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君子不寡慾
「嗯,我告訴你啊,那北國的妹子可潑辣了,嘗起來特帶勁。這西國的女人就不同了,溫婉賢淑,嬌小可愛啊……哈哈……」國字臉的漢子咬文嚼字道。
「哈哈,聽說你讀過幾年書,說話果然帶了絲文氣。前些日子聽那梧桐宮的人說啊,那南國的五公主去了,嘖嘖,多國色天香的一姑娘啊,聽說還是一黃花閨女,就這麼沒了。可惜可惜!」有疤痕的漢子搖頭直歎,臉上的表情卻甚是猥瑣。
「哎,你這小子消息可真靈通。」國字臉的漢子拍著他道,「不過,你還是別想了。沒聽梧桐宮的娘們說麼,這次暗皇都對那南國的五公主動了心思,奔了去了。」
「哦?真的假的?怎麼說?那梧桐宮的娘們可都是些天仙兒般的人物,那梧桐暗皇還不滿足,要是……哎,你看那好像有個人吧?」疤痕漢子扯了扯那國字臉漢子,指著一塊石頭處的雪白物體道。
「有嗎,我看看?」國字臉的漢子湊上去,先是用腳踢了踢,然後見沒反應才回頭道:「這是狐裘啊,可是千金難求的狐裘啊!」
「什麼?」疤痕漢子也忙湊了上來,扒拉著那銀色狐裘,「是真的,哎,這是個人!張五,唉呀,可是個美人!」他邊說邊用手把那人臉上的血跡擦乾淨。
「美人!真的嗎?」
狐裘很是髒亂,沾著還未乾涸透的血跡。
翻過來後,兩人看到那是個很精緻漂亮的人兒,鳳目瓊鼻,粉嫩小嘴,白皙的小臉被刮出了好幾道傷痕,卻絲毫無損她的美艷,竟是比以前他們所見過的那些個青樓姑娘還要美上幾分。
「是個男人!」國臉漢子張五皺了皺眉,看著人兒平坦的胸部。
「這有什麼事,只要是個美人就好了。」疤痕男子臉上滿是猥瑣,眼底閃著『淫』.邪的光芒。「我胡三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美的人,就算是男人也無所謂,雖然滋味不如女人。以往我們沒錢,去妓館還不是找的小倌。嘿嘿,但是這樣的美人,肯定比女人還帶勁。」
「他身上穿的是狐裘,肯定是貴族人家的公子哥兒。這麼冷的天,怎麼會有人經過山腰?」這張五卻是比色慾熏心的胡三有幾分見識,當下疑惑道。
「格老子的,張五,你可真囉嗦。管他什麼貴族不貴族,落進了我們梧桐山,被我們撿到,還不是我們梧桐山的了。」胡三卻是不管,當下撈起那美人,攬在懷裡,咧著嘴,便兜頭要親下去。
「這人跡罕至的,我這不是擔心怕是梧桐宮的人麼?要知道惹了梧桐宮,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張五惱道。
「張五,我看你就是被你婆娘弄傻了。梧桐山的人會一身傷的落下來麼,怕是被梧桐宮的人打下來吧!再說了,梧桐宮算個什麼,就是仗著人多,改明兒惹惱了老子,老子聚集人端了它。哼,這美人老子就要了。」胡三色膽包天,當下說話也鼻子頂天。
張五突然卻是面色一變,腳下一軟,竟然當場跪了下來。
張五卻是突然面色一變,兩腳發軟,抖了兩抖,竟然當場跪了下來。
「張五,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跪下來了……」胡三不解道。
張五垂著頭,張了兩次口竟然都沒說出話來,如此寒冷的天氣,頭上居然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胡三這才發現事情大條了,身子都僵硬了起來,他慢慢轉身。
「看來,本主在你們眼中還真算不得什麼了。」
一道邪魅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冷冷響起,卻是比那冬日的雪都要冷上幾分。
冰冷刺骨。
