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西帝審問
因為是西帝的專用船隻,所以一般都會配備一兩個御醫的。
「那些人都被公主請下了船……」跪在東澄公主身邊的宮侍訥訥道。因為未曾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東澄公主以船隻太小為由,把那些御醫趕下了船。
「太子,您可要救救我們公主殿下啊……她也沒了呼吸了……」暖秋面無血色,慌張道。
眾人聞言,立刻慌張議論。
「啊,這可怎麼辦啊,若是東澄公主和十三殿下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定然是逃不了陛下的制裁的……」
「好倒霉啊,早知道如此,我當初便不應該來……」
西暮玨抿緊了唇,厲聲道:「你們且不要驚慌,再等等,說不定就會醒。」
眾人面色驟變,但還是安靜了下來。
瞬間整個船隻上都瀰漫這一股沉重的氣息。
此時南墨眠手腳已然停止了抽筋,她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的空氣。
還好是上船後才抽筋,不然她就得去水裡餵魚了。
她聽得太子的話語,眉頭一皺。現在閉氣了,若是還不是施救,怕是過不了幾分鐘就會真正死亡了。
其實也不怪這些個人,畢竟他們都是養尊處優的主,加上這裡科技落後,大部分人都是旱鴨子,豈會懂得落水後的施救。
「莫辛,扶我起來!」南墨眠低低道。
莫辛抿了抿唇,把她扶了起來,「殿下……」
「我要去西暮楓那裡。」南墨眠低低咳嗽了一聲。
莫辛無果,只得扶著她走到西暮楓處。
早有人看到她,立刻便有人跳出來,指著她大叫道:「你這惡毒的南國人又來做什麼,還閒害人害得不夠。不准靠近十三殿下,若是十三殿下有個三場兩短便唯你是問……」
暖秋更是惱恨地撲了過來,「你這個毒辣的人,你怎可對我們的公主下手,我要為公主報仇。我、我、我和你拼了,」說著便猛然朝南墨眠撞了過來。
莫辛帶著南墨眠優雅地一個側身,暖秋一個剎車不及,直直跌倒在地。
暖秋摔倒在地,回頭眼神通紅,惡狠狠地瞪視著南墨眠。
南墨眠轉眸看向面色沉凝的西暮玨,「太子殿下,我不能百分百保證能讓十三殿下活過來,但是我知道若是這樣什麼都不做的話,十三殿下肯定會有個萬一的。你可准許讓我一試?」
此時已然無他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西暮玨只停頓了那麼幾下,便點頭,「那便有勞你了!」其實他已然想好,若是西暮楓活過來還好,若是西暮楓死了,他也能把一切罪過都推到南墨眠身上,他還少了個敵人。既然如何,何樂而不為呢?
南墨眠疏散開人群,「你們別圍著,把新鮮的空氣讓出來。東澄公主那邊也可以如此做,也請一個人跟著我的步驟做,不然若是動作慢了,那麼就一切都遲了。」
眾人將信將疑,但見太子殿下都這般說了,他們也只得聽命。
南墨眠深吸一口氣,回憶著施救的過稱,先是按了按西暮楓的肚子,便見有水自西暮楓的嘴角溢出。
本來西暮玨是想親自為東澄公主施救的,此時見得法子這般大膽,也不敢在眾人面前吃她豆腐,忙讓給了公主的侍女暖秋來實行。
南墨眠一喜,又用力按壓著西暮楓的胸口,她以左手墊在他胸口,又用右手一下接一下地用力擊捶著左手。
可是無論怎樣,西暮楓都毫無反應。
南墨眠不由有些急,又連試了幾次都未見西暮楓有反應。
她想起施救法子的最後一招,咬咬牙,她以一手撥開西暮楓的唇,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俯下了身,紅唇貼上了西暮楓的薄唇,輕輕慢慢地開始渡氣。
圍觀的眾人滿是驚詫,指指點點。
那為東澄公主施救的侍女暖春都不由停下了動作,她可不敢冒犯公主的玉體啊。而且,她是正常的性向,卻是怎麼也無法如南墨眠般自然地吻下去。
而太子西暮玨卻睜大了眼,眼底意味不明。
如此反覆幾次的渡氣。
終於,西暮楓睜開了眼,嘴角的水流溢而出:「咳咳……咳咳……」
「殿下,殿下,您可總算醒了,殿下……」
「殿下,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幾個宮侍把南墨眠擠到了一邊,南墨眠也不惱,在莫辛的幫助下,動作緩慢地爬了起來。
「不得了,殿下他又昏過去了。」宮侍又驚道,求助地看向南墨眠。
南墨眠輕咳了幾聲,慢慢道:「無事,他只是太累了。你們等會給他以熱水沐浴一番,換身乾爽的衣服,其餘人熬幾碗薑湯喝下,可以預防風寒。」
暖秋看了南墨眠的法子,終是閉眼做了。
眾人看得此景,不由都連連稱奇,有些人看向南墨眠的眼中,已經沒了開始的針鋒相對和憤恨惱怒了。
很快便上岸回了宮,眾人敗興而歸,那些準備好想向東澄公主訴說的千般心思情意都生生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西帝早早得了消息,聽聞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十三和尊貴的客人東澄公主居然一起落水了,如今生死未僕。
又聽得是南墨眠下的手,再想起南墨眠那張和那人極其相似的臉,不由心中一陣惱恨。
眾人見西帝親自前來,都不由紛紛下跪行禮,心內誠惶誠恐。
卻見西帝讓御醫來給西暮楓和東澄公主診斷,邊目光冰冷地走至南墨眠身邊。
西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地的南墨眠,冷聲道:「又是你!」
南墨眠身子緊貼地面,未曾答話。
西帝拂袖而去。
「來人,把南墨眠及其侍衛打入天牢,稍後再審。」
南墨眠冷冷一笑。果然是如此。
無論哪裡的牢房永遠都是陰暗潮濕又髒污不堪的。
有碩大的老鼠吱吱直叫,逃之而過。
「殿下,地上涼,您請坐。」莫辛脫下外袍,鋪在石頭床上。
南墨眠看了眼目光堅持的莫辛一眼,才慢慢坐了下來。
她一身的錦衣還是濕漉漉的,莫辛想著她的真實身份,也不好讓她脫衣,只得去敲牢門。
「吵什麼吵,想死啊!」獄卒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
莫辛塞了塊銀子給他,「這位,能否給我們殿下送一點乾淨的衣物來?她渾身濕透,若是不好生照顧著,可是會患風寒的。」
獄卒掂量了下手裡的銀子,眼睛一亮,這可相當於他一兩年的工錢啊。不由點點頭,「你且等等。」獄卒很快便尋了一套死囚犯的衣服來,「喏,只有這個,將就著穿著。」
那死囚的衣服帶著一股許久未洗的臭汗味,莫辛自然不敢把衣服拿給南墨眠穿,但是喲不能脫自己的衣服給她穿。畢竟南墨眠有些微的潔癖,絕對不會穿別人穿過沒洗的衣物。
南墨眠看了眼糾結的他,淡笑道:「不礙事的,莫辛。這也算不得上是禍,固然有些冷,但我還受得住。」
莫辛見她一再堅持也只得作罷,心底卻擔憂不已。
果然當天晚上南墨眠發起了高燒,且無法褪下。
莫辛心急如焚,求了許久獄卒都不肯給喚御醫,只給了他一盆冷水和一小點的燒酒。莫辛忍住滿肚子的怒氣,才沒踢破欄杆,破牢而出,而是小心地擰乾帕子為燒得滿面桃紅的南墨眠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