巨大的光之洪流將他的身體淹沒，直射向遠處的洞壁。
轟！光柱轟在遠處的牆壁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光柱通過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條極深的痕跡，部分地面還是岩漿的狀態，發出暗紅色的光芒。而被直接擊中的牆壁，留下了一個被玻璃化了的巨坑。
小丑掛在牆壁上，全身的氣勢消失得七七八八，氣若游絲，身上全是燒焦的味道。
蕭楠金色的雙瞳中只包含著冷酷。
「這是我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