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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名: 京城亂紅塵 第五十六章 得將不語傾心事 文 / 醉楓林

    第五十六章得將不語傾心事

    略垂下頭,眉尖不由自主的蹙了起來,思忖的眨了幾下眼睛,宋菱歌再次的抬起頭,看似漫不經心的眼光掃過舞姬們翩若蝶羽的舞姿,頓了下,目光悠遊的又移開了,不期然的在半空中與六公主相遇。清清潤潤的水眸裡淡淡的無關喜憂,見公主也在看她,好看的菱唇,淡淡的柔笑起嘴角的彎弧,淡雅從容又不失禮儀。看得六公主又是一皺眉,眼裡除了不屑,更添了幾許的陰鬱。

    笑過,宋菱歌移開目光,極快的掃過公主身後的宮女,再次相看,彷彿剛才那垂涎的目光是她的錯覺,清秀的宮女端莊的站著,眼波平如明鏡,水潤無痕。收回視線,略低下頭,掩住了她嘴角輕慢的一絲譏誚。

    眉尖蹙成結,暗自思量,那是妖女,她不會看錯,可,就算她知道又能如何?當然她不會傻到要當面折穿她們。她還想弄明白,這妖女入宮,究竟是怎麼個情形。若這會兒她冒然的說出來,不止沒人會相信,惹得一身臊也就罷了,若是打草驚了蛇,再想弄個清楚明白,怕是要費勁了。

    若說皇宮裡藏個把的人並不是難事,可貼身的宮女,被人替換了,難道這公主一點也覺察不出來,可能嗎?

    若說有所覺察,驀然一個念頭瞬間閃過,或許,這事公主知道。只是受制於她們,迫不得已?可妖女為何而來?為公主,為地位?為美男?為金錢?似乎都是說不通。

    靜默,微出神,暗自的猜測著種種可能,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咬咬下唇,既想不明白,索性不想,這一個結打在心頭,她會弄個清楚明白,何必急於一時。

    眼波流轉,宋菱歌側臉看向邱延寧,這妖女還真是鍾情於他,自己要不要提醒他呢?

    注目瞧著,深邃的輪廓,即使是側面,妖精也俊美非常,讓人不得不敬佩造物的神來之筆。看著他宜然自得的樣子,眉尖微動,他一點也沒有覺察別人對他的垂涎?還是色女的垂涎太多了,他不以為意忽略了?

    宋菱歌的注目,邱延寧是立即就覺察了,也為宋菱歌的注目,為之一笑,頗帶玩笑的眉目間蕩漾著笑意,邱延寧鳳眼微一眨,頗有風情的哂然輕問,「看什麼?」

    那得意的笑有點刺眼,他以為什麼呢?瞪了瞪他,宋菱歌沒好氣的說道,「瞧你長得好看,早晚得被……」話說到一半,閉嘴,不說了。

    微怔,眨眨眼睛,眉間漸漸的有點褶皺,菱歌不會無緣無故的這樣說話,難道她又發現了什麼?收斂了眼角眉梢的得意,面上仍是頗為自傲的淺笑,故意的探身靠近宋菱歌,邱延寧輕嗔的說道,「到時候,菱歌總不會不救吧。」

    斜了他一眼,只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理睬他。

    手執杯,喝著清酒,但瞧著,聽著眼前的竹絲樂舞,人影笑顏,宋菱歌悠然的臉上淡笑冷眼。一個壽宴這般的鋪張,一個州受災無人問津,前線催糧催軍餉動作緩慢,這朝堂,什麼事為大?誰又為大?