胡三轉過身來,看清來人後,竟嚇得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來人穿著一襲大紅的長袍,長袍正中用金線繡著一株楓樹,飄零的楓葉栩栩如生,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似墨長髮如瀑垂下,在冷風中微微細舞,面具下的優美唇角勾起冰涼的弧度,恍惚間,竟讓人覺得有種驚心動魄的妖冶俊美。
「暗皇……」
「暗皇饒命,暗黃饒命,我……不是,賤民嘴臭,亂說話,請暗皇饒命啊!」胡三嚇得面無人色,拚命叩頭求饒。
梧桐暗皇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清亮的陽光下,恍似透明般的晶瑩,「他,給我。」
「是是是。」胡三忙把懷裡的人遞了過去,「暗皇饒命,賤民不知道他是暗皇的人,否則就算給賤民十個膽賤民也是不敢的,求求暗皇繞過賤民……」
梧桐暗皇微微垂下眸子,看了眼懷裡傷痕纍纍的人兒,冷眸稍稍一瞇,手指輕輕一抬,一道凌厲的指風直直朝那不斷求饒的人襲去。
「求求暗皇繞過賤民……唔……」胡三還在跪拜,就被一道看不清的冰凌刺中,他瞪大眼,似是不敢置信。
殷紅的血蜿蜒了一地,染紅了腳下瑩白的雪。
那張五似是被嚇傻了,愣愣不知反應。
梧桐暗皇稍稍低頭,吻了吻那蒼白無血的小臉,「本也可以饒你一命,但是你萬不該想要動本主的人。」頓了頓,他對張五道:「你且走吧,今日之事不可對外透漏半分。」
「……是,賤民不敢。」張五以額抵地,抖著聲音答道。
梧桐暗皇轉身,如墨的長髮在空中散開來,大紅的長袍拖曳一地。
南墨眠醒來後,已然是半夜,渾身疼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咬牙動了動,身體的每個細胞似乎都在這刻叫喧著疼痛,她疼得癱在床上,根本無法動彈。
她無果,忍著疼痛,細細查看著四周。
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雅致的象牙床上,淡雅的帳子挽起,讓她能夠輕易地看到屋內的一切。
她目光一掃,看到了窗戶邊站著一個人。
微弱的月光夾雜著冬日的寒涼,透過紅漆木窗的珠玉簾子落在窗邊的人身上。
那是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
他穿著一襲紅色緞子衣袍,袍子很長,旖旎曳地,袍子邊緣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繡著雅致楓葉花紋的腰帶和著他腰間的玉簫交相輝印,更顯出幾分優雅。
如墨的長髮並未束冠,而是直接披散而下,在清冷的月光下,宛若一匹上好的綢緞,隱隱生輝。
傾染二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卻在關鍵時刻堵在了喉間。
不對。傾染沒有這麼濃厚的冷漠氣息。
「你醒了?」
低沉迷人的男中音在寂靜的室內響起。
那人緩緩轉過臉來,一張怪異的面具遮住了他半張臉,只露出他精緻白皙的下巴,和優美微抿的薄唇。
單單只是光潔冷峻的下巴,和倨傲優美的薄唇便可看出此人定然有著深邃又俊美的五官。
披散的發,怪異的面具絲毫無損他的英挺,只給他多添了幾分神秘和狂野不拘。
「暗皇?」南墨眠低低驚呼。
梧桐暗皇悠閒地漫著步子而來,如玉的手指撩起膽子的帳子,坐在床沿,「你受傷了。」這話卻是陳述句。
「我怎麼會在這裡?」南墨眠警惕地望著他。她一直以為暗皇應該還在南國才對,畢竟雲慕越的事情後,南帝就嚴密封鎖了整個南都。看來,梧桐宮的勢力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大很多。
梧桐暗皇抬手拂開她額上的發,細細撥到耳後,才慢慢道:「我撿到的。」邊說邊來解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