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酒樓無奈話戲笑()
正當午時,正是飯口,因而酒樓的大堂裡是座無虛席,熙熙攘攘的。掌櫃的見著流氓男,立即點頭哈腰的迎了上來,「哎,公子爺來了,雅間給您留著呢,快請。」說著,又吆喝著小二好生的招呼。流氓男桀驁不馴的一個斜眼飛向掌櫃,匆匆的上了樓。
進了酒樓,聽了掌櫃的話,上官文熙淡定的掃了眼大堂,一樓已經沒有空餘的座位了。這會兒,有小二喜眉笑眼的迎了上來,目光一掃,瞧見了上官文熙身邊的粗布衣衫且容貌醜陋的宋菱歌及她牽著的小髒丫頭,喜笑的眼一頓,挑向上官文熙的笑眼化為牽強,「客官,她們和您是一起的嗎?」
微顰眉,淡淡的問道,「是,有何不可嗎?」
小二訕訕一笑,「沒,沒有,客官,您看一樓沒位子了,您二樓請吧。」
雅然的輕笑,「小二,我們要一個雅間。」
「喲,這可對不起了,今兒雅間客滿,還請公子爺見諒。」瞧著上官文熙不俗的外貌及優雅從容的氣質,人精似的小二耐心的笑著解說。
「呃,剛才那幾人來還有,怎麼瞧我等是外地人,怕拿出不起銀子?」上官文熙問得溫和,可是語氣中一股霸氣不經意而露,讓人不容忽視。
「爺誤會了,陳公子是我們這兒的常客,他有專用的包間。」
「噢,這樣啊。」瞭然的神色呈現,上官文熙突然的傾身向前,小聲的問了句,「小二,那個陳公子很了不得嗎?剛才……」
聞聽,小二下意識的回頭向樓上望了望,眉頭一緊,同樣小聲的,「這位爺,看您也不是俗人,我和您說,這陳公子是我們知州大人的獨子,當今的宰相是他的舅父,家裡有權有勢,在我們樊城那是這個。」說著一舉大指,滿臉的恭敬。
「如此了得?」上官文熙故作吃驚的一呼,「啊,那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呀。」
「這話實在。公子那您樓上請,我給您尋個好地兒?」小二笑問。
上官文熙點頭,「有勞了。」於是三人上了樓,尋了個靠近樓梯的位子坐下,讓小二上了他們這兒的招牌菜,三人慢慢的等著。
不一會兒,有小二穿梭著開始給流氓男的雅間上菜了,眼珠一轉,壞壞的笑意暈生在眼底,宋菱歌背著包裹剛要起身,忽爾的流氓男從雅間裡走了出來,看樣子好像是內急,眼波一轉,回頭看向小丫頭,「丫頭,走,我們洗洗去。」說著拉起小丫頭,二人也轉身下了樓。
攥在手心裡的小手一動,小丫頭貼近宋菱歌,「姐姐,那個人,剛才好凶,大壞蛋。」
菀爾的動動嘴角,「怕嗎?」
「怕,我現在沒有能力,只能受欺侮,所以我怕壞人。」小丫頭皺著眉小臉沉沉的。
「想學本事?」
「是」小丫頭乾脆的回答,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堅定。
「學了本事以後嗎?」
歪頭想著,忽然的眼神有些黯然,小丫頭的聲音沒了剛才的乾脆,「不知道,我想過吃飯穿暖,安安生生的好日子。有了本事,可以不再受欺侮,可是娘……」
「別想了,幫姐姐做件事,害怕不?」
「不怕,姐姐說。」一掃眼中的黯然,小丫頭撲閃著大眼睛,看起來精靈古怪的。
興味而笑,宋菱歌眼中多了幾許的溫潤,這丫頭真合了她的脾氣……
他們要的菜上得也挺快的,菜齊了,宋菱歌二人也回來了。小丫頭從沒見過這麼多的好吃的,看向色香味俱佳的菜餚,滾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裡直嚥口水。
醜陋的臉笑意嫣然,宋菱歌溫和的拍拍小丫頭的頭,「別看著,吃吧。對了,先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洛兒。」如個小寵物,小丫頭抬起頭,笑得滿臉喜色。
「洛兒?名字不錯。快吃吧。」
