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無心之舉成巧事()
隱於暗夜溫柔的庇護,一身黑衣的宋菱歌和上官文熙出了客棧,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找銀子?這黑天半夜的,難道有銀子傻傻的在什麼地兒等著她去尋?或是,她想到去……猜測之餘,卻也讓上官文熙不禁失笑,菱歌的思緒和處事又有哪一樣不是出他意料之外?因而的,當宋菱歌說要去知州府邸的時候,上官文熙是一點也不覺吃驚。
不過,這一去,卻真真的讓他大吃一驚。
夜已深,本該靜謐安寧的知州府邸並未沉睡。遠遠的一簇燈火挑亮在清輝月華下,昏黃的燈火,閃閃爍爍的光暈,為夜的清冷憑添了絲絲的暖色,也讓那一個院,在一片沉寂中,格外的讓人注目。
躲過護院的巡防,宋菱歌和上官文熙飄身落在主屋的後窗下,搖曳的燭火在窗紙上臨摹出屋中二人的剪影,未及猜測這二人是誰,一個熟悉的聲音刻意的壓低了,「老爺,都清點好了。」是那個狂妄的管家陳福。
「嗯,多派些人守好了,明天起程,千萬不能出一點差錯。」知州大人的沉悶的聲音傳來。
「是,已經按您的吩咐,派了重兵看在那兒了。」
「那就好。」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陳大人未再開口,屋子裡一時寧靜下來,只有燭火的辟啪聲偶爾傳來。疑惑的二人相視一望,原本找銀子的嬉笑心情也漸生幾分的凝重。是什麼事使得陳大人這般的謹慎小心?
上官文熙俊眉微擰著,面色沉靜,他知道這陳大人的背景,也知道這陳大人的名聲和手腕。
正尋思著,忽爾的知州大人又開口,「你也去歇了吧,明天還要起程呢。」
「是,老爺,您還有別得囑咐嗎?」
「沒了,該說的,都說了,再說你又不是第一次進京,熟門熟路的,我只是擔心這壽禮的安全。」
「老爺但放寬心,這天威鏢局的人在黑道,白道上那是有一號的,總是有幾分的薄面,何況還有杜大人的精兵良將,我們這麼多人,一定是安全無虞的。」
「但願吧,因為這次的壽禮有點不同,所以我這心裡總是沒底,總有不祥的預感。」
「老爺您多慮了。」
「嗯,下去歇著吧。」
「是。那您?」
「你下去吧。」
「是」陳福說完後退著身子,關好屋門,才轉身慢步離開了……
悄然的直起身,眼神交匯,上官文熙和宋菱歌的眼眸中同樣的閃爍著興味的光芒,壽禮?銀子?
既是相爺的壽禮,那禮品規格一定是相當高的?究竟是怎麼個高法?眼下,池州大旱朝中無人問津,這樊城遍地的災民,乞丐,一路走來,他們沒有看到一點的官府大人們的作為,他這知州老爺對臣民是不憂,不思,原來這心思……無巧不成書,宋菱歌的意外之舉,竟給了他們意外的收穫。
抿著笑,宋菱歌盈盈的眨了眨眼,眉目流轉,「找找去?」
微笑點頭,上官文熙也正有此意。
這知州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浸『淫』在岑寂的夜色裡,遊走在一片寧靜中,小心謹慎的隱藏著身形,二人四處探看,不經意,在府邸西北角的一個院落裡,二人發現了人影,傾聽到了綿長的呼吸之聲,是清醒的,而且不下十人。
眸光一閃,重兵把守嗎?安全無虞嗎?可惜,宋菱歌動了心思,她想知道這壽禮究竟有多貴重,這壽禮有何不同?
上官文熙也和她有著相同的心思,他知道,這陳大人有宰相為娘舅的背景,也略有所聞他的所作所為,因為有宰相大人罩著,這陳大人就是個標準的貪官,橫行地方,聚斂錢財,欺上瞞下的。雖有怨聲,雖有諫言,只是這牽一髮而動全身,朝庭裡那些個官官相護,誰心裡都明鏡似的,誰願意做那個無畏的出頭鳥?
只是這一次,宋菱歌的一個興起的找銀子之舉,竟是歪打正著,知州大人不知不覺間白白的送了個把柄於他們眼前,宋菱歌不知曉這其中的玄機,但他知道,因而斷不會輕易的錯過。
思忖了下,上官文熙示意宋菱歌,二人飄身遠離了這院落,及遠,他才慎重的開口,「菱歌,這院裡的人不少,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們睡上一覺嗎?」
略擰眉心的停頓下,癟癟嘴,宋菱歌湧動起一抹笑,「應該可以,只是得先回趟客棧取點東西。」
「好,走吧。」幾個起起落落,二個黑影,就如來時的讓人無所覺,同樣去時,也無人發現……
不想,剛及客棧的後牆,一陣的打鬥聲從裡面傳來。飛身躍過牆頭,小院裡幾條人影閃動,提鼻一聞,幽幽的香氣瀰漫,下意識的,宋菱歌脫口而出,「迷蝶香」
聲音不大,上官文熙卻聽得真切,側過頭,「菱歌,怎麼?」
秀眉攏了攏,從腰間取出一個紙包,「把這包藥粉揚在空中。」
一股似花的清香慢慢在空氣中飄散開來,聞之不由讓人神清氣爽。隱在牆邊,凝神細看,小院裡打在一處的竟是子風,子雲,子雨,子夜。他們糾纏著二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