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虎士悶哼一聲,不說話了。甘棠縮在少丘懷中,望著戎虎士冷笑:「你殺了我族那麼多人,死一次豈非太過便宜了?嗯,戎葉姐姐,我發覺這大個子對你言聽計從啊!你太有魅力了。」
戎葉哼了一聲:「我救了他的命,他不聽話,我就讓他伸著脖子到虞無極面前領死去。」
戎虎士暗自長歎:「媽的,欠人一條命真不是好玩的。」
一疏忽,身上又中了兩記,直破肌膚,痛徹心扉。他怒吼連連,將兩頭飛虎砸得飛出去十七八丈遠,骨斷筋折。
堪堪抵擋不住之時,忽然間飛虎戰士背後一陣大亂,虎吼之中居然露出恐懼之意。雨霧飄飛的曠野上,忽然出現了一大批黑壓壓的古怪動物,那怪物體型巨大,長達兩三丈,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巨大的嘴巴中利齒猙獰,渾身都是堅硬的鱗甲。這怪物似魚似龍,居然還有四條短腿,但彈跳力驚人,一躍之間便會一口將飛虎攔腰咬為兩段。
它們背上騎坐著身著鎧甲的戰士,但這些戰士幾乎不用動手,只是操縱這些怪獸,便將飛虎驅趕得落花流水。
「鱷龍!鱷龍!」飛虎戰士驚慌不已,頓時引發了騷動,「是豢龍部落的龍騎士!」
熊弼子大吃一驚,急忙穩定住隊伍,一半人繼續猛攻戎虎士,一半人抵擋龍騎士。但這鱷龍實在恐怖,身軀看似笨拙,實則靈活無比,穿行縱躍,如入無人之境。它們比飛虎矮,一張嘴恰好抵達飛虎的肚腹之處,張口一咬,腸穿肚爛。而飛虎咬在它們身上,卻被堅硬的鱗甲咯了牙,鋒利的虎牙竟是咬之不透,更遑論戰士的骨矛了。
「豢龍君!」熊弼子怒喝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身為我高陽部族的下屬,居然敢率領龍騎士與我作對,不怕我滅了你的族麼?」
龍騎士中響起一個森冷的聲音:「熊弼子,山上那個孩子乃是我金系的血脈者,難道你一定要將我金系趕盡殺絕嗎?」
「豢龍君!」熊弼子大怒,「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雖是金系之人,卻是我炎黃聯盟的一族,此人乃是金之血脈者,私通三苗,罪不容誅!」
「哈哈哈,」那豢龍君笑道,「我豢龍部落受黃帝特赦,留在炎黃聯盟內為其豢龍,四百多年來受盡欺壓,每年進貢馴服的各種龍類供你們這些貴族玩賞,為了豢龍部落的安危,倒也認了。可是你既然想殺死金之血脈者,老夫便是拼上全族之人的性命,也要救得此人!」
「好!」熊弼子忍無可忍,喝道,「既然你這老東西不識抬舉,別怪我,給我捕殺!我要將豢龍部落斬盡殺絕!」
水系的高手立刻凝出水絲天網,四處捕殺鱷龍,然而鱷龍行動敏捷,力量巨大,元素力不夠之人凝出的水絲天網,被鱷龍一撞之下便支離破碎,哪裡能困得住!豢龍君率領數百頭鱷龍,一路衝殺,直奔山丘而去。
蒼舒騎在飛虎背上,遠遠地望著,不禁歎息:「沒想到又出了這個岔子,唉。」
蒙降仍在努力馴化那頭開明獸,也不抬頭:「如此不是更好?待得熊弼子和龍騎士拚個兩敗俱傷,咱們的計劃就更容易進行了。」
蒼舒搖搖頭:「龍騎士雖然不過區區三百人,但甚難對付。我最討厭的就是節外生枝。」
「哈哈。」蒙降目醉神迷地望著那頭開明獸,「若是我的開明獸馴服,那便等於騎著一頭魔獸作戰了,區區鱷龍算得了什麼?」
蒼舒苦笑:「除了西王母,還沒人能馴服開明獸,你恐怕要費數年之力了。」
蒙降無限苦惱:「這開明獸乃是神獸之王,被關在籠子裡自然心生牴觸,不過我又不敢貿然將它放出來。這麼恐怖的神獸一出來,只怕整個大荒之間也沒有幾人能降服它。媽的,虞無極那老東西到底是怎生捉住它的?」
蒼舒瞥了一眼青銅牢籠中的開明獸,目露沉思之色:「若非是西王母配合,憑虞無極,甚或整個虞部族,只怕也捉不住這頭開明獸。」
那籠中萎靡不振的開明獸一聽「西王母」之名,登時抬起了頭,巨大的眼眸中竟然滾除了一滴淚水。
蒙降身子一震:「難道虞部族和西王母有……」
蒼舒搖搖頭:「最近虞部族行止怪異,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也不知虞岐阜到底想做什麼。哼,挑戰帝堯的權威,難道他瘋了麼?莫說是帝丘的雲師六旅,便是一個戰神后羿,天下間又有誰能對付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