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她的疑問
形勢瞬間逆轉。
「殿下。」莫辛和沉魚均焦急地喚道。
「放了她。」祭司傾染的眸子落到地上乾瞪眼,無法言語無法動彈的南晚晴身上。
莫辛握劍的手頓了頓,低頭看了看南晚晴,又望向南墨眠,咬緊了牙關。
「趕緊放了四公主,不然本宮定殺了這賤人!」趙皇后咬牙切齒道。
「呵!」一道嗤笑赫然響起,打破了凝滯的空氣。
眾人的視線不由轉向那被掐住脖頸,暗自低笑的人兒。
「你笑什麼?」趙皇后惱羞成怒道。
南墨眠的眸子轉了轉,看了眼皇后,又轉回了祭司傾染身上,「難道皇后不可笑麼,祭司風准大人?」
愛女被捕,心神大亂,判斷錯亂。南墨眠都要懷疑,緣何她這麼多年高居皇后之位,仍舊屹立不倒了?
「皇后。」趙相冷冷喚道。
趙皇后這才回神,端正姿態,再次恢復高貴典雅,居高臨下地道:「本宮不管你是五公主還是六殿下,今日你若是不放了四公主,那麼別怪本宮這個做母后的狠心!」
南墨眠低低一笑,眼角瞟了她一眼,「皇后娘娘,您一直對我是好心過麼?」
趙皇后一噎,冷冷一笑,「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抱歉,我現在什麼酒都不能喝!」說著,她看向掐住她的祭司風准,「風准大人,倒是掐得歡快!」
傾染瞳眸紅中泛紫的,臉上帶著一種妖異的邪魅,輕輕勾唇一笑:「你倒是明真相。」
「彼此彼此。」南墨眠喘了口氣,然後才冷冷然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風准大人,緣何會和他們合作?風准大人那日的話我可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祭司風准俯身,貼近她的耳畔,低低道:「利益面前還分敵人麼?」頓了頓,他直起身子,「你也不必挑撥了,現在,把她放了!」
南墨眠扯了扯紅唇,忍著痛意,眼角銳利地掃了莫辛一眼,「不准放。」
莫辛抿唇,點頭,「是。」
莫辛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如今的形勢已經不是放不放人的問題了。而且,就算他用南晚晴換回了殿下,他們也絕對不可能離開得了的。
「你!」趙皇后瞪紅了眸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南墨眠的眼角看向一旁站立的南墨修和趙相,「其實這也是我想問你們的,你們居然敢在我的殿前屯兵,有把我和父皇看在眼裡麼?」她邪肆一笑,「莫不是,三殿下也想好了理由,把我也一併殺了,不知是腰斬呢,還是砍頭啊!」她笑得輕巧,輕輕地咳嗽,嘴角滑下新鮮的黑血。
南墨修一驚,不動聲色地走上一步,表情不鹹不淡,「你中毒了。」
祭司風准看著蜿蜒至手的黑色血液,輕輕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南墨眠抬起軟綿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三殿下不是算好了的麼?竟是連我母妃都被你們說動了呢!看來我做人可真當是失敗得很!」
南墨修微微垂下了眼瞼,又眨了眨,才慢慢抬起眸來,眼底風輕雲淡,看向南墨修道:「放了她吧,祭司大人。」
「墨修,你知道你再說什麼嗎?如今她抓了晚晴,你不幫著救,居然還要放了她?你莫不是被她給迷……」趙皇后呵斥道。
南墨修飛快地打斷她的話,「母后。可是她快要窒息,如是她死了,那麼晚晴便更加危險了。」
「皇后,三殿下這話有理。」趙相接腔,又望了望淚眼汪汪的南晚晴一眼,「那麼,六殿下,你怎樣才能放了晚晴?」
祭司風准鬆開了手,南墨眠卻軟綿綿地靠上了他,祭司風准也不排斥,便任由她靠著。
南墨眠掃視了眾人一眼,「我要見我母妃。」
趙相瞟了趙皇后一眼,趙皇后忙應聲:「好,本宮這便遣人去喚。」她對一旁的宮侍低聲囑咐,宮侍立刻飛快地離去。
「我還想知道,我父皇如何了?三殿下,他可也是你父皇。」南墨眠低低提醒。
南墨修淡然一笑,「小六放心,父皇還安然待在寢宮,不會有事的。」
「是麼?那麼現在三殿下可以告訴我,你這般興師動眾不是要逼宮麼?還只是為了要捉拿我這個叛亂的皇子?」南墨眠挑眉。
南墨修眨了眨狹長的鳳眸,並不應聲,只是輕輕道:「她來了。」
這時,寧妃那高挑華貴的身影跟在宮侍身後走了過來,衣衫華麗,步履優雅,走至皇后身邊福身行禮,「皇后娘娘吉祥!」
利益周到,可眼角從頭至尾卻是沒掃南墨眠一下。
皇后指著寧妃道:「你母妃過來了。」
南墨眠的眸子轉向寧妃,寧妃氣定神閒地回視,卻並不言語。
南墨眠嘴角動了動,慢慢道:「桑元死了,而且她至死眼眸都未曾閉上,母后知道嗎?」
南墨修眼底滑過一抹驚詫。
寧妃淡淡道:「不知。」
南墨眠輕輕一笑,笑聲有著淡淡的蒼涼,「是麼?我以為母妃是再知道不過的呢,並且我倒還不知道母妃有那般了得的身手。母妃那一腳,踢得可很正當,以後我可是連身孕都不會有了。母妃可開懷得意?」
當年夜闖傷重的她的臥室,一腳踢中她的胸口腹部,要不是沉魚闖進來,她怕是早死在了她手裡了呢!只不過她雖覺得那香氣熟悉,卻沒往寧妃身上想。畢竟寧妃平時對她也不算是壞!
南墨修微微瞇起了眸子,祭司風準則是以手拂了拂寬袖,眼底滿是興味。
反觀莫辛和落雁,一個是怒意,一個則是不敢置信。要知道寧妃在外的形象向來溫婉賢淑!
而趙皇后,眸底滿是驚訝,似是不敢相信!
畢竟虎毒不食子,她實在不曾想到,寧妃居然能夠狠辣到這地步!雖然寧妃是那個冠寵絕代的人身邊的丫鬟,然後被南帝看重才步步高陞的,手段定然也了得!
寧妃稍稍揚眉,對她知道這事情,也感覺到詫異。
「此番叫母妃過來,只是墨眠有一事不明,想要向母妃請教,當然這是最後一次,我這般叫您了。我是您的親生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