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站在露台上,點了支煙。
安媽被綁架的消息,讓他在剛才幾乎完全喪失了理智。
如果不是芭芭拉第二次打來了電話,恐怕這時候,這艘飛船已經在返回海德菲爾德的途中了。雖然胖子自己也知道,以一個裝甲團,想要幹掉李佛和芭芭拉,並不現實。可是,這並不妨礙他把這個***國家攪今天翻地覆!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膽大的人。可是,恰恰正是因為他天性中的膽小怕死,反而讓他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比任何一個人都瘋狂。
這種特質,被拉塞爾稱為恐懼的力量。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一旦突破了死亡恐懼的底線,胖子就沒有什麼底線了。什麼道德,什麼理智,什麼利益,都是***狗屁!
一個又白又胖膽小怕死的胖子,被丟到槍林彈雨的戰場上,玩命玩了五年,神經早他媽不正常了。這並不是說他的神經會變粗,變堅韌。事實恰恰相反,現在的胖子,已經達到了神經說斷就斷的境界!
神經再粗再堅韌的人,遇見一個神經崩潰,見人二話不說就拚命的胖子,最理咎的做法,恐怕就是退避三舍。顯然,芭芭拉退讓了。這個時候,她的理智不允許她和一個瘋子拴起刀對砍。
前幾天那個夜晚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很不利。在沈家等家族和大部分斐揚上層都倒向黑斯廷斯的時候爆發內戰,是最不恰當的時機。
她只有在總統大選中獲勝,才能名正言順的贏得這個國度,才能在黑斯廷斯死後讓胖子從這個國家滾蛋,也才能以國家的名義,讓那些搖擺的勢力和下面的軍官士兵,徹徹底鹿,地站到她的一邊!
如果再此之前,被胖子死纏爛打,又要和掌控了這個國家三十年,不知道手中有多少力量的黑斯廷斯火拚,對她來說,絕對是一個賠本的買賣。
這不是綁架一個普通老人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提出三個條件,最大程度的利用手中人質的價值,才是最划算的交易。
胖子在露台欄杆上,摁熄了煙頭。臉上的肉輕檉顫抖了兩下。安媽暫時不會有危險了,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對付身後客艙裡逕幫人!
雖然在憤怒的時候,他恨不得帶領匪軍把整個斐揚給徹底摧致,落個乾淨。可是,當理智漸漸重新回到頭腦中的時候,他其實也很講道理。到斐揚來,是自己必須選擇的路!
匪軍不過是一支依靠瑪爾斯自由世界支撐的地區性武裝而已。三十個裝甲師,十支a級艦隊,放在這場席捲人類的戰爭中,不過是大海中的一朵浪花。
或許,在查克納的幫助下,匪軍能夠擊敗謝爾頓艦隊,能夠剿滅布羅迪政權,能夠讓勒雷聯邦重新凝聚到一起。可是,那樣能撐多長時間?
在西約鋪天蓋地的艦隊攻擊下,在一個個遠比勒雷更強大十倍百倍的國家的消耗下,匪軍再堅挺,也撐不了天!
如果沒有斐揚這個超級大國的全力參與,這場戰爭,永遠也不可能取得勝利。
而在黑斯廷斯已經病入膏肓的現在,想要贏得這個國家的支持,想要讓斐揚強大的軍事和經濟作為這場戰爭的引擎,爆發決定戰爭勝負的力量,就必須征服這艘飛船上的所有人。這兩天,胖子一直跟著老法裡東奔西走,和黑斯廷斯麾下的將領們見面。對於這些或熱情,或冷漠的斐揚將軍,他實在沒有多少好感。近百年來,這個國家的戰艦,幾乎遍佈整個人類星際版圖。插手每一個空域,扶植親斐政權,霸佔地區資源,左右地區局勢。
可以想見,當這個國家的軍人見慣了斐揚戰艦出現的地方,群雄俯首時;見慣了一名斐揚少將,甚至可以指著某國上將的鼻子罵娘時;見慣了無數拚死一搏的軍隊,在斐揚艦隊和機甲面前被撞得粉碎時,他們會如何的驕傲和自大。老子天下第一,並不是一句口號,而是延續了三十年的事實!因此,即便是黑斯廷斯,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些人的觀念。
雖然戰爭爆發以來,斐盟一直被西約所壓制,在不少戰役中都嘗到了苦果,可是,這並沒有引起這個國家的警惕和反省。在這些將領們看來,遑一切都是正常的。
最好讓四周都打傘稀爛,讓身邊的小弟都拼光死絕,斐揚只需要最後一錘定音就好了。他們一直都有這個自信。
他們相信,以斐揚的經濟和軍事力量,只要全力發動,西約只是一條在案板上蹦跌的魚。跳得再歡蹦跌得再有力,也逃不過他們手中的刀!
