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年的這個冬末,胖子曬著太陽,看麾下的機甲戰神瓦格斯塔夫在遠方的山坡上,用他日益精進的千軍道機甲技-法,征服著這個宇宙最大的級大國第一家族的成員……
每一個人,都目眩神迷地站在原地,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癡迷,震驚,興奮和激動。
身邊的萊希特和卡莉,凱雷如此。馬場一旁綠草如茵的山坡上,鋪著貝多芬奢華桌布的幾個小圓茶座旁的家族第二代成員如此,更遠一些的阿道夫等第三代成員,也是如此。在幾年之前,胖子的生活和這些人是完全沒有交集的。
就像是一隻水獺,原本過著每天潛水撈牡蠣,然後和同伴漂在水面上一邊唧唧歪歪一邊愜意地拿石頭往牡蠣上猛砸的生活,卻皂-然在某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一頭撞進了一群它做夢都不曾接近過的獅子的領地。
想要獅子接受自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兩種完全不在一個層面的動物,有著天然的差距。
水獺走進了獅子群,用石頭,砸出了一條路!石頭既然可以砸牡蠣,自然也可以砸獅子。只要是血肉之軀,在石頭下面,難免不頭破血流。
對外界來說,黑斯廷斯家族的成員,是禪秘的,高高在上的。他們的身份,讓他們始終籠罩在一層無法看透的光環裡,宛若奧林匹斯山上的諸神,人們只能憑想像去窺探他們的生活。
可是,他們終究是人。喝多了一樣會吐,挨了揍一樣會痛。當他們看見瓦格斯塔夫幾乎打爆整個山坡時,也一樣會駭然站起來,日不轉睛心動神搖。胖子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午後。
那時候的自己,還是同學眼中一個不起眼的胖子,長著一身白花花的肉,穿著一件最便宜的丁恤和牛仔褲,在每一個酷熱的午後汗流浹背地走進學校。那時候的時間,是可以漫不經心揮霍的。
或者在樓道上向下偷窺女生衣領裡白白鼓鼓的胸口,或者跟同學吹牛,又或者趴在課桌上留著憨口水睡覺,任老師在講台上口沫橫飛……
再或者,就是買一本機甲的雜誌,吹著鼻涕泡泡幻想著有一天能成為讓無數人敬仰憧憬的機甲戰士,接受無數美少女的歡呼和愛慕。
這些或者之後,總是伴隨著如何逃避學校幾個霸王欺負的苦惱。曾經一次次狠,要把那幫揍自己的人一個個干倒在地,要在全世界的面前,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而每次,卻總是在下課鈴聲響起的一瞬間,抓起書包逃離學校。
年幼時的理想,幻想,乃至衝動,總是會隨著現實而不知不覺的遠去,在每一個人生旅途的拐角,消失不見,甚至記不起來。戰爭,改變了這個世界,也玫變了自己。
為了能活下來,自己拚命往自己的腦子裡塞東西,拚命在重力艙裡拳打腳踢,拚命在戰場上奔跑,喘息,拚命地戰鬥,拚命地拚命!
人生,就像是走進導一條從未想像過,更從未見過的路,每一步,都滿是荊棘。看不見未來,也戰不到回頭路,隨著山勢水流一路走來,就站到了這裡。
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總是在人家背後吐口水,瘋狂叫萵然後拚命逃跑的胖子。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有很多人陪伴在了自己身旁,也有很多人,在陪著自己走過了那一段段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路之後,悄然離開!
當水獺用石頭在獅子群裡砸出一條路的時候,那些衝鋒的背影,依然清晰,那些高昂的頭顱,依然面帶微笑,那些激昂的話語,還在星空迴盪,那些活著的,還在堅持,那些逝去的,依然不朽。
生活,無時無刻不在自己身邊,如此熟悉,回頭看去,卻現她早已經面日全非。在米洛克的時候,自己肩負的,只是自己和美朵妮妲的生命的責任。
而現在,站在這薩爾斯莊園,在黑斯廷斯漸漸老去的時候,自己,需要肩負的,是整個斐盟的責任……這他媽算不算不知天高地厚的裝逼?
瓦格斯塔夫的表演,還在繼續。雖然面前沒有一個對手,可是,這個千軍道的頂級機甲戰神,只需要一個山坡,幾顆大樹,還有無所不在的陽光和空氣,就能打出千軍萬馬氣吞山河的氣勢。
想必,沒有一個黑斯廷斯的家族成員,願意站在他的面前。無論是第二代成員中,那些儀態沉秸目光銳利的中年人,還是第三代成員中,那些從一開始就七個不忿八個不服的驕傲青年。
胖子偶然回頭,看見小樓窗台,那個枯瘦的老人手裡拿著關於匪軍的文件夾,正凝視著自己。在他身旁,老法裡依舊身形佝僂,黑格依舊挺拔如標槍。年,加查林入侵勒雷聯邦開始的這場戰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s1o
當黑斯廷斯坐饋東南星域,當自己帶領匪軍肆虐雷峰星,聯手查克納將蘇斯和傑彭孤注一擲的進攻瓦解到斐盟可以從容調遣第四批甚至第五批援軍之後,相信索伯爾,已經收到了這份戰書。
那位一直想要擊敗黑斯廷斯的西約第一名將,不會坐視蘇斯和傑彭這兩大帝國的失利。在西約,這是兩個主力成員國,他們一旦在東南星域全線潰退,帶給西約的影響,將是毀滅性的。他會盡起主力,在東南星域,和黑斯廷斯一決高下。可決戰,卻並不只奮那裡,
一個二十年前的慘案,現在看起來,就像一隻蝴蝶扇動的翅膀,將命運捲成了跨越時間和空間的一場巨大風暴。
身處於這個風暴之中,自己和黑斯廷斯,都在努力的試圖驅散迷霧,尋找真相。可人類的這場戰爭,會因為一個陰謀的揭曉而結束嗎?
