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3急轉直下
高飛帶著黃忠、張遼、張郃、魏延以及五千精騎追著曹操而出,好不容易出了追出了那片樹林,剛進入到官道上,左邊殺出了史渙,右邊殺出了韓浩,徐庶領著李通和許多弓弩手擋住了去路。
「放箭!」徐庶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高飛見狀,急忙下令撤退,重新退回了樹林裡,有幾百騎兵死在了魏軍的亂箭之下。
徐庶見高飛退回,便高聲喊道:「窮寇莫追,原來燕侯不懂這個道理?我家大王雖然在垣雍城慘敗,但是有我在,一樣能阻止你。請燕侯速速退回,就此罷兵,不然的話,我帶兵回殺,定然殺燕軍一個片甲不留!」
高飛環視了背後激戰了一夜的將士們,見他們都疲憊不堪,而徐庶的部下雖然是步兵,但是人多勢眾,是一股不折不扣的生力軍,如果強行戰鬥的話,必然會吃虧。他憤恨地道:「可惡,讓曹操跑了!全軍撤退!」
燕軍撤退,徐庶也不去追擊,對於他來說,回到牛家屯的魏軍大營最為主要,魏軍的精銳幾乎殆盡,七萬大軍只剩下三萬步兵,形勢如何,徐庶自當瞭解。於是,在看著燕軍退軍之後,徐庶也開始徐徐而退。
據徐庶所在的三十里外的一處高崗上,狼狽不堪的曹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邊圍繞著八百多從垣雍城脫困的騎兵,所有戰將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看到這樣的一種境況,曹操只覺得自己的心裡讓重錘錘擊了一樣,加上夏侯離、典韋至今未歸,讓他內心壓抑非常。
「大王……大王……」夏侯恩背著青釭劍,從高崗的後面跑了過來,一見到曹操,便立刻跪倒在曹操的面前,朗聲說道,「啟稟大王,屬下在回來的路上聽說夏侯離被張郃俘虜了,而典韋將軍正在和趙雲酣鬥,極難脫身,現在只怕……」
「不會的!韋哥功夫高強,絕對不會有事情的,大王,我去把韋哥找回來……」許褚聽後,立刻叫了出來,轉身便要走。
「仲康!」曹操皺著眉頭,心裡難受極了,對於夏侯離這個養女倒是並不在意,他最在意的是典韋,聽到夏侯恩說起典韋的狀況,他已經猜測出來了結果,只怕典韋凶多吉少。
許褚被曹操喝住了,眼中變得濕潤了起來,一股兄弟的情誼擠滿了腦殼。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只要到了傷心處,再堅強的男人也會哭出來。許褚哭了,兩行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歇斯底里的一聲巨吼,將所有的憤恨都發洩了出來,同時大叫道:「韋哥!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魏軍之中,最瞭解典韋的,莫過於兩個人,一個是曹操,另外一個就是許褚。他們兩個對視那一瞬間,彷彿就能明白典韋身亡的事實。
曹操也是滿含熱淚,只是,他沒有像許褚那樣發洩出來,而是深深地埋藏在了心裡。
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李典、樂進、於禁、曹休、曹真、夏侯恩、文稷等將領都圍在曹操的周圍,眾人的臉上都是沒落的神情,其餘的騎兵也都哀傷不已。
良久良久,眾人都沉浸在了痛失戰友的悲痛傷心當中,許多人不知不覺的便落下了兩行淚,混著自己身上的鮮血,滴淌在了地上。
「都不許哭!此仇不報,我曹孟德誓不為人!你們都給我記住,從今以後,燕軍就是我魏國的頭號死敵!」曹操拔出了倚天劍,站起身子,厲聲說道。
眾人聽後,都把眼淚抹乾,擦掉淚痕,心中生氣了無比的憤怒,恨不得這就重新殺回去。
「得得得……」
一匹快馬急速的奔馳而來,馬背上馱著一個穿著勁裝的人,那人看見了高崗上的殘軍,便立刻上了高崗,見曹操在正中間站著,急忙滾鞍下馬,跪倒在曹操的面前,慌裡慌張地說道:「大……大王……昌邑……昌邑被燕軍攻破,青州、徐州盡皆丟失……」
「你說什麼?」曹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夜才聽說賈詡率兵襲取了半個青州,怎麼一夜之間,青州、徐州丟失,就連昌邑也被攻破了?