    送了壽禮,喝了壽酒,酒過三巡,公主準備回宮了。

    二個嬌俏的身姿從容優雅的走過眾人的注目,身後是謙遜相送的相爺和程清逸。

    出了府門,福星公主停下身,唇畔抿著淺笑,溫婉高雅的氣質很是深入人心,淡淡的看了眼她未來的夫君程清逸,墨色的眸子,似在害羞,似在淺笑,若仔細看了是笑意微薄。而程清逸只是邪魅的挑眉,似是而非的笑深勾在嘴角,仔細看,他竟然還有一隻梨渦,越發使得這抹笑魅惑了。看在眼裡,宋菱歌心中暗笑,這二人倒好,郎無情,妾無意,這婚姻,其實是一條繩拴了二個螞蚱,二個犧牲品配成一對。

    這樣的福星,可是真得有福氣?淺哼了下,宋菱歌譏諷的看向別處。

    當然她也沒有錯過六公主只對上官文熙嬌柔的淺笑,及對上她的陰鬱,變臉只在一瞬間。不免讓她更為好笑,想來公主是樹她為情敵了?呵呵,她們之間,真正的硝煙還不曾燃起,她卻要挑起別樣的戰火,涼薄的一瞇眼睛,好哇,既如此,搶下她所有的東西,這個遊戲一定好玩。冷然一笑,就讓這個假公主先來嘗嘗一無所有,就如她,孑然一身就是她的全部。

    再有,她也終於確認了,那二個宮女是六公主的宮女,而且,看她們相處並無不和諧之處?難道,這個寧兒果真是知道她們的存在?

    陶然居的專留的雅間裡,宋菱歌臨窗獨坐,靜默的有如一個雕像。遠眺不知何處的目光,瀰漫的是不經意展露的淡淡的憂鬱。這紅塵,猶若一張網,縱橫交錯,總有千千結。千頭萬緒間,網住的不過是她本欲安然的無意。

    眉打成結,腦海裡卻是她該怎樣追根溯源,該怎樣開始謀劃使命的思量。

    從何處下手?從什麼人下手?雖然一時半刻無法釐清,可至少有一件事是她目前饒有興致去做的。

    想著回眸,一股興味閃在眼裡,唇邊有笑。

    屋子裡其實並不是只有她一人,只是誰也不想打擾了她的寧靜。

    看看身後或站或坐的幾個人,微微笑了,「子夜,陪我出去一下?」微微的有些興沖沖的笑道。

    笑著點頭,子夜眼中的喜悅很是明顯。菱歌似乎對他有些特別,至少要比對他們來得隨和親切許多,這是邱延寧的話。而他也喜歡菱歌對他的隨和親切,每每這個時候,他的心總會不由自主的怦然。從來沒有這種的感覺,他說不准這是不是愛,只知道,他很喜歡菱歌,喜歡看到她,喜歡她在身邊,喜歡對她笑,喜歡對她好,喜歡,就是喜歡她的一切。除了初見的時候,以後他再也沒有覺得菱歌長得醜,甚至有的時候,私下裡,他在偷笑,虧得菱歌長得在別人眼都是醜女,他才能走近她。如果她要是也貌美的如同別家的那些個小姐,甚至比她們還要艷美,那菱歌又豈會多看自己,恐怕又是主子,或是別家公子眼中相爭的獵物了,那他……還好,現今的菱歌並不醜,若說丑,那是他們不識得她的好,只有他知道,菱歌是多麼好的一個人,他可以為她作任何事。

    不曾在意別人的想法和注目,在宋菱歌心中,喜歡子夜的簡單率真,喜歡他笑得單純明淨,溫柔又帶著絲絲羞澀,仿若那笑總能感染自己略有陰霾的心也跟著明朗起來,所以,那種親切感,不經意卻也自然。雖然她並不是不識情愛的青澀丫頭,幾世的經歷,讓她的心境頗為沉重,無慾無求的寧靜,讓她摒棄了情情愛愛的複雜,只想簡單。所以,子夜明朗的純淨率真,無疑成為她淡淡傷懷的桃花源,在他的臉上,笑美好而溫暖,她喜歡這樣的笑。

    見子夜笑著點頭,黑黑的雙眼,微微的瞇起,像極了一隻貓咪,可愛,溫和。「那我們走吧。」說著,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可是,主子?」子夜眉一緊,看向主子看不出喜怒的俊臉,喜氣的臉上微有一絲的遲疑和擔心。

