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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名: 京城亂紅塵 第八十一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 文 / 醉楓林

    第八十一章多情卻被無情惱

    本是尋常夜,卻不尋常。

    淡睨著邱延寧張揚的笑臉,還有他拉著她的動作,有些霸道,或者說很幼稚的感覺,宋菱歌失笑的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掙脫,他樂意扯著就扯吧。忽爾的聽聞了子夜的話,宋菱歌回眸,「子夜,你這話從何而來?」

    微一怔,子夜道,「府裡有被扔下已死的蒙面人,看樣子不似我們這裡的,再有傍晚時我們的人回報,駐在城外使團的兵丁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皆是一身便裝,雖然看不出有何異樣,可主子說了,這裡肯定有蹊蹺,所以我才這樣說。」

    眉頭動了動,宋菱歌把目光轉向夏逸飛,「這事怎麼沒聽你說?」

    淡漠如初,夏逸飛目光深邃的看不出一點情緒,「已做了準備,沒放在心上。」清冷的聲音滿是不以為然,語氣中的霸氣不經意卻外露,有著冷眼笑傲的味道,輕描淡寫仿似在說今晚天不錯一般。絲毫不在意,這般輕悠背後的血色一片。注視著眼前一身冷傲的夏逸飛,宋菱歌微恍神,這般高峻冷傲的夏逸飛,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似乎這樣的他才是他的本色。

    正失笑,夏逸飛突然的一皺眉,輕聲,「有人來了。」伸手扯上子夜和子雲,閃身一邊。宋菱歌也聽到了聲音和邱延寧也閃身在暗處。

    果然,他們剛躲開,十幾條黑影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逐漸近了,看清了領頭那個的身形和眼睛,宋菱歌心頭一驚,一號?這一群竟是冥閣的人。他們來得的好快,看這方向,難道他們是去太傅府?太傅府雖有準備,可會是這群殺

    驀然一閉眼,她失算了,未曾料得他們會來得如此之快,看來這個一號實不簡單,這麼快就察覺到不對。想來他的主人更非等閒,想著心中暗自懊悔,悔之剛才就應該把他殺了,以絕後患。一時的婦人之仁,卻落下為大患。眉深深的皺著,宋菱歌緊緊的盯著這群黑影,眸光閃過犀利。

    凝望這群人,邱延寧和夏逸飛同樣也認出了一號,默契的對視一眼,同樣的冷光滑過二人的眸子。下意識的邱延寧扯著宋菱歌的手臂不由的改成擁緊了她。

    感覺到邱延寧緊張她,宋菱歌微側頭輕淡一笑,又瞧瞧夏逸飛和子夜,子雲,同樣的凝重讓她微有失笑。心下不由冷哼,她不會再給外人傷害她所關心的人們的機會。

    似乎感覺到什麼,領頭的一號驀然停下身,隨之黑衣人都停下了,謹慎的黑眸泛著陰冷的暗光不期然的望向了宋菱歌所處的位置。「誰,出來。」一號沉聲喝道。

    見無有動靜,一號再一次的冷聲,「誰在那,快出來。」

    作為殺手,他們對危險的向來敏感,「躲起來算什麼東西,不然掏你出來。」站到一號旁邊的一個黑衣人啞著嗓間冷聲道。

    這聲音,驀然讓宋菱歌一激靈,這聲音刻在她的心底,深入骨髓,怕是一輩子也不能忘記的,就是這個人,她之死,就是這個人夥同其它人所為。一陣恨意如火燎原,騰騰的燃遍了宋菱歌的每個細胞。緊咬著唇瓣,下意識的手也攥得緊緊的。宋菱歌死死的盯著那個人,眸光如利箭,冷厲懾人。

    邱延寧因她一瞬間的冷厲微驚,菱歌一直淡淡無塵的,雖是聽子風和子雨說過菱歌有著女修羅的陰鷙一面,未曾見,在他心裡,眼裡的菱歌總是那個飄渺的不染俗塵的仙子的人兒,可眼前,邱延寧不明白,菱歌眼強烈的恨和濃濃的殺氣從何而來。

    順著她的目光,心思玲瓏的他驀然了悟,難道,菱歌曾問過一號,知道了她之死就是他們所為,難道這些人裡就有……想著,邱延寧不由也冷下了目光,傷害菱歌的人就是他的仇人,仇人在眼前,豈有錯過之理。同樣夏逸飛幾人也感覺到宋菱歌的不同,或明白或疑惑,皆不語,端看著她欲如何去做。