嗯,小丫頭嘴裡應著,瞪著菜餚的眼睛,突然的眼圈一紅,低下頭,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宋菱歌看了眉一動,並沒有勸慰她,想來,她是想她娘了……
離他們不遠,有三個男人正在邊喝邊聊,其中一個說道,「哎,聽說了嗎,知州大人為給她娘瞧病賞黃金百兩,尋訪神醫呢。」
「知州大人的對他娘的孝順那是出了名的,不足為奇。」
「當然了,如果我也有一個宰相的娘舅,我也一定好好的孝順我娘。」
「胡兄又胡言了,陳公子在這兒,小心隔牆有耳,禍從口出。」其中一個男子一把摀住了胡兄的嘴,小聲的喝止。
那個多喝了幾杯的胡兄並沒有真得醉,聽了同伴的警告,一個機靈,通紅的臉上現出些許的薄汗。
「民間能人不少,就是不知道這神醫何時能夠尋到,我還真想瞧瞧神醫是個什麼模樣的?」
「人樣唄,總不能二個腦袋,三條腿吧……」那個胡兄又開始胡言。
上官文熙慢慢的吃著,聽了他們的話,眉目橫斜,瞧見宋菱歌的目光帶著幾分莫辨的意味,淡笑的,「菱歌,百兩黃金尋神醫呢?」
揚眉掃了他一眼,「不缺錢。」
樂呵呵的笑出聲,上官文熙笑得是滿面春風。眸光流轉驀然間,樓梯間有腳步聲,幾個人影入了眼波,笑意更濃,「神醫什麼樣呢?」
眼角餘暉間望進了他們的身影,蛾眉稍攏,「神醫是二個腦袋,三條腿,我就一獸醫,醫治大熊最拿手。」
「呵呵……」上官文熙止不住大聲的笑了出來。
人影走近,二樓大堂因為後來的幾人,熱鬧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不少,目光所至,五男一女,個個的俊秀,尤其是當先的二個男子,邱延寧和夏逸飛,少見的俊美讓他倆成為人們的目光的落點,似習以為常,他二人倒並不引以為意。
「菱歌姑娘就是高明,居然是醫治大熊最拿手,真應得是物以類聚。」邱延寧邪魅的一笑,輕撩的眉梢帶著絲絲的挑釁,慢言細語的接話道,還邊說邊拉開椅子自在的坐下。夏逸飛瞧著邱延寧的自在,和他一遇到宋菱歌不自覺滋生的一種因為有趣,因為好玩而煥發的神采,為此夏逸飛的俊眉微攏成結。
「飛,別站著,小二,添把椅子。」自己坐下又悠閒的張羅著夏逸飛。掌櫃的一直跟在他們身旁,聞信趕緊張羅著加了椅子,又為子夜他們安排了位置。
淡漠的移開目光,宋菱歌翻了個白眼。
瞧著宋菱歌無語了,邱延寧笑意更盛,移目光落在上官文熙身上,「上官,我們還真是有緣,不介意我們一桌吧。」
一邊的眉角微挑,上官文熙失笑的搖頭,「不介意。」
仿似看不出宋菱歌的淡漠和白眼,上官文熙的戲謔,好興致的笑睨著他們,側目瞧了眼洛兒,「上官,這個小丫頭?」
「噢,菱歌救下的孤女。」
「噢,菱歌不止會治大熊,還會救人呢?不簡單。」
夾了邱延寧一眼,略帶不奈,「哎,你咋囉嗦的跟個老太太的纏腳布似的?」
啊,一怔,邱延寧眨了下他魅惑的鳳眼,驀的笑開了懷,狹長的鳳眼笑成一彎新月。其它幾人為宋菱歌如此的形容,微怔過後也笑容滿面。
「菱歌,咋能這樣形容人家,上次你不是說人家是唐僧嗎,咋還換了,換成老太太的纏腳布,這是何說道。」
「又臭又長。」
一時間幾人再也忍不住了,不由都哄笑起來。就是冰塊夏逸飛也不由的冰顏綻出絲絲的暖笑。
無可奈何的瞄了他們一眼,端起酒杯,唇邊輕抿著竹青酒,淺嘗輒止,心中計算著時間,略垂的頭掩住了她滿臉幽幽的笑意。流氓男那兒差不多是時候了。
熱鬧的酒樓裡,倏然一個殺豬般的嚎啕大哭之聲,驚動了所有的客人,驚詫之餘,人們都在猜測這是誰呀?出了什麼事?
掌櫃的聞聲,也屁顛屁顛的上了樓,尋著哭聲敲開了流氓男雅間的門,門一開,哭聲更響,嚎啕的哭聲裡夾雜著含糊不清的話語,啊……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禽獸,你打我吧,打我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