那是一個還摸不著看不到的懸疑,而現在的斐盟依舊四分五裂,聯盟議會,各成員國,政府腦,掌握軍隊的將領,還有掌握喉舌的媒體,永遠都向著自己國家的民眾,依然在一片紛擾中一盤散沙。
黑斯廷斯對匪軍的支持,匪軍展現出來的力量,以及東南星域各國漸漸凝聚成的一個新的軍事聯盟,正在威脅著現有的體系。
這是許多人都無蕭接受的。當自己跟隨黑斯廷斯抵達海德菲爾德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把槍,正瞄準自己的腦袋,尋找機會扣動扳機。漢密爾頓總統的死亡,是一個開始。
從那時候起,斐揚共和國已經變成了一個原始的叢林。每一個人都試圖在這個叢林中獵獲生命,吞噬敵人,壯大自己。表面上的秩序,法律和規則,已經無聲無息地崩垌,當52號基地的那一聲爆炸響起的時候,戰鬥就已經開始。
沒有退路,沒有和哿,只有血淋淋的廝殺。
這是一個奇妙的時期,民眾,政府機構,軍隊下層,還處於秩序規則之中,整個社會一片祥和,並不因弗朝西斯的死而出現任何難以接受的動盪。而在這金字塔的頂層,對立雙方,已經露出了獠牙。
誰會贏得總統大選,誰能贏得軍隊控制權的爭奪,誰會活著笑到最後,誰會爭取到已經集結到阿克薩的斐盟聯軍部隊,誰會得到更多政黨,企業財閥的支持,誰會贏得民眾的歡呼而待對手釘上恥辱柱?這不是黑斯廷斯的戰爭。他已經輕輕一甩衣袖,成為了一個旁觀者。這是自己和李佛之間的戰爭!
當自己痛揍黑斯廷斯家族成員,卻得到老法裡和黑格的消息,隨著這一天的陽光傳遍整個斐揚的時候,戰鼓,已經敲響。今夜,會有多少人無法入睡!「在想什麼?」瑪格麗特揚起那張顛倒眾生的臉,綠色的眸子,如同浸在清水中的貓眼石一般迷人。「離開斐揚這麼長時間,你會想念你的朋友嗎?」胖子笑著看向遠處的山坡。瓦格斯塔夫一個人的戰鬥,已經在一個八級難度的動作中結柬。紛飛的樹葉,捲起的風塵正一點點沉澱下來,露出橫行那蠻橫的身形。
黑斯廷斯家族的成員們,一些在鼓掌,一些若有所思,一些在和身旁的匪軍機士聊天,一些則遠遠的凝視著自己。
其實,自己只是一隻水獺,既不想敵入他們,也不想征服他們。自己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在這奇妙的規則中,向另一群獅子大肆開火的身份。「你想?」瑪格麗特何等剔透,只一轉念,便明白了胖子的意思,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難得回來,可以聯備一下」胖子仔細的回憶著黑斯廷斯所給的關於斐揚那些老牌家族的資料,徽做一揚眉「年輕人之間見面,不必等你外公安排。」「我去打電話!」瑪格麗特一拉安蕾,飛快地向小樓跑去。一個手掌重重地落在了胖子的肩膀上。
萊希特看著興奮得如揮舞著叉子的小惡魔般的瑪格麗特,長歎一聲道:「我以為,黑斯廷斯家有一個小惡魔,已經足夠恐怖了。沒想到,你更狠。」
胖子有手指撓了撓腮幫子,一臉困惑地道:「我只是想多認識幾個朋友,順便喝喝酒而已。你不一起去嗎?」「我當然要去!」萊希特斗道。「那就行!」胖子轉身向走出小樓的老法裡和黑格走去:「記得叫上阿道夫,我這人不記仇的!」萊希特看著胖子的背影,忽然用力打了個寒戰。「萊希特大哥」凱雷迷惑地道:「他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經常舉行這種聚會嗎?」
「你聽說過,好奇心害死貓嗎?」萊希特揉了揉凱雷的頭,望著胖子遠去的背影,微笑著道:「要知道,現在斐揚有太多的人對他有著太大的好奇心。他和瑪格麗特,會害死很多人的!」「為什麼?」卡莉搶先問了出來。
「當你好奇的掀開一個人的斗篷,卻現,這個人是個掌握著無數誘惑的魔鬼的時候,你還有選擇嗎?」萊希特點了一支煙,靠在柵欄上,悠悠地道:「至少我沒有選擇。你們的黛妥娜姐姐,托尼,艾薩克哥哥和加菲爾德叔叔,也沒有選擇。」「黛安娜姐姐!他們現在在幹什麼?」卡莉叫了起來。萊希特吐了一個煙圉,瞇著眼睛,淡淡地道。」他們在幫這個胖子殺人!
不知道寫這一章會不會有人罵。小說寫到後面,節奏會變慢,這是沒辦法改變的。太多的劇情人物,稍做一快,就會變得單薄。而寫到現在,我特別特別的需要這一段胖子內心雀k白。運能讓我和他的心契合,走進下一段重要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