    無人應聲,但黑衣人卻感覺到有視線死死的縈繞在他們周圍,而且敏感的感覺到,這隱在暗處的視線裡有著濃濃的殺氣。

    稍停,一號輕輕皺眉,微瞇了瞇眼眸,向二旁看看,冷聲道,「走」。此時敵人不明,若糾纏不知結果,再有主人有命,實不值得為眼前人耽擱了時間。

    見黑衣人欲走,宋菱歌噌的一下站起身,「想走,晚了。」幽冷的聲音很是清脆夾著譏嘲,宋菱歌在黑衣人注目下優雅的緩步從暗處走了出來,立於月下,一身來不及換下的黑衣裹著她窈窕曼妙的身段,絕美的麗顏上一絲笑勾畫在唇邊,杏眼流轉雖冷卻也帶著一股無法言明的誘惑。同時在她的身後幾個男人也走了出來。

    「什麼人?」一號冷聲的問道。

    「肉人。」微抿輕笑,宋菱歌戲謔的眨了下眼眸,見那個啞聲男人也緊盯著他,嫵媚的一挑眉,水眸相視,嬌聲道,「或許這位爺能識得奴家呢。」

    這一媚一嗔,瞧得公鴨嗓的男人立時有種欲醉的酥軟,「我,我怎麼會識得姑娘。」

    「爺,怎麼會忘了奴家,一個多月前,城外林間,爺可是置奴家於死地呢。可歎我竟是不知爺為何人,就讓我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爺當真狠心。」

    微醉的一蹙眉,公鴨嗓道,「姑娘定是誤會了,在下怎麼會狠心的對姑娘。」

    「爺可忘記了,那時你們四人個個手下無情,一招一式皆致命,一刀一劍紮在我身上,鮮紅的血染透衣裳,而且還被扔下山崖,這不算狠心?才這了這幾天,難道你忘記了。」輕飄飄的語氣似嗔似冤,迴盪在幽夜裡,有著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毛骨悚然感覺,說著,宋菱歌明艷一笑,流轉著冷幽的目光掃了眼在場的黑衣人,咯咯的笑聲若黃鶯清啼,甚至為悅耳,可聽起來不由人冷森森的頓生陰寒。

    公鴨嗓癡迷著的宋菱歌艷色不凡的笑靨,又覺得那笑聲極動聽了,不由一笑,「姑娘說笑了,死得那個醜丫頭難看的要死,她怎麼和姑娘比。」

    又是一陣笑,幽幽的笑聲穿透每個人的耳膜,驀然的一股殺意壓向黑衣人,濃重的甚至有些讓人透不過氣的感覺。

    驀然,黑衣人大驚,眼前的姑娘看似弱不禁風,嫵媚風流的一顰一嗔恍人心神,明明是個尤物,可轉瞬間散發的凜寒讓人心驚。一號蹙緊了眉頭,揮掌拍了下公鴨嗓,冷冷的吐出二個字,「丟人」他這一出,真真是不打自招。

    「姑娘何意?」扭回臉,一號冷冽的看向宋菱歌。他摸不清這丫頭的話是真是假。可這強大的殺氣,既然他也感到驚駭和訝異。

    「沒什麼意思,欠帳還錢,以命抵命。這個道理,你們不會不知吧。」宋菱歌又是淡而一笑。

    「姑娘究竟何人?」冷漠的一嗤,一號問道。瞧了女子,再看看她身後的幾個臉色難看的卓然不凡的男人,一號已然知曉了這些男人是誰,可這女子?印象中這等絕艷天下的女子甚少。聽聞太傅府的表小姐模樣絕艷,正在調查她的家世,眼時無果,不過據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可眼前的女子,不但不弱,嫵媚的風韻讓人酥骨醉魂的,明明是個經歷風塵的人所為,而且聽她說起那件任務,那樣的深刻,彷彿她就在現場,或是親身經歷,難道,她是鬼,可眸光一閃,她明明有影子,又怎生會是鬼?她究竟何人?

    「想死個明白,好哇,成全你們,記住了,姑娘我就是宋菱歌。」幽冷一笑,宋菱歌蹙起秀眉,「欠我的命,要你所有人來償。」

    「宋菱歌?怎麼可能?」公鴨嗓猛然驚呆了,這丫頭明明不是死了嗎?