哪怕戰爭再艱苦,哪怕打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打到山窮水盡,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斐揚共和國。這並非天真和幼稚。而是慣性和錯覺!
在這艘將星雲集的飛船上,每一個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不需要別人指點戰術,不需要別人教他們怎麼打仗,怎麼帶兵,需要的,不過是一盆冷水而!胖子推開客艙的門,走向人群。這盆冷水,自己親手來澆!「時間還早」胖子走到人群中,迎著眾人的目光,一臉憨厚而羞澀的笑容:「誰願意來一盤推演對抗,輸的脫衣服。
推演對抗……脫衣服?
在場的將軍們一個個眼睛發直。
這是流氓聚會嗎?
喝酒打牌,臉上貼滿紙條?
,這個客艙裡的都是少將以上的將軍,都是斐揚共和國最優秀的指揮官,軍事家,偶像級的人物!
脫衣服?這胖子還有更好的主意沒有,要不要用毛筆在**上畫圉?!
一個個衣著筆挺,金屬紐扣,肩章和皮靴被擦得錚亮雅的將軍看瘋子一般看著胖子,似乎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傢伙直接送到精神瘍院。
還沒等大家說話,就見惹是生非的胖子抽了抽嘴角,罵罵咧咧地道:「***,老子就知道這慫蛋窩裡沒人敢來!」「放你媽的屁!」胖子的話簡直像捅了馬蜂窩,一群男人頓時炸了。
什麼風度,什麼修養,全都被丟到了九霄雲外,一群彷彿成熟穩重的將軍,頓時蛻變成了眼睛發紅的刺頭兒列兵。情緒激動的,甚至挽起袖子就要揍人。在軍營裡混了一輩子,哪一個軍官身上沒有三分匪氣?
一個文質彬彬,從來不罵髒話,不肯弄髒衣服,不喝酒打架拍桌子的傢伙,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名能讓士兵甘願為之效死的指揮官。
想要贏得那些在泥濘的戰壕裡翻黃書打手槍,挺著刺刀和對手肉搏,紅著眼睛抱著炸彈和對手同歸於盡的戰士們的心,你就必須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況且,在場的這些將軍中,有絕大部分,都是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軍隊,是至陽至剛之地。一樣大老爺們兒除了雄性澆素之外,沒有其他味-道。打架鬥毆賭錢喝酒的荒唐事,他們幹得不比任何一個人少。
「不就是推演脫衣服麼?」一名中將冷笑著解開衣領,脫掉外衣:「胖子,老子先脫一件陪你來!」
「脫一件外衣算個屁。」胖子吐了。唾沫:「輸一局全脫,演習結束之前,只准穿褲衩!」
轟的一聲,整個客艏,如同引爆了火藥。
就連年齡最大最是穡重的幾名老將軍,也被胖子的話徹底激怒了。
見過不知死活的,沒見過這麼不知死活的!大家恨不得把這個腦子有病的混蛋胖子直接送進絞肉機裡做成包子餡!
推演對抗脫衣服也就算了,這傢伙居然讓人這幾天只准穿褲衩!
看著群情激奮的人群,看著人群中央毫不吃虧,跟每一個人瞪眼睛的胖子,瑪格麗特,安蕾和老法裡的腦子,完全當機了。
胖子的腦子,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誰能想到,這傢伙競然是以這樣一種方式開局。
一幫將軍打賭,輸了脫衣服。_「如果在這艘飛船上有一個記者的話,這一定會成為繼人類世界戰爭爆發之後最震撼的新聞!尤其是見識過胖子推演能力的安蕾和瑪格麗特,簡直快瘋掉了。
她們完全能夠想像得到,在胖子陰險狡詐而又天才橫溢的戰術下,這些將軍們一個個慧屈地脫掉衣服,穿著褲衩光著身體,露出或黑或白的肌膚,或大或小的肚子,檢閱部隊,觀看演習的模樣。死胖子,壞得簡直不像個人!「補充幾點一「」胖子一副不把人都給氣死不罷休的嘴臉,在人群裡直嚷嚷。「首先,脫了衣服,該參加的活動還得參加,演習不能缺席!別他妹的找借口躲在間房裡裝處!」
「第二,只要我沒輸,你們就得一個個的上。你們千萬別給我臉,我運人什麼都要,就不要臉。能用什麼戰術就用什麼戰術,輸了別罵老子卑鄙。」
「第三,誰輸了耍賴誰是烏龜王八蛋,見過老子打架的來問問老子的拳頭,別-怪老子親自動手剝衣服脫褲子,連褲衩都不給你們留下!」胖子的話,簡直是火上澆油。
當第一個怒氣沖沖的中將和絡子分別在推演電腦前坐下的時候,瑪格麗特和安蕾都難過地別開了臉,咬著嘴唇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老法裡呆呆地看著群情洶湧的客艙,用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上帝保佑斐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