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交通事故
林風的這種小灶並非只針對錢雨一個人而開，章子墨、梁軍兩人也「享受」錢雨一樣的待遇。
「其實我大概看出這個教練的風格了。」章子墨舉個啞鈴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防守非常講究紀律和練習，至於進攻，比較注重個人發揮。」
「啥意思？」錢雨也拿個啞鈴壓彎著腰說。
「你沒看就我們三個人在開小灶？」梁軍喘著粗氣說，「長天隊的進球助攻至少有三分之二在我們三兄弟這裡吧？」
「意思是教練拿我們單練？」錢雨說。
「啥話到你嘴裡總改不了一個土味。」梁軍覺得沒有辦法和錢雨解釋了。
休息間隙，梁軍掏出一包煙，給錢雨和章子墨一人發一支，兩人都沒要，梁軍自己點上，見難得三個人獨處一室，突然吐出一口煙，發出了感慨：「老錢你過了年有打算麼？」
「啥打算？」錢雨疑問。
「以你現在的知名度，應該能找個更好的球隊，今年要是我們隊衝不上去，估計很難玩轉了。」梁軍老氣橫秋地說。
章子墨接過話題：「對，今年俱樂部就是憋足了勁要上甲級，要是萬一甲級上不了，明年就很難說了。」
錢雨沒想過這一茬，嘿嘿乾笑幾句：「你們還想的挺遠的。」
梁軍說：「有啥遠，其實衝上了甲級也不一定就怎麼樣，馬雲這孫子這裡到時候肯定玩不轉，看看甲級隊後面都是多大的老闆，馬雲還嫩點。」
「也許人家馬總還有點隱藏實力呢？」錢雨試探地問。
「狗屁實力。」章子墨說，「這傢伙肯定有點別的打算，球隊只是個跳板，反正我們也就賺一年是一年。」
梁軍說：「對啊，我們家都在深圳還能往哪裡去，老錢你不一樣，你還有發展前途，馬總和教練都挺罩著你。」
錢雨沒有接過他的話，而是隨便問章子墨：「你也是深圳本地人啊？」
章子墨沒來得及回答，梁軍先搶過來說：「開玩笑，不知道吧，人家是深圳市公安局局長的公子。」
陳明從外面探進個腦袋來：「三位大爺，教練有請。」
一天訓練下來，錢雨渾身酸痛，車都不想開了，於是就把車扔俱樂部，讓陳明帶他回家。
「今天我女朋友生日，你要不自己開車回家，要不帶上你那兩個女朋友和我一塊去。」陳明料想到錢雨可能不會參與交際場合，事先給他定下路子。
「那……我跟你去好了，她們就不叫了。」錢雨想了半天，覺得無非也就吃頓飯唱唱歌，就給李雪發了條短信。
陳明的女朋友還是在大學讀書的學生，有這樣的球星兼公子哥撐腰，他的女朋友自然帶來了一大幫女同學過來蹭吃蹭玩，陳明自然也就豁出去，先在豪華酒店吃飯，然後再包下一大包廂唱歌，花多少錢倒是次要，把個人喝的酩酊大醉。錢雨想想自己沒開車來要等著陳明開車回去的，本來想勸陳明少喝一點，但是陳明女朋友的女同學們似乎對他挺感興趣，自始至終有三四個女孩子圍在身邊問長問短拉東拉西的，一直騰不出空去照顧陳明，結果放任他醉倒一塌糊塗。
聚會散後，陳明早已不省人事，他女朋友表示陳明晚上由她照顧，然後要錢雨開車送那些女同學回家。
陳明當初為了接女朋友和同學，今天特地開了一輛大型商務車好坐多些人，但是對錢雨這種平時只開小麵包的人來說就是個考驗了，而且錢雨在沒有料到陳明會喝醉之前，也喝了幾瓶啤酒，心裡不由得發虛。最要命的是，小氣慣了的自己今天訓練又沒帶錢包，讓女孩子打車回家都不成。
說是說大型商務車，上來十幾個女孩子也變小了，還好女同學們都不介意，嘻嘻哈哈地擠做一團，錢雨前排的副駕駛位竟然坐了三個人。
「媽的，還是自動擋。」錢雨暗罵一句，然後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字母，琢磨應該那個是前進哪個是後退，檔位還沒看清楚，一條雪白的大腿突然晃進視野，只聽女孩子們咯咯笑聲，原來女孩子坐的不安分在打鬧，一個穿短裙的女孩子一個不小心，就把大腿給晃到前面來了。
錢雨頓時嚇一身汗，因為剛才一晃之間，不光是大腿，連大腿中間的部分也被他看的清清楚楚，不過不愧是做過老師的錢雨，馬上訓話：「同學們都坐好，大家注意安全，我要開車了。」
果然大家有所收斂，等著錢雨開車。
商務車搖搖晃晃地就上路了，還好此時已經是深夜，馬路上面人跡罕至，錢雨慢慢地開也不影響啥。
女孩子們由大聲喧嘩改為了小聲嘀咕，但是仍然夾雜著些歡聲笑語，一心開車的錢雨也沒有注意聽他們在說什麼。
這時正好拐過一個彎道，前面有個紅綠燈，錢雨感覺應該衝不過這個紅綠燈了，準備減速停車，右手準備去摸檔位，突然想起自動擋不知道空擋在哪裡，忙低頭看，誰知道剛才那條大腿還在換擋的位置，錢雨不由一愣。
「當心！」前排副駕駛位的女生剛快叫，錢雨慌忙抬起頭來看路，一個行人正慢悠悠地過馬路，但是商務車依舊停不下來……
錢雨帶著十幾個女孩子坐在警察局夜間值班室裡面，一個警察在對他們進行訓話：「超載、醉酒駕車，多危險的事情啊！還好你們開得不快，到時候別說路上的人，你們自己也得完蛋。」
警察轉頭對女學生們說：「你們老師一會會來把你們領走，怎麼教育是你們學校的事情。」
女生們頓時一陣小聲抱怨。
警察又轉過來對錢雨：「至於你，還好剛才那個人沒啥事，不過人家要求住院觀察，這個也是合理要求，除了滿足人家的要求之外，你雖然是個新手，但是醉酒駕駛已經觸犯了法律，你要麼趕快叫你家裡人拿錢來保你，要麼就行政拘留。」
錢雨給李雪打了電話，拿錢來接他的卻是李冰。
「你姐姐呢？」錢雨坐上了的士問李冰。
「姐姐說她明天有個重要的會，要趕緊休息一會。」李冰說。
兩人一時無話，窗外一夥女大學生被老師領走，嘻嘻哈哈地向錢雨揮手告別。
「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錢雨低著頭問。
李冰看著窗外頗有深意地說：「沒有，你一直都沒有變，變的是你身邊這些來來去去的人。」
錢雨對此感觸頗深，因為以前，在這種單獨相處的場合，李冰會毫不顧忌地靠在他懷裡的，現在只是略微習慣地緊挨著而已，當時錢雨覺得是一種解脫，雖然是錢雨在他們姐妹中間作出了選擇的緣故，但還是突然覺得有一絲絲酸楚。
我是不是越來越不值得被愛了，目前除了足球我還有什麼呢？錢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