跪在曹操面前的人是治軍從事毛玠,他向來為人持重,雖然武勇不足以擔任衝鋒陷陣的將軍,但是在處理內政上十分得心應手。是以,曹操便讓他做了治軍從事,專門負責後勤運輸,保障大軍糧草。
毛玠任職期間,也沒少干實事,並且向曹操提出屯田,均被曹操採納,維持住了曹操在兗州的根基,不至於使得兗州鬧饑荒。
「大王,此事千真萬確。荀相國已經將大王家眷安全送到陳留,昌邑的豪族富紳都向南逃逸。曹純將軍接到斥候來報,已經飛馳陳留去了,相國大人目前正率軍駐守定陶,堵住了燕軍西進的道路。」毛玠慌裡慌張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一夜之間,燕軍怎麼可能急行數百里突破沿途郡縣攻克昌邑?」曹操感到匪夷所思。
毛玠道:「賈詡率領十萬燕軍進攻青州,以韓猛、臧霸為左右先鋒,將朱靈圍在了濟南城內,卻圍而不攻,虛張聲勢。暗中卻派遣韓猛直撲東郡,張南攻濟北郡,臧霸攻泰山郡,夏侯蘭攻樂安郡,四郡突然遭受攻擊,措手不及,加上城中兵力不足,太守棄城而逃。臧霸佔領泰山郡後,派遣孫觀、吳敦、尹禮襲取周圍郡縣,而臧霸則帶來騎兵急行至徐州,徐州百姓聽聞燕軍攻打過來了,都盡皆發起暴動,以前投降的徐州將士更是公然反叛,整個徐州頓時失控,相國大人當機立斷,帶來親隨逃走,回到昌邑後,正遇見韓猛從東郡南下,直撲昌邑……」
還沒有聽完毛玠的話語,曹操就登時覺得頭疼欲裂,雙手摀住頭,「啊」的一聲慘叫,便昏厥了過去。
「大王……大王……」眾將了見了,都直接撲向了曹操。
「毛玠!這等大事,你為何非要挑選這個時候稟告?你……你……我殺了你……」曹洪惱羞成怒,看到曹操昏厥了過去,登時抽出了腰中佩劍,猛地向毛玠頭上劈了過去。
「噹!」
曹仁也同時抽出了長劍,直接擋下了曹洪的劍,怒道:「子廉不得無禮!」
夏侯淵急忙奪下了曹洪的佩劍,將曹洪拉到了一邊,強行按倒在地,怒道:「你給我冷靜一點!」
眾人當中,救數曹仁官階最高,出現了這種情況,眾人的目光都一致移到了曹仁的身上。
曹仁插劍入鞘,環視了一圈,眉頭緊皺,說道:「燕軍洶洶而來,我軍兵力不足,青州、徐州丟失,我們再打回來,現在應該積蓄力量,先送大王回陳留,等大王醒來了,再做決定。李典、樂進,你們二人留下,在此等候軍師,將事情告訴給軍師,請軍師速速做出定奪,兗州乃我大魏根基,必要要奪回來,眾將聽令,都隨我先回牛家屯大營。」
「諾!」
李典、樂進兩個人留了下來,看到曹仁等漸漸遠去,便坐在高崗上,等待著徐庶撤回。
「曼成,這一仗,我們徹底輸了。在官渡的燕軍只是一個誘餌,大王昏厥了過去,不知道何時才能醒,燕軍虎視眈眈,如果消息一傳開,荊州的劉備,揚州的孫堅,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發難?」樂進擔心的說道。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只怕魏國將徹底覆滅!該來的總會來,我們現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李典歎了一口氣,說道。
樂進道:「十萬大軍席捲青州、徐州,朱靈也是凶多吉少,不投降,就是死。大王率先偷襲了燕軍,公然撕破了盟約,到底是對,還是錯?」
李典和樂進是好兄弟,二人一起來投靠曹操的,在曹操的軍隊中也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說到信任,似乎並沒有曹氏、夏侯氏那麼值得曹操依靠,也正因為如此,兩個人才一直處於不上不下的地位。
兩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看見徐庶帶著三萬步兵撤了回來,兩個人便急忙將事情告訴了徐庶。
徐庶聽完之後,也是感到一陣驚愕,沒想到賈詡會如此厲害。他心裡明白,現在青州、徐州應該是全部淪陷了,最重要的是保住兗州和豫州。
「傳令下去,全軍加速前進,務必在天黑之前趕回牛家屯!」徐庶急了,他必須要和曹操商量一下,如何對付在魏國後方的十萬大軍,而且高飛也肯定會帶著在官渡的大軍東進,如果東西夾擊,那麼兗州必然會陷入苦戰。
傍晚,曹操躺在牛家屯的大營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抬起了一隻手,在空中亂抓,有氣無力的說道:「元直……元直回來了沒有?」
徐庶急忙伸出了手,握住了曹操的手,輕聲說道:「大王,元直在。」
「仲康,取我倚天劍來!」
許褚將倚天劍取了過來,放在了床邊。
曹操道:「把劍給元直。」
許褚照辦。
徐庶接住倚天劍後,曹操便說道:「眾將聽令,本王今日將倚天劍賜予元直,見倚天劍如見本王,元直話就是本王的話,任何人膽敢違抗者,格殺勿論。從現在起,徐元直統帥所有魏**隊,眾將都要聽元直號令!」
「諾!」
徐庶聽後,感動不已,說道:「大王……大王待我恩重如山,我必不負大王所托,帶領魏軍走出困境……」
曹操點了點頭,說道:「本王頭疼欲裂,難以忍受,無法臨戰,一切就拜託軍師了。」
「大王放心……」