    「事事難料,你想不到我會上門討命吧。」說著張狂的笑了起來。

    驚恐於宋菱歌的死而復生,知道眼前之戰不可避免,一號擰眉,「上」說著縱身上前,欲搶得先機。

    一聲冷笑,「來得好。」但見黑影凌空一縱,抖手眼一把銀亮的軟劍執於手中,如一條銀蛇出洞,隨著宋菱歌輕盈的旋身間,銀花滿天,閃展於一群黑衣人中間,她已然知道如何能把她的這套劍法施以最大的威力,因為恨,這劍更是被她注以了十成的功力,宛若游龍錚錚回聲,不多時,或倒地,或呆立滴血的身軀染紅了宋菱歌的眸光,陰鷙,幽冷的她盈著清淡的月色,果真如修羅再世,讓人不寒而慄。

    看得似沉湎於魔性中的菱歌,身後幾人同樣驚駭不已,驚於菱歌的功夫,他們是第一次見識到菱歌的功夫,想不到會這樣的高深。十幾個人,她一個女子,不多會兒全部斃命,這樣的功夫就是他們中功夫最高的夏逸飛也自不如,何況他人。

    同時,這樣的她又讓他們心疼。菱歌的恨,子夜同樣有,就是他們害死了菱歌,那血淋淋的一幕至今讓他無法忘懷,而知道她身世的夏逸飛和邱延寧同樣為這樣悲苦的菱歌心痛。

    「菱歌」顧不得別人,子夜率先的衝了上去,抱住了她。他不願看到這樣染血的陰冷的她,不是怕,是擔心,是心疼。

    瞪眼看著都已死去的黑衣人,體內是狂湧的是一股暢快,殺,撥劍斬仇人。殺,仇人都該死,幽冷中宋菱歌勾出一抹笑,越笑越狂。

    「菱歌,菱歌,快醒醒。」子夜抱著她,喚著她,可菱歌好像沉湎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撥,也聽不進他的呼喚。

    突然出手,夏逸飛點上宋菱歌的穴道,不省人事的她閉上眼睛,身子軟在了子夜的懷裡。

    「子夜,把她給我。你和子雲……」邱延寧妖嬈的臉上滿是憂色的吩咐道。

    雖不情願,但主子發話了,子夜又深深的看了眼宋菱歌,才把她溫軟的身子遞到了邱延寧的懷裡。

    一夜好眠,清晨的陽光明媚的灑落起來,睜開眼,滿室明亮。初醒的懵懂閃現在眼裡,宋菱歌眨眨眼睛,這床頭趴著的是誰?再一瞧,這屋子?這是哪兒?

    仔細看了看,這趴著人是妖精?伸手撫上那人的頭,一動,那人揚頭,果然是妖精。見她醒了,邱延寧立時喜上眉梢,「菱歌醒了,感覺怎麼樣?」

    「挺好啊,你怎麼在這睡?」坐起了身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然換過,身上是件乾淨的錦緞中衣,好像是男式,有些大。「還有,我這衣服。」

    引誘的眨了下眼睛,妖精笑道,「我說是我換的,菱歌會怎麼樣?」

    宋菱歌斜睇著他,一呲牙,「怎麼樣?打破你的頭,讓你說謊。」

    「怎麼是說謊,你看你穿的明明是我的衣裳。」

    臉一紅不會是真事吧,又一想不太可能於是瞪眼嗔道,「還不快說」

    看著她俏臉上染了紅暈,邱延寧得意的嘻嘻一笑,「說,我說,這是我府上,你的衣服是子雨換得,怕你自己害怕,所以我就免為其難的留下陪你。」此時的邱延寧慵懶的模樣著有著說不出的性感,嬉笑的拋個媚眼,很是勾人。

