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登登……嘟——!」發動機瘋狂的咆哮,螺旋槳野蠻的盪開一波又一波的水花。巨大的汽笛淒厲的和嚎叫起來,震的所有人耳朵直發麻。
「看,希爾號!德意志號也上去了,天啊……漂亮的巡洋艦,帝國的驕傲!」海德裡西尖叫起來,接著就發出了一聲由衷地讚歎:「她真的是漂亮極了,英國的兔崽子們驚艷於她的美麗的,您說是吧,將軍?」
「是的,我的萊因哈特,不過,我們看上去快要有麻煩了。」我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海德裡西。
「麻煩?什麼麻煩……」海德裡西疑惑地四下裡望去。寬敞的「布隆伯格號」的前甲板上,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乘客,連我們都沒有注意,這些平日裡庸懶疲憊的人物,現在怎麼敏捷的跟兔子一樣。還有乘客不斷的從自己的船艙裡跑出來,站到甲板上,爭先恐後地擠向欄杆。或者,竭力踮著自己腳後跟,伸長了脖子向前張望著。而那些已經在前面了的幸運傢伙,則是對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指指點點,大聲嚷嚷,以顯示自己的知識是多麼的淵博。自己的見識是多麼的寬廣,自己的口才是多麼的伶俐。霎時間,人頭躥動,甲板上熱鬧的跟開聖誕舞會一樣。
「親愛的先生們,女士們,很榮幸,我們遇到了偉大的帝國海軍艦隊。更有萬分榮幸的是,我們現在正在與他們一行。一起和帝國最勇敢的戰士,最有紳士風度的紳士們,度過眼前這美妙的時光。請大家不要吃驚,遵守秩序,不要在甲板上亂跑……如果大家稍後能回自己的艙室,我們將不勝感激。請大家予以配合,對於那些現在就回到自己船艙的乘客,我們的海員們將贈送給他們一些小禮物。謝謝大家!」沒看出來,斯特拉姆那個傢伙做起這些事情來,還是一套一套的。跟他的海軍上校的身份,一點都不相符嘛。這個傢伙不錯,很有提拔的前途,並不是只知道一味猛打猛衝的蠢貨。
暗暗地在心裡對斯特拉姆下了定義,我獨自端著酒杯,繼續在艦橋上晃來晃去。一些穿著水手服的海員們,開始在甲板上出現。竭力抽動自己臉上的肌肉,拚命做出最和煦的笑容,客客氣氣地『請』著那些,仍然在甲板上死活要看熱鬧,而又不守秩序的傢伙回到自己的船艙。這期間,不可避免地把幾個小孩子,女孩子的嚇的驚慌失措。畢竟,他們是帝國海軍現役士兵,而不是馬戲團或者電影演員。就算是,他們也是菜的不能再菜的那一種,而且還是業餘的。
斯特拉姆這時走了出來,我立刻熱情地迎上去:「哈哈,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呀。我們的上校,還是一位表演藝術精湛的大師呀,您剛才的客輪船長的身份,還真的是扮演的惟妙惟肖啊……別人不知道您的身份,還就真的會認為您是一位標準的海上紳士,客輪船長呢!」
「非常準確,將軍。我非常贊成您對斯特拉姆上校作出的評價……」海德裡西也在一旁拚命附和。
「哦,兩位將軍,你們這是幹什麼?對我的侮辱麼?我可是要為帝國海軍服務終身,為帝國的海洋,流盡最後一滴血呢。」斯特拉姆佯怒地,非常不滿地嘟囔到。看著眼前這個傢伙滑稽的表演,我和海德裡西都搖搖頭,笑起來:「您可真幽默,上校閣下!」
「還好,您是武裝黨衛隊,可不是我的上司。不然,我可還真怕您把我給調離現在的崗位,去當一個真正的客輪船長呢。」斯特拉姆一臉地悲慼,以及倖免遇難的表情。
海德裡西從船艙拿來一個杯子,遞給了斯特拉姆。我轉身拿起了酒瓶:「哦,不,別這樣,我的上校。您也說過,我們可不是一個系統的哩,我們現在,只是您的普通乘客哩。所以說,你不用理會那些該死的規矩,對我……這麼客氣的。」我擋住了斯特拉姆拒絕我為他倒酒的手,笑著眨了眨狡黠的眼睛,逕直把紅色的酒*體傾倒進他的水晶杯中。高高的舉起酒杯:「兩位,為了帝國,也為了我們這次的旅行能更加的順利,乾杯!」
「汀——」三個高腳相碰,然後被端起,一飲而盡……
「還是讓我來吧。」斯特拉姆固執地拿起了酒瓶,給我們倒上了第二杯。
「您可真是個標準的軍人,我的上校。」海德裡西對著斯特拉姆眨巴了一下眼睛。
近了,近了,「德意志號」帶著屁股後面的一大群驅逐艦、掃雷艦快速地向我們迎頭駛來。那邊,凱恩斯已經輕鬆無比地仰在了椅子上,兩隻大腳,乾脆地就放在了桌子上。我正大腿一抖一抖的,鼻孔朝天地吐著一個一個的煙圈。斯特拉姆全神貫注地盯著海面,完全沒有管我們,正幹著那些有失軍官風度的事情。「希爾號」帶著八艘驅逐艦在我們前面,緩緩地轉向,然後,「布隆伯格號」理所當然地緊跟著進行了轉向。
五十碼,三十碼……舷窗外面,一個龐大無比的灰色身影,正在緩緩移動。那就是「德意志號」袖珍戰列艦!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這麼一艘大傢伙,我和海德裡西都很激動。反而凱恩斯倒是一點都沒有大驚小怪,後來一問才知道,那小子就是海軍家庭出身的。就因為加入武裝黨衛隊這件事情,凱恩斯那個傢伙還差點與他老子幹上一架。凱恩斯從小就調皮搗蛋,根本不聽從老師的管教。自從一戰德國戰敗後,這個傢伙更是無法無天,管教他的人,除了他的老子,都已經失了業。後來,魏瑪政府無力挽救經濟危機中的德國,戰勝國又變本加厲的削弱德國。特別是法國和奧匈帝國,拚命地找德國索要戰爭賠款。到最後,德國政府心一橫,乾脆任由馬克貶值。市面上流通的德國馬克,面額達到了驚人的十億圓一張!
德國經濟崩潰了,出於對歐洲大陸保持均衡,英國人在中間開始積極斡旋起來。充當了一個臨時調停人的角色,在其他列強的照會下,法國不得不放棄原有的主張。從最大程度削弱德國,改為了限制德國。列強們為了收到戰爭賠款,不得不對德國經濟進行援助。戰爭賠款延期自是不用說,還對德國提供了現金援助,以拯救德國正在崩潰的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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