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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名: 三國笑紅塵 第一零八章 一池靜水起風紋(二) 文 / 醉楓林

    第一零八章一池靜水起風紋(二)

    二儀殿,皇帝朝見親信大臣之地,亦是皇上老爺批閱奏章之地。

    這會兒,已入夜。冬日的夜,處處瀰散的是冰冷的氣息,萬籟俱寂的捕捉不到一絲的犬吠或蟲鳴。幽暗的宮城,因皎亮的月光依稀可辨。而在二儀殿,寂靜的空間,卻因西暖閣裡一盞盞明燈搖曳的昏黃的亮色,而溢滿溫暖。

    如暗夜幽靈,一身黑衣的宋菱歌與夏逸飛謹慎的躲過這宮城為數不少的明哨,暗哨,及巡邏的大內侍衛,摸進了二儀殿。

    隱了身形,但聽得暖閣中有談話聲,一個男人沉穩的聲音,「道長,君兒的傷?」

    「皇上不用擔心,君兒的傷已無大礙,再將養些時日就可復元。」一個蒼老的聲音。

    道長?宋菱歌蛾眉微動。難道這皇上見得人就是那個神秘將軍的師傅玄機道人?那,他們口中的君兒難道就是那個人?君兒?那個將軍是個皇子?心中微一顫,季翊君,那個欠了她的他,而這個男人居然也叫君?忽而的又記起,西陵的國姓就是季。他不會是也叫季翊君吧?

    雖然她心裡明曉,他們倆並不是一個人,這恨來得有點莫名其妙,可,不知何故,她就是有些控制不得的情緒,那恨如突來的一場雨,打濕了她心底深處平和安寧的記憶。

    「敢問道長,你如此看待君兒的兵敗?」皇上的語氣裡沒有一分一毫的上位者的威嚴,溫和的如同遇著老友談天般。

    一陣沉默,片刻,道長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天意。」

    「天意?」皇上事出意外的低吼了聲。

    「對」輕輕嘖歎,稍頃道長才道,「貧道日前再次為君兒占卜了一卦,這一卦,讓貧道也是大為震驚。與君兒出征時的卦象不同,這一卦,卦象凶險,陰雲密佈,是主凶之兆,而且,不知何故君兒紅鸞星突生異象而動,天緣不可測。」

    「天緣不可測?道長這是何意?」

    「貧道早生說過,君兒的命格不同尋常,這姻緣就是他命中一劫,此劫出,若過得,以後大吉大利,若過不得,怕是……」

    「難道君兒敗北就是因為……」

    「是」

    「道長可占卜得出那個女子?」

    「恕貧道無能,貧道測不出來。」

    「若是你玄機道長都測不出,那果真是天意了。想來,君兒傷在一個女子之手,以君兒的武功,能傷得了他,且是個女子,該女子必為不凡。據我方探子回報,未曾在敵營中見過絕艷的女子,因而的無從所知這女子是何許人些,但就近些時日,凌天發生的一系列的政變,想來,依朕的猜測,這女子應該是那個憑空而出的神女公主。若果真如此,又依道長之言,這女子應該就是……所以,才傷得君兒?」

    一片靜默,無從得知玄機道長是何種的態度。

    不過,在殿外,偷聽二人卻同為一怔。尤其是夏逸飛,那一日,他就知菱歌與那個他相識,甚至緣頗深。恨之入骨,那是怎生的一種情感?淡漠若菱歌,她曾言,十七年,她只有師傅和娘親,心中難言的恨念只是太后及寧兒,何來她對個那個男人,那般深刻的情緒。難道,果真是菱歌與那個君兒有著前生今世的情緣,姻緣?若如此,延寧當如何自處?又或者,還有他呢?一時,心微亂,氣息微亂。

    靜寂的殿中,「誰?」忽然的道長一聲厲喝,接著一道人影竄出了殿門。

    站到殿門前,幽深的眸子犀利的微瞇,頭微一偏,衝著宋菱歌他倆的位置,沉聲大喝,「出來。」

    他這一折騰,驚得守衛二儀殿的御前侍衛們可是瞠大眼睛的從各處竄了出來,有人?他們怎麼沒發覺呢?

    又是一愣。這個老道果真不簡單呢,這樣也能發現他們的存在?

    抿緊唇瓣,斜眸子睨了眼夏逸飛微一搖頭,這個逸飛,怎麼這一刻就定力不足了?不過就是破老道的一番廢話,當然就算說得是她與那個君兒似有姻緣之象,可這又如何。文熙曾說過,他師傅也說,他得她也有一世情緣呢,可結果……

    瞅著殿上突現的眾人,夏逸飛俊眉深深蹙緊,心中也暗暗懊惱的咬唇垂下了頭,他這是怎麼了?怎可在這關鍵時刻分神,讓敵人發覺自己的氣息呢?因為他,他們被發現。他又為菱歌帶來麻煩了。每一次,不放心菱歌一個人,可實際,有他來,似乎才是菱歌的麻煩。

    淡勾嘴角,宋菱歌掃了眼殿上的盛氣凌人的老道和御前侍衛,回眸,夏逸飛懊悔的自責落到眼中,眉睫一閃,這傢伙,又亂想什麼了?

    他呀,太過深沉與內斂,吝嗇於表達自己的一分情緒。若說一次,猜不透,二次,她未懂。到現在,她若是再不知夏逸飛對她有情,而且不比妖精淺,她就白活了。

    他的情,她懂。只是妖精的糾纏,與他不曾爭取過就自動退出的包容,不知不覺,使得她情感的天平已然傾斜。她似乎真得喜歡上那個妖嬈的傢伙。而夏逸飛,他的情,她無計可消,也無計可承。

    可如此並不代表,她不關心他。一路走來,淡然冷薄的心已然漸暖,因為子夜,因為妖精,也因為他。他們在心裡同樣有著重要的地位,成為她願意守護的人。所以,她並不願意看到他此時的自責的模樣。

    眉頭稍蹙,宋菱歌主動的伸手,牽上夏逸飛修長的大掌,一個柔弱無骨,一個修長有力。小手牽大手的心動,讓夏般逸飛所有的不快和懊悔,瞬息間,被小手傳遞的暖情所暈染,消失無蹤。忽爾的大手緊了緊,緊握住小手,薄唇邊輕淺一抹笑,燦亮的眸子又一次溫情灼灼。

    「既然敢來,怎麼不敢出來?」明亮處,老道穩若泰山,聲若洪鐘的叫囂著。

    回了夏逸飛一個安心的笑靨,深吸一口氣,宋菱歌思忖著這關如何過。只憑夏逸飛一個恍神的氣息不穩即可發現他們,這老道果然了得。他的徒弟武功不再自己之下,那他……再有殿前這些位御前侍衛,雖然不及自己,甚至不見得趕得上夏逸飛,但若打群毆,吃虧的還是她和夏逸飛。因而的眼眸眨動了幾下,宋菱歌揚眸淡笑的看向夏逸飛,比劃著……

    「有刺客?」疑惑的聲音至敞開的殿門處傳來,一道明黃的身影晃出了二儀殿門。

    「皇上不用擔心,不過是個小毛賊。」挑了下眉頭,玄機老道突然的一甩手,一道黑影快若厲閃奔向宋菱歌和夏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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