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巴雷西的忠告
除了打量餐桌上的格魯吉亞風格以外,錢雨還在偷偷打量今天來到這裡的宴會賓客,馬爾蒂尼夫婦、安布羅西尼夫婦這都是球隊隊長,然後就是捨甫琴科夫婦,烏克蘭球星這應該算卡拉澤的東歐老鄉,另外魯伊科斯塔、多拉索、托馬森等人都是球隊的二線隊員,加起來不過十幾二十個人。
「卡拉澤請客是不是有講究啊!」錢雨整理餐巾的工夫,偷偷問黃寶華。
「有可能,格魯吉亞好像信東正教。」黃寶華小聲說,「像卡卡這些巴西球員都信天主教,雖然都是基督教,但是有很大差別,可能餐桌上請客不合適。」
錢雨哦了一聲。
黃寶華接著說:「至於請你,格魯吉亞地理上其實算亞洲,估計他把你當亞洲老鄉吧!」
亞洲都成老鄉了!錢雨暗笑,也虧黃寶華想得出來。
用餐開始後,卡拉澤首先舉起滿滿一杯葡萄酒向大家嘰裡呱啦說了一頓話,黃寶華在旁邊小聲翻譯說:「卡拉澤說按照他們國家的風俗,今天他就是酒桌上的桌長,大家可以隨便敬酒,但是必須經過他同意,而且必須在敬酒前必須說敬酒詞,還不能和別人重複。」
錢雨說:「那他還真是來找家庭感覺的啊。」
「那當然,離鄉背井這麼多年,格魯吉亞國內也不太平,搞點儀式有點念想。」黃寶華說。
錢雨不禁有些黯然,自己也出來一個多月了,除了上次宴請瓦倫蒂他們和徐露過來探望,也確實沒有什麼在中國的感覺了,想想自己還不知道要在這異鄉國外呆多久,而且又時刻面對著主力位置的競爭,不由略感心煩。
「下次你也弄個中國式的聚會,弄些中國白酒,喝不死這些老外。」黃寶華似乎看穿了錢雨的心思。
錢雨敷衍一笑。
雖然言語不通,但是好在有個黃寶華這個「意大利通」在旁邊,眾人一番觥籌交錯,喝的甚是開心,錢雨在國內的時候,喝半斤白酒就不在話下,對於這種自釀葡萄酒,豪飲一番自然是小意思,尤其更是難得和馬爾蒂尼、捨甫琴科這些球星兼隊友坐在一處交流,為了打發一點勾出來的思鄉情緒,錢雨更是頻頻舉杯。
這個時候門外還有客人來到,卡拉澤趕快說最後一位客人到場了,錢雨回頭一看,竟然是AC米蘭的青年隊教練巴雷西,巴雷西的到來引起了在場隊員們的一陣歡呼寒暄,看來平時巴雷西並不經常出席球員派對。
巴雷西獨自一人前來,被卡拉澤安排在了馬爾蒂尼身邊就坐,正好錢雨把一圈人都敬酒敬完了,於是又舉起杯來對著巴雷西要他喝酒。
巴雷西端起酒杯卻沒有站起來,半瞇著眼睛對錢雨說:「你臉上的傷還沒有好,不適合喝酒。」
黃寶華一翻譯,讓錢雨覺得有些意外,沒想到巴雷西會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
巴雷西似乎故意給個套給錢雨,隨後詭異一笑:「不過今天是卡哈的生日,可以例外。」
眾人也隨著巴雷西的話而鬆了一口氣,都哈哈笑了起來,弄得錢雨反而有些尷尬。
餐後,眾人又是一人一杯葡萄酒,隨意地散坐在卡拉澤家中,聊著些不知道哪裡的話題,錢雨坐在眾人中間一直想插句話,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只好陪著大家一起笑。
「錢!」巴雷西坐到了錢雨和黃寶華身邊。
錢雨心裡一驚,從巴雷西進來起,好像就一直對他有點針對性,果然看來他找自己有事。
「我記得那天和你踢球的時候,看你還不錯,訓練也很主動積極,但是你也來米蘭一個多月了,我卻一直沒看到你有什麼長進啊?」巴雷西說。
錢雨聽了黃寶華的翻譯不由吸了一口冷氣,一個月就能有長進?
巴雷西不等錢雨回答,繼續說:「我們球隊有世界上最好的後防線和防守隊員,你能夠來米蘭是你的幸運,但是你卻不懂得抓住這種幸運。」
錢雨更迷惑了。
「你總有一天會離開米蘭,也有可能有一天會成為米蘭的敵人,但是作為一名前鋒,我不希望你在離開米蘭的時候,還對米蘭的防守一無所知,因為米蘭的防守是世界足球的精華。」巴雷西依舊是半瞇眼睛說,「昨天你那種進球再射五十個也最多只能進一個,但是普普通通一個馬特拉齊就能讓你手足無措,要知道,歐洲足壇能達到馬特拉齊水平的人可是多得很啊,而那種進球的機會不是每場比賽都會出現的。」
錢雨開始懂得巴雷西的意思了,自己自從進入球隊半主力陣容以後,也沒有像那天和巴雷西單獨練一樣,不積極尋找自己的後防線隊友加練,而浪費了與馬爾蒂尼、斯塔姆、內斯塔這樣高水平後衛過招積累經驗的機會,一門心思只放在球隊主力位置的競爭上,沒有著眼於自身水平的提高,到了正式比賽,確實更多的都是利用運氣在進球,巴雷西一番話說的錢雨有些汗顏。
第二天,錢雨早早就開車來到了米蘭內洛基地,與往常找不到車位相比,錢雨很輕鬆停好了車,因為大部分隊員都還沒來。等到錢雨走進訓練場,發現巴雷西比他更早,在另外一塊訓練場地上做著一些活動。
看人家退役七八年了還天天這麼敬業,難怪那天還能把自己盯得死死的,錢雨感慨地搖搖頭,巴雷西似乎看到了他,錢雨連忙揮手致意,巴雷西只是略微點了點頭,沒有把錢雨的招呼放在心上,而是繼續活動去了。在巴雷西的刺激和鼓舞下,錢雨似乎也突然一下充滿了力量,一股熱情湧上心頭,馬上也開始了自己的準備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