    淡淡一笑,她總是忘記子夜身上已經深烙下奴性的意識,也許他是喜歡自己的,但他的心裡,主子永遠是重要的。這是一種無法等同的比擬。似乎一瞬間,剛才的興沖沖銳減了許多,心中微涼,轉眸微歎,「夏逸飛,和你借下子夜?」

    神情莫測的只是挑眉看了她一眼,夏逸飛淺淺點頭。

    子夜一下子高興起來,其實剛才瞧見菱歌臉上一瞬間的黯淡,他的心莫名的如讓人用針紮了一下,一陣緊縮的疼。他不是不想陪菱歌,而是,作為一個屬下,他必須……可是,菱歌那樣的表情,突然間的讓他的心發沉,發緊,這樣的自己會不會讓事事都特立獨行的菱歌瞧不起,或是讓她生氣?本來喜氣盈盈的臉上,一時間有些呆,有些怔然。

    不曉得子夜的柔腸婉轉,見他微愣的呆看著自己,以為他是在怕自己生氣,淡淡的笑了下,「我們走吧」說著率先的走了出去。

    微愣了下,心中又一緊,菱歌,她真的在氣惱自己了。不然,她怎麼不和上次一樣,微微的笑著等著自己,望著她走出去的背影,子夜心中又是一陣針扎的疼。

    「還不快追去。」相看著自己的修長的玉手,邱延寧失笑推了把怔愣的這個呆子。菱歌太過無心,喜歡她,其實是件很累人的事,尤其還是這麼個率真的呆子。

    被推醒了子夜,勉強一笑的撒腿追了出去,身後留下邱延寧張揚又性感的笑聲,很長的一串。

    笑聲落下,好半天屋中靜然,「上官,猜猜,菱歌這又是幹什麼去了?」

    微搖了搖頭,上官文熙的笑意似有似無。剛才那一幕,上官文熙的心中也是微涼。為菱歌的無心,為菱歌的冷情,鏡中月,水中花,終是不現實。

    他們二人出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久到邱延寧都有些鬱悶了,外面才傳來腳步聲,是他們回來了。

    象徵性的響了二下敲門聲,門被推開。宋菱歌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灰頭土臉的子夜,那模樣,就如他們倆去野地裡打洞去了一般。

    驀然笑開,鳳眼裡星光萬點,滿室生輝,衝著宋菱歌打趣道,「菱歌,你們倆打獵去了?」

    挑眉,攏了下朱唇,宋菱歌邊點頭,邊笑道,「差不多。」

    她的一句話,把子夜逗得垂下頭抿住笑,不過肩頭卻是不住的抖動。

    瞧了下子夜,這個不會撒謊的呆子,一看他這等的樣子就知道,宋菱歌的話只能信得三分,不由得邪魅的揚起笑,「菱歌,打了些什麼獵物啊,可不可讓我們見識一下?」

    又是淡淡的點頭,「子夜,把獵物給你家主子看看。」

    這下,大家的目光都齊齊的聚攏在子夜的身上,都在好奇,怪異的宋菱歌她打得是什麼獵物,只是讓子夜拎成一個小包。

    咧咧嘴,子夜擠出一笑,「主子,別看了,不是什麼新奇的東西,是,是老鼠和青蛙。」說著舉起手,讓大家看看不斷動來動去的包。

    噁心的一咧嘴,邱延寧菀爾的看向宋菱歌,臉上的邪魅越發的濃烈,「菱歌,這獵物夠與眾不同啊。」

    動動嘴角,點點頭,算是回應了。

    一皺眉,真懷疑這菱歌,還是不是女孩子,居然是挖老鼠捉青蛙,她這是何意?

    「菱歌,這東西準備幹什麼用?」

    眼眸眨了下,神秘一笑,「晚上用。」

    見她如此,邱延寧一下來了精神,眼中幽光閃爍,「菱歌,晚上準備幹什麼,可要幫忙?」

    微皺了下眉,似在思考,「真要個幫忙的,只是……」說著,揚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邱延寧,散漫的問道,「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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