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劇趕緊帶著兩人去尋找神機宮統領朱亢,朱亢也嚇了一跳,本待不允,但也不敢承擔逼死這個大少的罪名。恰好此時虞岐阜在蒲阪城中調動城防,兩人商議一下,乾脆調出些戰士,到銷金宮給自己的少君出口氣就算了,然後快速撤回,也不會被虞君察覺。
於是乎,神機宮的兩千戰士悄悄集結,在朱亢和姚劇的率領下直奔銷金宮,虞像帶著寒浞,興高采烈地跟著。一路上,蒲阪城內到處都是調防的戰士,四方軍團是蒲阪的常駐城防軍,一走,各處城防都出現了空虛,必須調防。
恰好他們這兩千人也不引人矚目。
到了銷金宮外,虞象惡狠狠地望著宮門,喝道:「圍起來!」
銷金宮統領懷歆吃了一驚,急忙道:「圍不得,這銷金宮裡不但有少丘的手下,還有各族的使者。只消圍住他們所在的院落即可。」
虞象倒無所謂,哼道:「那好,就把他們的院落重重包圍。嗯,咱們沒有空中力量,這樣吧,派五百名弓箭手,一旦有人敢從空中逃走就以烈火之箭射死他。」
一聲號令,兩千名戰士吶喊一聲,破開銷金宮的大門,直衝進去。這些戰士平素守衛神機宮,乃是精銳中的精銳。命令一下,根本不需要人指揮,五十人一隊,五百人一營,各自佔據攻防要道,將歸言楚和戎虎士等人所在的院落重重包圍。
兩千人包圍一個院落是什麼概念?
當真是密密麻麻,圍得有如鐵桶一般。地面,屋簷,後面的北丘上都是人,虞象雖然腦殘,但朱亢和姚劇卻知道歸言楚這些人極難對付,怕自己的戰士出現死傷,甚至派人到徵調了北丘凝火器中的十六根凝火管,對準了銷金宮。
這時歸言楚和戎虎士等人都還沒有歇息,因為少丘去追寒浞遲遲不歸,董莖放心不下,眾人正在院落裡商議對策。
猛然看到自己被虞部族的戰士包圍,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歸言楚低聲道:「戎老四,你和奢比屍兄弟各自佔據一個方位,一旦事機不對,就展開防守,讓奢比屍兄弟做前鋒,衝殺出去。」
戎虎士點頭答應。沙無刃卻冷笑道:「讓木系的人來防守?還是交給我三危戰士吧!待會兒衝殺,我們做前鋒,看我們怎麼將這群火老鼠的陣型給撕裂開。」
戎虎士大怒,正要大罵,歸言楚卻擺了擺手,沉聲道:「沙無刃說的不錯,金系防守力與攻擊力的確強於木系。」
「都不要爭了!」董莖見虞象和寒浞出現在對面的屋簷上,頓時心裡一沉,擔心少丘的安危,朝對方喝道,「虞象,你這是什麼意思?少丘呢?」
「哇啥?少丘哦?」虞象笑嘻嘻地道,「他已經被煉成金水了。小美娘,你守寡了呦。」
董莖眼前一黑,險些從開明獸的背上掉下來,開明獸急忙發出一股精神力,凝定她的神智。董莖顫聲道:「死了……你說的是真的麼?」
「本少君說過假話麼?」虞象笑道,「小美娘,這小王八蛋欺負我這麼久,我也不將你們趕盡殺絕。這樣吧,我就是喜歡這些異族美女,你送給我,我就撤軍。你呢……嗯,這樣吧,反正你也守寡了,多寂寞,我也不介意你跟過少丘,勉強也收你為女奴吧。」
「你給我去死吧!」董莖氣瘋了,一催開明獸,凌空掠起,撲向虞象。
寒浞冷笑一聲,手中忽然現出一把暗紅的長弓,只一閃,三縷火焰已經搭在了弓弦上。卻是剛剛得到的凝火滅天弓。
箭鏃尚未射出,開明獸已經覺得全身火灼,嚇得半空中一個轉折,嗖地一聲化作一道金色的閃電,躍回了遠處。
歸言楚望著寒浞,臉色冷峻,知道這人極難對付,沉聲道:「虞象,你擅殺金之血脈者,已經成了天下金系的公敵,看虞岐阜如何護得住你!」
「公敵?」虞象瞥了一眼寒浞,嘿嘿笑道,「本少君是大荒所有美女的公敵,到如今也沒見她們能奈我何。」
「來人!」虞象笑吟吟地朝周圍喝道,「給我殺光他們……呃,美女不要殺!」
四周的戰士呼喝一聲,四周的弓箭手一起擎起了手中的弓箭,歸言楚喝道:「佈防,殺出蒲阪城!」
兩幫人馬的大戰一觸即發。
便在此時,只聽夜空中傳來一聲遙遙的大喝:「都住手!像兒,不得胡鬧!」
虞象渾身一抖,聽那聲音竟是自己老爹來了。他轉頭一望,只見南面的神機宮方向,一團火影掠過長空,直射而來。
原來姚劇和朱亢調動神機宮守衛,立刻就有人稟報了虞岐阜。虞岐阜正在調動城防,心下奇怪:「我沒有調動神機宮守衛啊!」
細細一問,卻是自己的寶貝兒子脅迫二人調兵,剛剛因為兒子脫險高興片刻,再一問,卻是圍攻銷金宮的歸言楚等人。虞岐阜頓時怒不可遏,眼下三危部落大舉進攻,寶貝兒子卻要在蒲阪城給他點一把火,焉能不惱?他知道那幫人不是好對付的,若是當真開戰,只怕兩千戰士要盡數葬送在那裡,因此才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虞像一聽是自己老爹的聲音,立刻有些發慌,低聲對姚劇道:「你他媽的快命人放箭!放箭啊!」
姚劇和朱亢兩人苦笑一聲,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