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高燒不退
「不勞祭司大人操心了。」南墨修目送傾染出了房門,再轉身時,眸光微凝。
坐回床邊,細細看著南晚眠精緻美好的面容,此時的她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雖說她在四方大陸中只是排行第四,但是見過她模樣和才學的人,誰敢說比不過排行第一的東澄公主。
只不過她總該遮掩著容貌,所以見者甚少罷了。
他微涼的指尖輕觸她的雙頰,眸光繾綣。
隨後林太醫又進來了一次,聽得南墨修傳了祭司傾染的話,忙又開了好幾張藥方讓宮女去御藥房抓藥煎藥,邊讓宮女來給南晚眠換了藥。
傾染的話果然應驗了,下半夜南晚眠的體溫便升得老高,整個臉頰燒得嬌艷若花,渾身更是緋紅宛若一隻烤熟的蝦子。
她的額頭不停地冒著汗,身子更是不斷地打著滾,紅唇因為高燒而乾裂,她不停叫著熱。
南墨修擔心不已,邊用手按住她不斷亂動的身子,怕她撕裂了傷口,邊用濕巾給她擦拭臉頰降溫。
「熱,熱。」
南墨修白皙清俊的面容上佈滿了汗珠,他柔聲安慰道:「晚眠,乖,別動,很快就涼快下來了,別亂動,不然傷口裂開又該疼了。」
南晚眠小臉通紅,身子滾得愈發激烈了,被褥一片散亂。
燒越發厲害了起來,南晚眠已嘴中都長了水泡,甚至連著室內的溫度也升高了不少。
寧妃早被南墨修讓人熏了安眠香,送回了房間,免得越幫越忙。南帝事務繁忙,加上戰事吃緊,更是分身乏術。
南墨修看著她這副難受不已的模樣,心急如焚,抿了抿唇,「來人,去喚了祭司大人來,就說公主高燒不退。」
馬上便有人應聲跑了出去。
「沉魚,你去找林太醫,務必讓他盡快過來。」南墨修又吩咐道。
「是,殿下。」沉魚忙奔了出去尋林太醫。
南晚眠渾身燙得如同一個大火爐,衣物早已被熱汗浸透,被子也被她踢了開來。南晚眠雖然還未滿十四歲,可是身子卻早已出落得很好,前凸後翹,此時這般模樣,使她看起來愈發的性感妖嬈。
南墨修撇開臉,扯過被子為她蓋上,用濕冷的手帕擦著她滾燙的臉頰,他低聲哄道:「晚眠乖,蓋好被子,等會燒退下去,便沒事了,來。」
南晚眠正值病中,渾身綿軟,她熱得直喘息,待南墨修微涼的手指觸到她的臉頰,她猛然便抓住他的手指不讓他收回,不斷拿臉頰蹭著。
微涼的手指讓她的熱度得到了片刻緩解,她舒服地呼了口氣。
南墨修只覺轟然一聲,如玉的臉頰瞬間染上了緋紅,宛若初春的桃花,煞是好看。
他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羞澀,低低道:「晚眠,晚眠,別鬧了。」
高燒中的南晚眠豈能聽得到他的叫喚,他的手很快便失了冰涼,她棄了他的手指,卻開始往他身上爬,想要汲取他身上的寒意來驅散那磨人的滾燙。
南墨修忙把南晚眠壓住,輕輕道:「晚眠,乖,別鬧,不要亂動了。」
他已然十八歲,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怎敵得過一個這般沉魚落雁的女子在自己身上磨蹭。
旁邊的宮女太監早被這幕看得眼紅心跳,慌垂下了頭忙自己的事。
「熱,好熱,熱」南晚眠娥眉緊鎖,櫻唇喃喃叫道。
「喲,我只不過是離開幾個時辰,怎麼就成了這般模樣?」
南墨修壓下心頭的躁動,回頭淡道:「祭司大人,晚眠高燒不退,請你想個法子吧。」
「我又不是太醫,不懂看病,能有什麼法子?」緋色長袍曳地而過,傾染打了個哈欠,「本祭司正睡得香甜呢,就被你著人叫醒了。」
「祭司大人。」南墨修難得不悅地打斷他的話。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傾染推開他,接手了南晚眠,「去準備一大罈酒來。」
「酒?」南墨修雖是不解,但還是讓人去準備酒。
不過片刻,便見宮人拿了一酒來。
「祭司大人。」南墨修遞過罈子。
「倒入碗中。」傾染讓南晚眠躺回床上,見南晚眠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忍不住低笑:「如果你清醒時也是這般,那該有多好。」
南墨修很快便端了酒來,「酒好了。」
「嗯。」傾染自衣內掏出一塊帕子,沾濕後便給南晚眠擦著臉蛋脖頸,「酒精能降溫,現在給她擦擦身子,過會應該就會涼下來。」
「擦身子?」南墨修抿了抿薄唇,「晚眠還尚待字閨中,祭司大人此番行為怕是不妥!」
傾染低低一笑,「我負責便是。」
南墨修頓覺心口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氣,他瞬間煩躁了起來,語氣卻很是柔和地道:「請祭司大人別開玩笑了。」
傾染眸色微沉,擦完了她的小臉,停住了動作,「殿下喚個宮女過來給她擦身吧。」
南墨修揚眉,此時恰好沉魚帶了林太醫回來,「沉魚,來給你家公主擦身。林太醫,我們去外面。」
沉魚一愣,忙道:「是,殿下。」邊接過了傾染手中的碗和布。
三人出了南晚眠的寢宮。
「殿下,祭司大人。微臣開始聽胡太醫說,公主自受傷開始便沒發過燒,還以為公主體質良好。怎料卻在此時發高燒,不過微臣已準備妥當。微臣今日在御藥房值班,早已讓人備下了藥湯,等會讓人把浴盆抬入寢宮給公主殿下泡過便好。但如此重傷之下,希望公主能在三日之內醒來,不然怕是」說道這,林太醫倏然住了口。
兩人自然知道他後面的意思。
「嗯,有勞林太醫了。」南墨修點點頭,目中含著淡淡的擔憂。
後半夜,以酒精降了溫,再加上林太醫的藥浴,南晚眠的燒終是退了下來。
眾人不由呼了一口氣,全身都輕鬆了下來。
在科技不發達,醫療不完善的古代,一個高燒可能就會要了一個人的命,也難為了這些人一整夜的提心吊膽。
南墨修摸了摸南晚眠恢復了常溫的額頭,吊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歸了位,聲音溫和道:「晚眠,快些醒來吧。為了南國,為了你母妃,也為了你自己,快些醒過來。」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大叫。
「皇后娘娘駕到,四公主駕到。」
門被人推了開來,一堆宮侍魚貫而入,然後便見一個身穿鳳袍,頭戴鳳冠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看起來很年輕,但是仔細看,那眼角的細紋洩漏了她的年紀。
女子身後跟著一個明艷亮麗的少女,穿著綠色的掐絲長裙,宛若一束清新的百合。
南墨修的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蹙,卻很快迎了上來,笑容溫煦:「母后,您怎麼來了?」
皇后冷冷看了他一眼,「本宮不來,又怎知本宮的兒子竟守了別人一整夜。」
「皇兄,我可從沒見你對我這麼熱忱過。怎地對這小賤人這般疼惜,你到底弄不弄得清楚誰是你的親妹妹啊?」四公主南晚晴抿著小嘴,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