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租界,某個秘密的地下室。
「怎麼樣?」一個聲音急切的問道。
「我們,失敗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好,等德國人和日本人打的不可開交,我們再衝進去的嗎?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德國人的火力太強了。日本人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就被全部消滅了。我們出了高價請的人,他們被德國人用手榴彈幹掉了。」
「哼,你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好了,一切都是沒有問題的麼?怎麼現在出了這樣的問題!你怎麼向我交代,我怎麼向家族的長老們交代!」
「我尊敬的父親,請你聽我的解釋。我們儘管失敗了,可是我們並沒有留下任何的把柄。德國人,是怎麼都不會想到我們的頭上的。請的殺手是陝西的馬幫,他們勢力龐大,長年的戰亂使他們有著異常豐富的刺殺經驗。他們沒有見過我們的面,中介人也不知道我們。我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蠢蛋!你以為,德國人到中國,是真正的參觀旅遊的嗎?他們在歐洲正打的四處開花,特別機動部隊又是那個惡魔的精銳。你以為,那個矮個子狂人,會把他最心愛的手下大將,放在中國來閒著旅遊?」
那個聲音立刻就倉惶起來:「難,難道…德國人真的還不肯放過我們?他們,他們真的是為我們而來的?」
「廢話,你以為我在德國交的那麼多朋友是白交的?我撒樹葉一般的撒出去的大筆美元,是毫無目的的奢侈行為?孩子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不要用你的思維,來猜想我們的行為…」蒼老的聲音無奈的發出了一聲感歎。
「那我們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父親!」年輕人忽然鎮定下來,沉聲說道。
「哦,我親愛的孩子,那你給我說說,是哪兩條路呢?」父親彷彿考小孩子一般。
「要麼,用一句中國的成語來說,就是……先下手為強!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直到徹底的幹掉他們為止!」
「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我們有多遠走多遠,離開這個國家。去美國,去南美,去一切沒有德國人勢力的地方。也許那樣,我們能獲得永久的安寧。還有……永恆的財富!」
「孩子,看來我還是看錯你了。你,畢竟還是有你自己的想法的。在你這個年齡,有這樣的想法是很難得的。我們猶太民族,會經商賺錢的太多了,一輩子都在跟錢打交道。我們的腦袋是精明的,精密的。可就是由於我們太精明了,所以,全世界都要攆走我們啊……」老人緩慢而低沉的語氣,像在訴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父親,我其實更贊同第一條路啊……看看,你睜開眼睛看看!那些畜生納粹,在歐洲,在德國,幹得是些什麼事啊!他們把我們抓起來,建立廣大的集中營,那是要消滅我們啊!是要徹底滅亡我們,從這個世界上滅掉我們整個種族啊……」
「孩子,要是一柄鋒利的標槍讓你不足以用刀去砍斷它,你會怎麼辦?」
「父親……」
「回答我!」
「我,我會選擇用足夠厚的盾牌去抵擋它!」
「這就對了,德國人的做法,已經不是要徹底消滅我們……」
「父親……」
「你不要打斷我,聽我說。是的,我沒有說錯,德國人現在不是想要滅亡我們了。他們,是想要奴役我們啊……他們已經把死亡集中營改成了勞役集中營,成千上萬的猶太人,已經被從死亡營趕進了勞改農場,為他們生產無數的糧食、土豆、玉米,戰略物資,石油和鋼鐵。」
「那我們就更要反抗啊,不然就等著他們來奴役我們吧!」年輕人嘶叫起來。
「不,孩子,你錯了!這個世界上,除了真主,一切都是可以出賣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最好的朋友,最親的親人,都可以毫不猶豫的背叛你!這一點,你要記住,一定要記住!它會使你終身受用,受用不盡的。就像把每一次生意都當作第一次生意一樣,永遠的當作我們猶太人的信條,那樣,你才會成功!」老人用彷彿洞察一切的眼光審視著他面前的孩子,緩緩的說道。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等……」
「等?」
「是的,等。見到沙漠裡的響尾蛇了麼?他們在接近獵物以前,總是用自己的尾巴發出聲響,嚇唬獵物,使獵物產生極大的恐懼,從而方寸大亂,反而失去逃生的機會。而當獵物不能用這一招嚇倒的時候,他們就會收起自己的招牌動作,靜靜的潛伏等待,就像發起進攻前的眼鏡蛇一樣。一動不動,就是等,等待獵物的疲乏。等待獵物露出的一絲可趁之機,那時候,就是發起致命一擊的時候啊……孩子,你要學習的還很多,懂了嗎?」
「好的,我的父親!」年輕的聲音沒有了桀驁和不馴,恭敬的答道。
德意志第三帝**事力量之一,黨衛隊全國副領袖,武裝黨衛隊總指揮,帝國不管部長;武裝黨衛隊二級上將,空軍少將,徵克萊曼•;馮•;魯道夫遇襲的消息飛一般地從地球的一端,傳到了另外一端柏林。隨後在帝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的授意下,第三帝國的報業在戈培爾的煽動下,瘋狂的傳遍了全世界!德國國內瘋狂了,他們的英雄,最近吵得最火熱的武裝黨衛隊戰將,居然在一個遙遠的國度被襲擊!無數德國人瘋狂了,在海外的德國僑民也瘋狂了。各種電報、抗議書雪片一般地飛往國內。第三帝國外交部向中國國民政府,日本政府發出嚴正抗議。勒令在七十二小時之內,交出查明事件詳細,交出兇手。
日軍華北派遣軍上海對外聯絡處,對外聯絡官瀨谷正在走來走去,他背後的寬大桌子後,作者滿臉陰沉的山本一郎。
「瀨谷君,這是怎麼回事?獨國人的抗議書,都交到天皇陛下那裡去了。陸軍省很快就會傳來消息,恐怕到時候我們都只有剖腹以謝皇恩了……」
「山本君,我對這件事情,也沒有任何的頭緒。獨國人說是日本人幹得,那是他們的一面之詞。具體情況,還需要我們的調查認可,不能由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知道,不過,這話……你去對東條大將說去吧!東北的梅津美治郎閣下,可是不會理我們這麼多的。華北派遣軍司令部的調查團,已經即刻啟程前往我們這裡了。要是在這之前,我們不能拿出一個可行的對策。就等著切腹謝罪吧!」
日軍關東軍司令部。
「八嘎!」梅津美治郎一掌打在桌子上,憤怒的站起來:「一群蠢物!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給我惹出這麼多的事端。陸軍部的人對我們在華北的行動已經很不滿了,正在考慮替換我的人選,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那群蠢豬竟然給我捅了這麼大的簍子!簡直是不可饒恕!叫他們全部切腹罷!」一連串的怒火發下來,已經上了年紀的梅津開始氣喘吁吁了。站在一邊的參謀長,身體筆直的站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等梅津美治郎罵夠了,火發完了,才小心翼翼的道:「閣下,上海駐軍司令部參謀長山本一郎大佐,聯絡官瀨谷大佐聯名發來電報,敬請閣下的訓示!」
「立刻打電報通知國內……不,不用了,這麼大的事情,天皇陛下肯定早就知道了。以我的名義,給南京的重光葵大使發電,詢問如何處置。這外交上的事情,他比我有經驗的多,他是我的老朋友,這個忙不會不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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