    「哼,還免為其難,你不知道你這樣做可是要毀了我老人家的清譽,若是因此嫁不出去,看我不找你算帳。」宋菱歌俏皮的打趣道。

    故意瞠大黑眸,邱延寧魅惑的笑道,「好哇,我不嫌菱歌的什麼清譽不清譽的,不用等嫁不出去,現在就嫁我好了。」

    「嫁你?」只當他是玩笑,好心情的宋菱歌也和他開起了玩笑。

    「嗯,菱歌答應了。」勾魂的眼眸緊勾著她,若是仔細聽可是聽出他的小心翼翼,可是菱歌只當他是玩笑,一笑而過並未認真。

    「我們是近親,聽說近親結婚的孩子多是傻瓜。」

    啊,勾魂的媚眼驀然的瞠大,而且有些發呆。看著這樣的妖精,宋菱歌開心的笑了起來,原來煙視媚行的他也有這樣傻瓜模樣。哈哈哈

    門吱嘎一聲開了,夏逸飛挺撥的身軀慢步走了進來,一張俊臉淡淡的不溫卻也不冷,「什麼事,這事開心。」

    「是……」剛要說,邱延寧趕緊攔下了,「飛,聽說過近親結婚的孩子多是傻瓜的說法嗎?」多年的習慣,他並不避諱夏逸飛。

    眉頭一動,似笑非笑的看著邱延寧又睨了眼宋菱歌,「怎麼你們想?」問得清淡,可內心卻是一澀,菱歌終是離他甚遠。不過,能看到她和延寧幸福,也不是壞事。

    「想什麼呢?我和妖精親戚,親情可遠比愛情來得堅固是吧,我的表哥。」俏皮的一眨眼,宋菱歌揄揶道。

    「親情與愛情並不衝突,親上加親,本是一件美事,何況太多的親上親,沒看到誰家的娃是傻瓜啊。」玲瓏的妖精這會兒也執拗起來,近親的孩子多是傻瓜,菱歌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若她果真是這樣想,那他和她不是沒有希望了。不行,一定要扳正菱歌的想法,妖精如是想,如此做。

    哈……又是一陣笑,真看不出妖精會如此好玩,宋菱歌菀爾的搖頭。「我的表哥,我可沒時間和討論這傻瓜問題,再說,目前我還嫁得出去,不用你的善心好意。」

    邱延寧微一蹙眉,「怎麼,菱歌有喜歡的人了?」

    沒回答他,宋菱歌扭頭看看這屋子,看看外面的明媚,收回視線,瞧見二人同樣都在看她,一笑,「喜歡的人不少呢。」的確,子夜,上官文熙,他和夏逸飛,甚至子雨……她都喜歡。雖然喜歡的程度有多有少,但不是愛,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

    記得前世她看過這樣一句話;喜歡就是淡淡的愛,愛就是淡淡的喜歡。想念就是濃濃的愛,愛就是濃濃的想念。

    若說喜歡就是淡淡的愛,那她喜歡他們幾人,難道說她會同時愛上他們幾人,這簡單就是玩笑。若想念是濃濃的愛,這她相信,卻不是愛,怎會牽掛,想念。可眼前,沒有人讓她牽掛和想念。

    她思著她的心事,卻沒注意到她的話,讓妖精和夏逸飛二個對視一眼同樣臉上難看。她喜歡的人不少?難道他們幾個她都喜歡?記得上次太傅說起北齊的時候,菱歌就曾笑問過那裡是不是男人生子,難道,她真的想如北齊的女子也去娶夫?可這裡不是北齊,凌天歷來是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從一而終,菱歌她……二人是越想越鬱悶。

    收回神遊,見二人也在沉思,垂眸,她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又一次殺人,可後來,一蹙眉,她其實不願讓他們知道她嗜血的模樣。未抬頭,她有些吱唔的問道,「我昨晚嚇到你們了吧。」

    一愣,夏逸飛淡淡的,「沒有,只是想不到菱歌的功夫如此的高深。」其實他想說,沒有被嚇到,只是更心疼,可這話他說不出口。

    感動的抬頭一笑,這個冰塊還真會安慰人,「現在外面怎麼樣了?」

    又恢復成習慣的邪魅,妖精妖嬈的笑了,「挺好,挺熱鬧的。」

    聽他如此說,看來這天沒有變色,宋菱歌安然的點頭,「如何個熱鬧法。」

    不急著,邱延寧悠閒的起身,伸了伸四肢,而後悠閒的坐到桌邊,蹺起二郎腿,抓起桌上的壺,正欲倒水,突然一記黑影閃過,邱延寧伸手接住,暗器枕頭。

    「你說不說,不說出去。」一臉慍色,小樣,不說她也會知道,只是礙於他倆在這她沒法起身梳洗。

    夏逸飛一邊淡然的眸子似乎也有了笑意,無奈的輕笑,「我來說吧。這會的朝堂的確熱鬧,皇帝感染風寒卻突然的人事不知。昨晚宰相和幾個重臣探病,聽說幾人都病了而且宰相竟也是一病不起。還有聽說太傅也只剩了一口氣。」

    譏嘲一笑,又輕聲歎息聲,「太后總還算沒讓我們失望。可眼前,又怎是一個亂字。」武舉就在明天,滿地的武舉人其中有多少亂黨誰知?若今日大動干戈抓捕奸相一黨,弄不好就容易引起大亂。若不抓,只是困住人就是一直昏迷下去,可他的同黨們沒抓,一定會趁這幾日的時機搶人,太后他們……還有武舉後就是歡迎北齊皇子的宮宴,誰知道這危險會出現在哪一時。真是亂啊。

    此時感歎的菱歌並不知道,這一亂,她將失去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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